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楚莫言的年紀想來與趙琦相當,可是卻是要叫人家母後吧,在慕容熏胡思亂想之際,隻聞見趙淩哈哈一笑道:“那日在千意湖我救了你,今日在關帝廟你救了我,本王與皇子之間的緣分當真是不淺啊!”,他笑著,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楚莫言嘴角輕輕一楊,麵上依舊沉靜如水,“在下不過是來得巧罷了,依著秦王的實力,區區幾個蟊賊那裏會是你的對手!然秦王多次救吾國皇後與為難之中,在下代表我燕國上下,感謝王爺大恩!”

慕容熏看了一眼楚莫言,他的話曖昧不明,是在警告還是在向大翔示好?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趙淩的神色。

趙淩嘴角的笑意依舊,眼神卻是越發的冰涼,“皇子嚴重了,大翔與燕國相交已久,今有小人想要離間我們兩國的感情,本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的!”言語間絲毫沒有提及與趙琦之間的舊交,趙淩看了看楚莫言,又笑道:“今燕太子被奸人蒙蔽,置大翔與燕國多年邦交於不顧,實在是叫人心寒的緊,且不知日後登基以後,又會做出何事來?”

楚莫言淡淡一笑,“皇兄既然為燕國的太子,將來若是登基為帝,我燕國上下自當以他的命令是從,不過此事卻還是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是我燕國太子所為,秦王的結論未免草率!即使此事是我大皇兄一時糊塗,且我燕國多的是賢臣良將,日後自會規勸進諫的,絕不會再做出有損兩國邦交之事來的!”

慕容熏暗暗感概,這話倒是回答的十分的妙,言語絲毫沒有提及自己想要稱帝之事,還為燕太子說話,又委婉的表達了以後兩國之間的情誼不會有絲毫的動搖。不管他與燕太子之間有什麽矛盾,鬥得你死我活的,但是都是他們自己內部的事情,在外人麵前嘛,自然是要一致對外的!

趙淩微微笑道:“此事最好不過了!”,他轉身看了一眼趙琦,又道:“本王會派人護送燕後回國的,隻是畢竟是在我大翔境內受傷……”

楚莫言緊接著說道:“秦王不必擔憂,在下也會派人一起回去,到時候自會向父皇解釋的!”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趙淩,道:“隻是大皇兄若是提早回國的話……”

趙淩笑道:“燕太子第一次來我大翔做客,自然是要多留幾日的!”,兩人相視而笑。

楚莫言看了看地上的幾具風影樓刺客的屍體,淡漠的目光裏麵殺氣畢現,“我等幾次遇險與這些賊人的手中,若是不將其徹底的鏟除,隻怕是日後還會受其所害!”

趙淩撫掌而笑,“正和我意!”,他目光微微眯起,“不著急,來日方長!”

慕容熏看著麵前兩個男人,一立一坐,均是俊美無邪之人,一個邪魅張揚,一個傲然深沉,一言一語之間,慕容熏仿佛看到了風影樓的未來一般,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抬眸看了一眼倚在牆邊的白義,隻見他的手臂被砍了一道口子,鮮血從手背上麵往下滴,隻見他垂著眼瞼,沒有理會傷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既然這裏的危機已經解除,便是開始著手回長安,畢竟趙琦的傷勢需要小心處理。趙淩與楚莫言便是分作了兩路,趙淩帶著慕容熏等人從明處離開,而楚莫言則是帶著趙琦從暗處走。

兩人分別沒有多久,便是瞧著楚莫言身邊的一個隨從在他的耳邊輕語了幾句,楚莫言眉頭微蹙,“師傅受傷了?”

隨從又道:“他老人家雖然受傷了,但是獨孤劍獨齊傲身亡!”

楚莫言淡漠的眸子裏麵出現一絲漣漪,“辛苦師傅了!”,這時隻見他身邊的那個十來歲的童子走到了楚莫言的身邊,俯身道:“主子,皇後醒了,要見您!”

楚莫言唇邊展開一抹冷然的笑意,淡淡道:“推我去吧!”

童子得令,便是推著楚莫言來到了一個舒適的馬車前麵,裏麵乘坐的趙琦已經醒了,挑開了車簾,麵色害死有些蒼白,但是卻較之方才在關帝廟之中的時候好了很多。

楚莫言嘴角譏誚,“你裝得倒是挺像的,你那侍衛乃是燕國內宮第一高手,父皇給了你,居然被你這般的舍了,就是為了一個男人對你感到抱歉麽?不過這第一高手的名頭卻不是虛的,下手狠卻又不會傷及你的性命!”

趙琦沒有理會楚莫言的諷刺,淡淡道:“我做事不用你教我,你隻需要記住,成事之後,兌現我們之間的約定,還我自由就可以了!”

楚莫言冷冷一笑,目光輕輕的看著天上的流雲,淡淡道:“你無論是手段還是耐心,連自己都下得了手,若是日後將你留在後宮,我倒是有幾分怕!”,他慢慢的將頭轉過來看著趙琦,“可是你如何知道秦王一定會帶你走?今日我瞧著他與秦王妃的感情是極好的!”

趙琦麵色一僵,眸子裏麵滿是怨毒的殺意,“不留下她就好了,一個死人,便是沒有什麽威脅的!”,言畢,趙琦便是放下了車簾,自己又躺會了馬車裏麵。

車外的楚莫言表情淡漠,手指輕輕的理著鬢邊的秀發,如畫一般的眼睛裏麵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而另一路上的趙淩牽著慕容熏的手,他的麵上沒有笑意,顯得心情很不好。慕容熏也隻是靜靜的跟著他,沒有說話。今日損失了三十六天罡一共損失了五位,這些都是與趙淩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他的心情必然很沉重。

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行來,在趙淩的耳邊說了幾句,趙淩的眉頭皺起,冷然道“春風吹又生?”他轉頭看了一眼慕容熏,目光一柔,溫聲道:“小心一切,前方有些情況!”

慕容熏蹙眉問道:“是風影樓的人?”

趙淩搖了搖頭,道:“三道門的人!”,他沒有多說,慕容熏卻是心頭疑惑,上一次趙淩為了蠱王,將三道門滅了,今日是殘餘的三道門的人來報仇麽?這些人怎麽如此湊巧的等在他們回去的路上。

看出了慕容熏眸子裏麵的擔心,趙淩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道:“一些小蟊賊,沒事的!”

慕容熏道:“我並非擔心這些人,隻是覺得太湊巧了,會不會有別的陰謀?”

趙淩冷然笑道:“如今也便是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且看看就是了!”

幾人走了不一會兒,果然見著前方的道上堵著十幾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瞧見了趙淩的身影之後,具都是一臉悲憤,恨不得啖其肉的樣子。

其中有一個年紀稍長一點的男子跳了出來,橫劍指著趙淩,喝道:“狗賊,我三道門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覬覦我門的的寶物,居然將狼心狗肺的我滿門屠盡,今日,拚的一死,也要為我滿門報仇!”

趙淩卻是不以為意,淡淡一笑道:“本王上門求蠱王,隻可惜你們門主無論如何也不肯借給本王,本王隻好采取一下極端的方法了,要怪就怪你們那不識抬舉的門主吧!”

男子大怒,眼睛死死的盯著趙淩,怒道:“今日我便是要叫你似無葬身之地!”言畢,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道:“大家一起上!”

男子話音剛落,這十來人便是一齊朝著趙淩一行人攻來,幾個侍衛反應極快,很快便是上前迎敵。

慕容熏被趙淩護在身後,她冷眼看著這一切,若是那日趙淩能夠將其滿門滅掉的話,如今這區區十來人不是來送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