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熏也看了一眼,依稀想起來這不是中秋夜那晚為自己伴奏的那人麽?

趙徹與燕太子楚莫揚又互相寒暄了幾句之後,宴會便是開始了。其中歌舞,雜技,彈唱,美不勝收,在場之人無不看的津津有味。

忽然所以的燈光暗了一下,想是這殿上的點綴的夜明珠被遮住了一般,便是逐漸發出了一些疑惑的竊竊私語。

這時便是隻見在大殿的中央露出了一絲的光亮,一個身段柔美的女子擺了一個優美的舞姿,隨著一陣陣的鼓點想起,女子水袖輕擺,柳腰浮動,腳步隨著鼓點聲移動,姿態嫵媚動人。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趙盼跳舞,隻是此刻的她換上了一件粉色的舞藝,在燈光的映襯下越發的美輪美奐,如夢如幻,慕容熏還是呆上了一呆。

鼓聲停舞姿靜,趙盼最後一個動作定格,她媚眼一撇,緩步上前,俯身跪下,柔聲道:“盼兒以一舞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跳得好!”太後眉開眼笑,很是高興,“難得你有如此的心意,哀家的心中甚是感動,來人,將哀家的那套鳳舞九天的舞藝賜給郡主吧!”

趙盼似驚了一下,道:“那是太後的心愛之物,如何使得!”

太後笑道:“愛家老了,也是穿不得了,如今便是賜給你了,你的舞藝,亦是值得的!”

“謝太後賞賜!”趙盼柔軟笑道。

“那是誰?”楚莫揚看著場上的趙盼問道,此刻趙盼的目光似有意無意間瞟了過來,楚莫揚的心更癢了,如同貓爪子一般。

他身後的隨從道:“那邊是臨淄王的女兒,趙盼!”

“趙盼!”楚莫揚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目光裏麵的**邪之意更勝。

之後又是歌舞表演,不過有了向前的趙盼的舞蹈,再觀這些舞娘的舞蹈更是覺得有雲泥之別,而今晚趙盼因著一舞也算是出盡了風頭,很長一段時間成為了長安城內的達官公子們的談論對象。

宴會直到深夜才結束,慕容熏與趙淩直接回了秦王府。馬車上,慕容熏看了一眼趙淩道:“趙盼的舞藝居然如此的出神入化!”

趙淩溫柔的執起慕容熏的手,道:“就是她跳的如同九天玄女,在我心中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慕容熏嗔了趙淩一眼,道:“我跟你說認真的,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卻是說不上來!”

趙徹淡淡一笑,眸光越發的顯得高深難測,他看著慕容熏問道:“如果趙盼是別有目的,那麽你覺得場上的那個人值得她費如此的心思?”

慕容熏低眸想了一會兒,忽然抬眸看了趙淩一眼,道:“難道你是說燕太子?”

趙徹點了頭,看了慕容熏一眼,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可是趙盼練習這舞蹈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她怎麽會斷定燕太子一定回來?”

趙徹看著慕容熏笑道:“剛誇你,你有糊塗了,你忘了燕後了麽?”

說起趙琦,慕容熏不由得便是想起中秋夜上兩人相擁的場景,麵色也不由得一冷,趙淩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慕容熏的神色,心中暗暗叫苦,嘴上卻是笑道:“燕後來大翔隻是為了給太後賀壽?”

慕容熏想起在白馬寺的時候慕容曜就同自己說過,燕後與燕太子不合,她來大翔便是極有可能是接燕質子回去的,而燕質子回去必然會對燕太子產生威脅,那麽,燕太子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親自來大翔也便是說得通的。越是想,便是越發發現趙盼果然是心機深沉,若是她此番能夠引得燕太子的注意,他日外有魏國發兵分散了朝廷的兵力,而燕國那個時候不說幫助臨淄王起事,至少不會相助大翔,那麽,臨淄王成事的可能性便是要大上許多了。

趙淩看了慕容熏一眼,“你該是都想到了,所以不管是為了以前與琦姐的情分,還是為了大翔,我都會盡量幫助燕太子回國的,我說過,我雖然無意於皇位,但是卻不容他人染指!”

