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可以應對之策?”臨淄王虛心求教。

黑袍人抬起了幹枯的手,道:“我心中已經有了對策!”,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圖紙,遞給了臨淄王,道:“這是我設計的,你便是命人連夜趕製出來吧!”

臨淄王打開圖紙,隻見圖上畫著一個似車非車用重重鋼鐵包裹的東西,他疑惑道:“這有用嗎?那些可都是重達千鈞的巨石啊!”

黑袍人的目光從黑袍裏麵冷冷的一瞥,“你是在懷疑我?”

臨淄王連道:“不敢不敢!”,他自是知道眼前此人精通鬼道之術,也經常發明一些奇形怪狀但是卻是十分有用的玩意,前麵幾次攻城他都是功不可沒的,當下便是不敢再耽擱,立即出了去,將圖紙交給了工匠。

經過連夜的趕製,第二日清晨的時候,黑袍人的設計便是被推了出來。隻見黑袍人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而且說了一下這大家夥的用處,聞言,臨淄王大喜,有了這個寶貝,別說通過那小道,就是直接攻入嘉峪關也不成問題啊!

很快,大家夥便是投入了戰鬥之中,隻見這似車非車的東西下麵有幾個輪子,而上麵一層層的鋼鐵,中間是空心的,而士兵便是可以鑽入車腹內,推動車子前進,而且也不用怕從懸崖上麵射下來的箭雨了。

隻見大家夥朝著石牆行去,而從壁上射下來的箭雨根本就不能阻止這大家夥,它依舊我行我素的朝著石牆撞去,一次,兩次,三次,經過了一次次的撞擊,巨石堆成的石牆終於開始鬆動,最終轟然倒下了。

由於石牆的巨石還在,大家夥的輪子不能繼續通行,便是退了回去。而臨淄王心中大喜,立刻指揮著後續的士兵全力進攻。

士兵們頓時軍心大振,立即朝著嘉峪關衝去。箭雨依舊急急的射下,可是卻是不能再阻擋住臨淄王大軍的步伐了,隻見不久之後,便是有人馬已經來到了關口下麵,搭上了雲梯,開始攻城。

而嘉峪關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隻見皇甫少華親自帶人守備城池,將士們浴血奮戰,弓箭,滾燙的油,投石都用上了,一陣陣的血腥味與焦味傳來。因為小道地勢狹窄的原因,臨淄王的大軍不能全部從來,而嘉峪關雖然人少卻是因為占據著地理優勢,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很快臨淄王的軍隊被打了回去,第二波,第三波皆是如此。

臨淄王見天時已晚,便是鳴金收兵,準備明日再行攻城。

他躊躅滿誌,想著自己三十萬的人馬,對付那不足三萬的守軍,定然是沒有問題的,明日便是強攻,不計一切代價,到時候,取了長安,登基為帝,天下在握。

然而他卻是不曾想到的是,一個剛剛為他立下大功的大家夥卻是因為軍營裏麵其他王爺的貪欲。

眾人今日一見這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何物,但是戰鬥力驚人,若是得了此物,還愁天下不能在手?

夜色悄然來臨,臨淄王在軍帳裏麵擺了一桌好酒,正在與他帳下的黑袍人慶功。臨淄王滿滿的斟了一杯酒,敬黑袍人道:“先生驚才豔絕,今日叫本王大開眼界,日後若是攻入長安,先生當是首功!”

黑袍人淡淡的飲了一口酒,冷冷道:“王爺還是別先高興的太早了,長安還遠在千裏之外,且嘉峪關的守將皇甫少華等人也絕非等閑之輩,且聽聞秦王也來了嘉峪關,那小子,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臨淄王正當高興,卻冷不防被破了一頭的冷水,心中暗暗的不悅,不過麵上卻是沒有露出半分,他笑道:“聽先生的口氣與秦王認識?”

