慕容熏心中驚詫不已,兩個男人的氣場不凡,空氣似乎有著隱隱別凍結的冷氣。慕容熏上前一步,拉住趙淩的手臂,淺笑道:“王爺與陛下感情深厚,王爺今日糊塗了不成,竟然為了妾身與陛下鬧脾氣,你那些個少爺做派平日裏在王府裏麵也就罷了,這裏是厚元殿容得你放肆麽?”,頓了頓,慕容熏瞟了一眼趙徹,冷笑道:“不管是下蠱也好,嫁禍也罷,既然是在紫金宮裏麵便是陛下的家務事,既是家務事,哪裏有我們做臣子的插手的道理?且陛下陛下乃是一代明君,會委屈的妾身麽?”

趙淩低眸看了慕容熏一眼,在一個趙徹無法注意到的角度衝著慕容熏眨了眨眼睛,然後他又抬起頭看著趙徹,道:“事情究竟如何隻怕皇兄心裏臣弟更清楚?這赤蠶蠱可不是普通的宮人能夠有的!皇兄,如今,他們都敢將蠱術用在了你的嬪妃身上,難免那一日不會是皇兄,臣弟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希望皇兄不要姑息養奸,若是他日釀成了禍事之後,就來不及了,太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麽?”

趙徹將目光從慕容熏與趙淩相握的手上移開,目光裏麵露出幾分異色,聞見趙淩的話,他幽深的目光看向趙淩,漸漸的,他的唇上浮起了一抹淺笑,“七弟,正像你所看到的那樣,這天下都是朕的,可是朕卻也是這天下最無奈的人,如今,真能夠信任的人也不過隻有區區幾個人而已,七弟,你不要叫朕失望才是啊!”

“你放心,待太後壽辰之後,事情總是要有一個交待的!”他從桌子上麵的奏折的最上麵拿起了一封,對趙淩道:“這是近日邊關傳來的戰報,魏國最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了,相信不日之後,自是會開戰!”

趙淩抱拳道:“事關家國天下,臣弟就是再混賬,也斷不會胡來的,皇兄放心!”

事情最終的結果便是杖斃了那日說是追拿盜賊的侍衛,罰了柔妃半年的月俸,而那日分別與慕容熏與上官梓宣報信的兩個太監也已經在當夜就自殺了,至於是誰主使的也已經是死無對證了。

出了厚元殿,慕容熏擔憂的看了一眼趙淩,道:“你今日對陛下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冒險了,還是你有其他的想法?”

趙淩笑道:“依著我的性子,宮裏麵必然是留了人的,此事大家也便是心知肚明的,沒什麽大不了的,皇兄那裏便是沒什麽打緊的,我倒是希望此事能夠傳到太後那裏去,她必然會是會在宮中排查的,此番便是沒有那麽的精力對付你了!”

秦王府,傾月閣。

“黑巫族的人也已經到了!”戚骨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她站在紫靈的身前,身後還立著幾個異族服飾男子,頓了頓,戚骨繼續道:“公主還是盡早做個決斷!”

紫靈咬了咬唇,“秦王那裏怎麽說?”

戚骨沉吟了一下,道:“秦王雖說答應與我們合作,但是這到底是我們族裏麵的事情,秦王也不想幹預的太多,所以還是公主自己拿主意吧!”

紫靈咬了咬唇,又道:“黑巫族來了多少人,可探查清楚了?”

麵前的幾個異族男子中的一人說道:“已經清楚了,一共來了十二人,包括黑巫族的王子那度?”

“他?他居然親自來了?”紫靈蹙眉想了一下,又看向麵前的戚骨等人道:“按原計劃行事吧!”

上官府。

上官梓桑等了一夜,都未見陳煜之回來,心中不免擔憂起來,平日裏他就是有事,也會打發下人回來說上一聲,隻是為何他自前晚出去之後,知道現在都沒有一點動靜,讓他委實擔憂。正在沉思間,便是聞見敲門聲,他為多想,便是快步跑去開門。隻見門口立著的不是他此刻想的陳煜之,而是許久未回來的上官梓宣,臉上不免露出幾分失望之情,隨即眸光一閃,笑道:“哥哥回來了!”

