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母妃的原因,吳婆他們不是很喜歡大翔人,所以才會對你冷淡了一些,等日後相處久了,自然會知道你的好的。吳婆是不想我走上母妃的道路,為情所困!”

一連休養了兩日之後,趙淩的身子便是一日好過一日,慕容熏不由得在想,莫不是月氏國的血脈的原因,趙淩身體康複的速度是在是超越常人!雖然如此,但是那一劍畢竟也是傷了根本,與前兩次趙淩有意受傷完全不同,雖然將養了兩日,但是身子還是不能夠下床!

趙淩倒是樂的慕容熏伺候,也不急著下床,每日但凡慕容熏敢露出一點不耐煩的情緒,便是捧著心口哼哼唧唧,慕容熏本就是對他感到愧疚,那裏還敢說什麽,隻得什麽都隨了他。

這兩日慕容熏也差人在外麵打探了一番,隻是外麵卻是平靜的如一潭死水,前兩次趙淩遇刺均是傳的沸沸揚揚,而這一次卻是如此的寂靜,真是叫人費解。

慕容熏陪趙淩吃完了飯,便是將心頭的疑惑說給了他聽,趙淩聞言,隻是微微一笑,慢條斯理擦了擦嘴,將幹淨的帕子放在了桌上,道:“很簡單,前麵兩次雖然看似凶險,然則卻是不能叫我喪命,而且又不是他們所為,便是沒有必要控製輿論,但是這一次的情況不明,我沒有現身,並且生死不明,知道的人不多,不像前兩次有那麽多的人看著,是以才會傳的滿城風雨,而這一次若是我的人不說,他們難道會自己將我的死訊傳出去麽?”

“可是,如今魏國在邊關的動作頻繁,在這個時候連皇上都要對你讓上三分,他們為什麽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動手?”慕容熏也放下了筷子,蹙眉問道。

趙淩看了慕容熏一眼,關切的說道:“怎麽吃得那般的少,再吃一些吧!”

慕容熏搖了搖頭,道:“吃不下了!”

趙淩也沒有再勸了,而是看著慕容熏的眼睛說道:“其實不難以理解,你想想,我那些年一直跟著我的鎮西軍已經被打散了,而多年來培養的八十一騎也被皇甫少華騙了去,若是此次我出征,又再一次掌握兵權,再一次培養出了自己的勢力的話,他們豈不是會很頭疼!”

慕容熏麵色一暗,道:“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罷了!”

趙淩揉了揉慕容熏的頭發,笑道:“傻丫頭,如今還要與我說這些,你是存心想要氣死我吧!”

慕容熏理了一下被趙淩揉亂的頭發,瞪了他一眼,這廝最近仿佛迷上了揉亂中級的頭發似的,慕容熏不由得歎息道:“說到底還是將自己家族的利益建立在國家安全之上,孰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趙淩攬過慕容熏的肩膀,輕聲道:“他們自然是不蠢的,皇甫家並非無能之輩,在他們想來,即使沒有我,憑著幾大家族已經長老閣的力量,大翔也是斷然不會有事的,隻不過攘外必先安內,所謂臥榻豈容他人安睡,我的存在才會使得他們坐臥不寧吧!”

頓了頓,趙淩不覺得生出一股豪情,又道:“且有我壓著,皇甫家的人在軍中也是很難有出頭之日的,而軍權對一個家族的重要性,是不容忽視的!”

“以軍權鞏固家族的力量無可厚非,隻是若是權勢過大的話自然是會引起皇帝的猜忌的,到時候隻怕會是得不償失吧!”慕容熏冷冷一笑。

“沒錯!”趙淩嗬嗬笑道:“不止是皇兄,還有長老閣!”,說著,趙淩的目光裏麵露出些許的讚歎之色,“皇兄的確是有雄才大略,以四大家族的力量與長老閣的抗衡,而且觀察皇兄最近一段時間的行事,仿佛是要有意縱容皇甫家力量的增長,最好是能夠引起長老閣的猜忌,倒是鷸蚌相爭!”

慕容熏道:“可是太後也是長老閣的人啊,她隻怕會在裏麵調停吧,不管是長老閣還是皇甫家的勢力的增長,對她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趙淩笑了笑,“太後不僅是皇甫家的人,長老閣的成員之一,還是皇兄的母妃,她的多重身份看似對她的地位有保障,但是卻是有一個致命的隱患,若是平常還好,一旦有動亂的話,她的身份隻會使得她在三方都受到懷疑!畢竟,人心啊都是自私的!”

趙淩將慕容熏攬在懷中揉著,聞見慕容熏的眉頭卻是一支鬱結不解,不由得問道:“可是還有心事?”

“我出來已久,想來鶯歌與燕語十分擔心我吧!”

趙淩道:“這個你倒是不必擔心,我連趙暉也沒有通知,隻有他們此刻手忙腳亂的,這戲才能做的真!”

兩人有鬧了一會兒,隻見大門被推開,吳婆一臉嚴肅的看著兩人。

慕容熏倒是唬得一驚,立即從趙淩的懷中做起,端端正正的做好,抬眸偷偷的看著趙淩的神色,見他眼睛裏麵都是憋得笑,不由得瞪了他兩眼。

吳婆麵無表情的看了慕容熏一眼,又看著趙淩問道:“哥兒今日的身子如何?”

趙淩嘻嘻笑道:“吳婆可是月氏巫醫的第一人,您出手,我哪裏敢不好呢?”

巫醫?慕容熏抬眸看了吳婆一眼,她看書的時候倒是見著見著書上提過,是有巫醫一說的,卻不知道原來這吳婆居然精通巫醫,且不知道日後與上官梓宣切磋一下,到底是我中原的醫術厲害還是月氏的巫醫厲害呢?

吳婆正色道:“老婆子倒是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你還是感激你師傅好了!”

趙淩麵色一正,道:“說起來倒是許久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卻也是難為他還為我擔心,但願,不要叫母妃知道!”

吳婆冷冷一笑,“此刻才記得她吧!”

趙淩看了一眼慕容熏的臉色,又看著吳婆正色道:“吳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吳婆淡淡笑道:“你倒還是激靈,知道老婆子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她又看了一眼慕容熏,說道:“最近老婆子這寶芝堂的周圍有些陌生人來往,我尋思著這裏便是不大安全的,哥兒還是另尋一個地方,這地方哥兒自己決定,不會知會老婆子的,待這段風波過去了,再與老婆子報個平安就好了!”

說罷,吳婆便是自己出門去了。

慕容熏看著趙淩問道:“眼下,如何是好?”

趙淩沉吟了一下,道:“吳婆向來機警,她的感覺自然是不會錯的,我們先離開吧!”他舒展了一下身子,又道:“我早就想帶你出玩玩了,隻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眼下,我便是到一些人跡罕至又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的玩一玩吧!”

慕容熏微微吃了一驚,道:“現下情況如此的不明了,你還有心思去玩?不若是留下,若是出現了緊急的情況,也好及時做出應對啊!”

趙淩投給慕容熏一個安心的眼神,笑道:“怕什麽,一切都有皇兄在呢,我早先敢如此的胡鬧,也不過篤定皇兄眼下不會殺我罷了!我們自玩我們的,就當我是假死了一會吧!”

慕容熏沒有再多說什麽,她知曉趙淩不會無緣無故做冒險之事,敢如此行事的話,必然是早就做好了計較的。

趙淩下午的時候,便是將三個護衛招進了書房裏麵,安排了一些事宜,晚上的時候,便是帶著慕容熏從寶芝堂的一條地道出了去。這條地道想來便是早就做好的脫身的法子吧,一直通往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