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間是一個不大的小房間,很是簡陋,一堆幹草達成了一張簡單的床鋪,上麵躺著一個穿著冰藍色衣服的女子,女子麵色蒼白,顯然是受了重傷,卻是越發的顯得楚楚可憐,緊蹙的黛眉,仿佛從心底略過一般。

她的素手輕輕的抓著麵前的白衣男子的衣服,頭底在男子的胸口,略顯得蒼白的嘴唇喃喃的說道:“淩弟,我後悔了,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男子麵無表情,但是眸子裏麵卻是流露出一股不忍與心疼,他輕輕的拍著女子的背,歎氣道:“琦姐,你安心養傷就是了,我不走,不走!”

女子的眼角露出幾滴眼淚,從白皙如玉的麵上劃過,“淩弟,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男子沒有答話,隻是輕輕的拍著女子的背,似安慰又似歎息。

慕容熏冷眼看著一切,沒有說話,輕輕的退了出去。

走到了門邊,白義還立在那裏,他見慕容熏臉色不好,便是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慕容熏搖了搖頭,不是她不願意說,隻是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漠然立了一會兒,慕容熏見白義依舊陪在自己的身旁,隻是目光卻是從門縫裏麵看出去,冷厲如同一般寒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在想什麽?”慕容熏問道。

白義呆了一下,將目光移回,落在慕容熏的臉上,又轉開,淡淡道:“沒什麽!”

慕容熏靜靜的看了白義一眼,笑道:“聽王府裏麵的人說,你與那小公主的感情似乎不錯!”

白義愣了一下,隨機苦笑道:“帶她出去過兩次,不過這感情不錯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慕容熏歎了一下,道:“你自小比我要冷靜,我問你,我們果真過能夠普通人的生活麽?”

白義蹙眉呆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慕容熏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靜默良久,他忽然冷笑一聲,道:“沒什麽不可以的,隻要看你能不能夠狠下心來!”

慕容熏看了白義一眼,尚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正欲開口再問,便是見著白義微微俯身道:“見過王爺!”

慕容熏也抬眸看去,隻見趙淩麵色不善的走了過來,瞪著眼睛瞧了慕容熏一眼,卻不說話。

白義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麽,便是淡淡道:“想來王爺與王妃有話要說吧,在下先告退!”

趙淩與白義投去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繼而繼續黑著臉看著慕容熏。

慕容熏假裝沒有看見,目光卻是隨著白義看去,這屋子隻有這麽大,白義告退又能退到那裏去呢?

趙淩的臉色愈發的深沉,冷冷道:“你看誰呢?”

慕容熏抬眸看了趙淩一眼,淡淡道:“你幹嘛?”

慕容熏無所謂的態度越發的惹怒了男人,他的眼神愈發的冷厲,眯著眼睛看著慕容熏,道:“我不喜歡你跟他走得近!”

慕容熏正欲說反駁“憑什麽!”,不過淡淡的看了趙淩一眼之後,又不想說話了,便是將目光移開,一副淡漠的樣子。

趙淩眉頭深深的蹙起形成一個川字,他捏著慕容熏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沉聲問道:“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慕容熏眼珠轉了一下,問道:“我瞧著你的侍衛也沒有多少人,為何刺客單單是將你們逼入了關帝廟而已?”

趙淩的眸子深不見底,隱隱流露出一種霸氣,他嘴角一跳,笑的驕傲而諷刺,“皇兄有無堅不摧的金牛衛,乃是父皇在暗宮培養的七十二地煞,後才改名為金牛衛,然而當年父皇在訓練七十二地煞的時候,還訓練了一支三十六天罡!”,他的麵色黯了一下,露出幾分傷感,“父皇都是為了我,他知曉太後的品性,便是為了我能夠有自保的能力!”

趙淩又笑道:“我當年在邊關征戰,沒有打仗的經驗,那些個副將個個都是人精,知曉上麵的意思,哪有又會有人真正的提點我呢?所以沒有失誤的時候,便是他們拚死護著我,多次死裏逃生!知道多年之後,皇兄終於意識到了我的價值,即使太後仍然有要除去我的意思,但是皇兄卻是多次護著!”

提起趙徹,慕容熏心中激靈了一下,抬眸有些擔憂的看著趙淩,然而趙淩卻是沒有注意到慕容熏的眼神,繼續道:“我自京城裏麵的日子,便是四處與四大家族以及朝著的權貴結仇,就是為了讓皇兄放心,我不與權貴交往,沒有謀逆之心,隻是可惜,想要殺我的,依舊是想要殺我!”

慕容熏歎了一口氣,這種日子她如何不明白,當年太子視趙徹為眼中釘的時候,他們夫妻又何嚐不是每日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想的便是今日是不是又有什麽陰謀詭計?她環視了一眼這間簡陋的廟宇,這屋子裏麵竟然是藏了三十六個人,她不覺頓時一身冷汗,她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出來,也可以知道這三十幾人的內力是如何的強了!難怪連風影樓的人都束手無策了!金牛衛的實力她上輩子可是親眼見證過的!

趙淩見慕容熏眼神閃爍不定,又問道:“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慕容熏頓了一下,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趙淩目光灼灼的看著慕容熏的臉,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隻好提示道:“你難道就不問問琦姐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自嘲的笑了笑,“你是太相信我了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

慕容熏垂下目光,都說夫妻之間應當是互相信任的,可是她已經忘了要如何去信了,她相信過趙徹,可是他給她的又是什麽呢?

“你總會自己對我說的,如果你想說的話!如果你不想說,我即使問了,你也隻會之敷衍我罷了!”慕容熏淡淡的說道。

“你倒是個明白的!”趙淩笑著戳了一下慕容熏的額頭,又歎道:“琦姐是為我受的傷的!”

慕容熏愣了一下,抬眸靜靜的看著趙淩。

趙淩揉了揉慕容熏的頭發,又道:“本來今日琦姐準備回燕國,沒有想到燕太子居然真的會對琦姐下手,暗地刺殺與她,我得到消息之後,便是立即趕去救下了琦姐!”

慕容熏目光一凝,“若是燕後在大翔境內出事,大翔也有免不了的責任,燕帝雖然病弱,但是卻是十分的寵愛燕後,若是在大翔出事的話,燕國與大翔便是會生出嫌隙吧!”

慕容熏頓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趙淩的眼色,見他麵上沒有異色,又道:“燕太子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的,又趕在魏國即將有動作的時候,難道他早就與魏國又聯係麽?”

“還有一個人作用看來是不能夠忽視的!”

“趙盼!”趙淩與慕容熏同是說了出來。

趙淩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慕容熏繼續往下說,慕容熏便是接著說道:“趙盼心計深沉,自太後夜宴上麵的一舞,怕是已經把燕太子俘虜了,且趙盼父女早有謀逆之心,隻是在等待時機罷了,這個時機便是魏國的動作,這個時候隻需要略施計策,使得燕國與大翔交惡,大翔獨自應對魏國,然後他們父女再趁機起事,到時候陛下就是前有狼後有虎,自顧不暇了!”

趙淩點頭,道:“如今魏國獨大,若是吞並了大翔,下一個目標便是燕國!趙盼父女與虎謀皮自是愚不可及,燕太子連這點道理也看不明白,莫不是還指望著在大翔與魏國打仗的時候,他還想打秋風不成?”,趙淩譏笑道:“這般的蠢材,怎可當得起一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