上官梓宣點了點頭,他沉目打量了一下上官梓桑,道:“你好像很失望似的!”

上官梓桑讓開了一條道兒讓上官梓宣進入,道:“怎麽會,哥哥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上官梓宣笑了笑,“是嗎?”

上官梓桑也不瞞著上官梓宣,便是又道:“哥哥,煜之不知道去哪了,我很擔心他!”

上官梓宣眉頭一動,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上官梓桑一眼,垂目低聲道:“你不用擔心,煜之不是小孩子,做事會有分寸的!”

上官梓桑的愁思還是沒有減少,隻是淡淡的歎了一口氣,道:“但願吧!”

慕容熏還是每日如同平日那般,祈福,吃飯,睡覺,一日一晃,兩日已過,便是終於來到了太後的生辰這一日。

晚上,為了與太後慶生,便是在宮中擺了宴席,邀請了許多的高官宗親,想來很是熱鬧。

這晚宴近一個月以來全部都是皇甫玉華操辦,即使奢華隻能是。夜宴是在攬月閣辦的,光是夜明珠就有上百顆,將整棟樓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宮裏麵的絲竹班子悠揚的樂聲想起,官員或是宗親陸陸續續的到齊了,大家本都是熟人,一時見麵,都不免互相寒暄,很是熱鬧。

落座之後,慕容熏將周圍的人都打量了一眼,在看向厲家的方向的時候,她便是大吃了一驚,那坐在厲家家主曆老爺子身旁的白衣公子眉目俊朗,表情冷漠,不是盜驪又是誰!

她的反應也落在了趙淩的眼中,便是低聲問了一句,“怎麽了?”

慕容熏收了收麵上的神色,目光看向盜驪,隻見他也是目光朝著慕容熏看了一眼,不過片刻之後便是又將目光移開,一副十分冷漠的樣子。

“那是誰?”慕容熏看著盜驪問道。

趙淩的眉頭一挑,問道:“那便是厲家的五公子厲南星,你問這個做什麽?”

慕容熏心頭又是一驚,盜驪沒有死倒是讓她內心深處一陣雀躍,雖然早知道他與厲家的關係匪淺,但是卻是沒有想到他便是厲家的五公子,他的身份便是如同自己一般,是風影樓一早就知道的,且此次回府也是有什麽計劃不成?

慕容熏心中帶著疑惑與欣喜又看了盜驪一眼,隻見他神色冰冷,如同不認識慕容熏一般,與周圍所有的人都顯得格格不入。

“王妃怎麽忽然對他有興趣了?”趙淩看了慕容熏一眼,淡淡的問道。

“覺得麵生,便是問上一問!”慕容熏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麵前桌上的一份色澤鮮豔的葡萄說道。

趙淩深深的打量了慕容熏一眼,輕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在多說什麽。

片刻後,便是聞見一聲尖細的聲音喊道:“太後駕到,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燕後駕到,燕太子駕到!”

眾人立即斂聲,起身相迎。

趙徹入座後,便是笑道:“平身吧!”待眾人重新入座後,趙徹又道:“太子是第一次來長安,定要領略一下長安的風土人情!”

慕容熏這才看去,隻見在趙琦的身旁立著一個男子,長相還算清秀,但是眼睛裏麵卻是透露著一股**邪之光,此刻聞見趙徹的話,便是笑道:“多謝大翔皇帝的美意,莫揚此次到長安可謂是收獲頗多,大翔不僅物產豐富,長安更是繁華異常,人傑地靈,而且還很多美人呢!”

此言顯得頗為輕佻,立即有人感到不悅,不過聯想到這燕太子的平日的德行,便是也沒有說什麽,不過想起燕太子,大家不免又看了一眼,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坐著的燕質子楚莫言,此刻他端坐於輪椅之上,目光淡漠,清貴無暇,風華氣度,較之其兄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如此之人竟然是殘疾之人,真真叫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