“可是陛下會讓燕質子回國嗎?”慕容熏狐疑道。

趙淩笑道:“皇兄不是傻子,這燕質子的能力還是手段都在燕太子之上,放虎歸山,不外乎是一個強敵,隻是如今的形勢,便是容不得許多了,這燕質子回國之後燕國必然內亂,短時間之內,不會對大翔產生威脅的!”

“也便是陛下其實一早就知道了臨淄王的反心?”

趙淩但笑不語。

馬車很快便是回到了秦王府,鶯歌燕語早就在門口候著了,許久沒有見到慕容熏,但是卻是知曉慕容熏在宮中又是落水又是被冤枉的,兩人便是不由得將慕容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個遍,在關切的問道:“小姐,身子還好麽?”

慕容熏看見兩個心腹丫環,頓時頓時覺得有一股暖流襲過,淡淡一笑,道:“很好,我沒什麽事,你們不用擔心!”

燕語向來比較的感性,早就開始抹淚,拉著慕容熏的手道:“小姐瘦了!”

慕容熏暗笑道:“那裏有那麽誇張!”

幾人很快便是回到了伊月閣,一進門,慕容熏便是感受到了迎麵而來的一串暗器,心中暗驚,便是側身避過。

鶯歌與燕語早就嚇了一跳,護在慕容熏的身前,趙淩麵色一變便是將慕容熏拉到了懷中,滿臉寫滿了不悅。

慕容熏安撫了一下趙淩,便是笑道:“師父的精神頭不錯,可是如此的歡迎熏兒回來麽?”

隻見吳雙雙緩步從屋子裏麵踏了出來,紅衣飄飄,纖纖玉指掩嘴打了個哈欠,眉眼輕輕一瞟,淡淡道:“方才瞧著你躲避暗器的步伐,這些日子倒也沒有偷懶,越發的嫻熟了!”

趙淩緊繃的臉送了一下,攬著慕容熏的手卻是沒有鬆開,他泛起一抹淺笑,看著吳雙雙道:“師父要試試王妃的武藝可以,可是可別真的傷了本王的王妃啊!”

吳雙雙瞟了一眼趙淩冷笑道:“就你小子知道心疼媳婦,我就不知道心疼徒弟麽?”說罷,她便是又轉身回了屋子裏麵。

慕容熏觀吳雙雙與鶯歌燕語等人對趙淩的態度,暗暗感概不已,自己不過在離開幾日而已,這趙淩已經已經打入了內部了,看樣子他們三人倒是對他已經沒了隔閡了,她抬眸看了一眼趙淩,依舊是俊美無邪,眉眼與衝冠六宮的陳妃娘娘一般無二。

她心底隱隱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居然一點也不排斥如今的這種模式,還隱隱有一種對未來的期待。

燕語笑看著慕容熏,道:“奴婢覺得小姐有些不一樣了!”

慕容熏目光露著些許興趣的看著燕語,身旁的趙淩也是頗為感興趣,“那裏不一樣了?”

燕語撓了撓頭發,說道:“奴婢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小姐比剛剛回府的那個時候容易親近了,而且也喜歡笑了,不想原來那般的冷冰冰了!”,她看了一眼鶯歌,問道:“是吧?”

鶯歌冷著臉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慕容熏撲哧一笑,道:“可是鶯歌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啊!”

趙淩的心情也顯得不錯,拉著慕容熏的手道:“鶯歌燕語的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配人了,倒是的好好琢磨,既然是你的人,也斷然不會給委屈了去的!”

鶯歌冷冷的說道:“奴婢沒有打算嫁人,就一輩子跟著小姐!”

燕語也正想表明心跡,不了三個人都齊齊的朝她看去,她的臉不由得一紅,急道:“你們欺負人!”,說罷,便是捂臉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