黑袍人舉著銅杯的手一頓,一絲冷淡的笑意溢了出來,“數年之前倒是有個一麵之緣,那時候他好不過是個黃毛小子,不過最近幾年倒是在各處都能夠聽見他的威風事跡,行事也越發的淩厲了,早知道如此,當年就應該殺了他!”

臨淄王心中一動,問道:“莫非先生與秦王隻見有深仇大恨不成?”

黑袍人頓了一下方才說道:“是一些陳年往事了,談不上有仇,但就是我們隻見有一人非死不可而已!”

臨淄王心中覺得疑惑,但是卻沒有再問,黑袍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郡主可有下落了?”

臨淄王麵色一沉,目光陰鬱的說道:“那日出去追的人幾乎全部下落不明,包括盼兒,實在是生死不知!”

黑袍人道:“郡主吉人自有天相,王爺不必要太擔心,眼下還是全力備戰才好!”

臨淄王黯然了一會兒,正色道:“先生說的是!”兩人又吃了幾杯酒,便是聞得一個士兵在外麵稟道:“王爺,大事不好了!”

臨淄王一頓,厲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外麵的士兵報道:“軍營裏麵陸陸續續的發現了好些士兵有中毒的跡象,連軍醫查不出來是中了什麽毒!”

臨淄王麵色一僵,眸子閃過一絲憂慮,起身道:“先生稍後,本王去去就回!”

臨淄王辭了黑袍人迅速的朝著傷兵醫帳走去,他走進去看了一下,隻見裏麵除了剛剛被送來的傷兵以外,另一邊則是躺在中毒的士兵,將醫帳都擠滿了,還有好多都在地上大了地鋪躺著。他站在門口還沒有進去,便是見著有兩個士兵抬著一副擔架出來了,臨淄王問道:“怎麽了?”

士兵道:“回王爺,已經斷氣了!”

臨淄王側身,讓士兵抬著屍體先出去,他進入,掃視了一眼中毒的傷兵,隻見個個麵上都似乎罩著一層黑紗一般,痛苦的呻、吟著,滿地打滾!

臨淄王將軍醫叫來,問道:“可查得出來是什麽毒?可有解毒的方法?”

軍醫是個滿臉花白胡子的老頭,擦著頭上的冷汗,說道:“屬下無能,實在是查不出是什麽毒所致,更別提解毒的方法了!”

臨淄王麵色陰沉,“那可查出來毒源?”

軍醫道:“依屬下猜測,是水源!”

臨淄王大驚,“水源!”,若是水源的中毒便不止這些人了,而若是知道了是水源有問題,軍心也定然會大亂的!臨淄王便是決定當機立斷,道:“此事不可泄露出去,違者殺無赦!”

軍醫躬身道:“屬下不敢!”

臨淄王又冷眼看了一圈中毒認識士兵,冷冷道:“將中毒的人全部殺了,埋了!”

一旁有臨淄王的副將問道:“那水源該如何解決?”

臨淄王一咬牙道:“先撤兵!你迅速帶幾個得力的人去追查水源中毒的真相,給你一天的時間,若是沒有結果,提頭來見!”

“是!”

臨淄王匆匆回到軍帳裏麵將所見到的事情同黑袍人說了一番,黑袍人微微沉吟,道:“撤軍雖然不得已,但是此時卻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他又蹙眉道:“可是嘉峪關中居然有如此的用毒的高手,倒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了,老夫倒是想一想會一會此人!隻是老夫的師弟不在此處,他是巫醫高手,若是有他在,這區區的毒藥豈能奈何他?”

臨淄王急忙問道:“那先生的師弟現在在何處?”

黑袍人淡淡道:“老夫與師弟已經三十餘年未見了,如今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臨淄王麵露失望之色,半響又道:“隻怕是那些王爺們又要鬧將起來了!”

黑袍人冷冷一笑,用力一捏,便是見到了他手上的銅杯被捏的變了形狀,臨淄王隻道:“先生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