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表情平靜,但是目光徒然銳利起來,但是皇甫秀華以及她身旁的皇甫芝華的表情已經開始不好了,皇甫秀華麵色鐵青的看著慕容熏,冷笑道:“秦王妃這是什麽意思?是說我們皇甫家都是無用之人,大翔缺了秦王就不行?”

慕容熏淡淡一笑,道:“太後娘娘明鑒,臣妾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她起身跪在地上,垂眸說道:“臣妾有罪!”

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玉兒忽的驚詫一聲,她起身走到了慕容熏身邊,笑道:“王妃還是快起來吧,這天寒地凍的,若是秦王知道了還指不定會怎麽心疼呢!”,她回身,笑看著太後,道:“母後,您說呢?”

太後眸子裏麵滿是冷意,嘴角卻是挑起了一抹淺笑,“貴妃說得對,秦王妃身子嬌貴,若是在哀家的鳳棲宮裏麵出事,哀家恐怕也是說不清楚了,還是快起來吧!”

慕容熏沒有答話,由著上官玉兒扶著自己起身,她默默的打量了上官玉兒一眼,如今趙淩趕去戰場,而具她不久前知道的皇甫君華也因為誤中了敵人的埋伏而如今都昏迷不醒,趙淩前去必定是掌握了兵權,這也正是太後最為忌諱的,此番這般,不正是在利用趙淩之事威脅太後,那樣太後豈不是會更加想要置自己於死地不成?也不知道上官玉兒究竟是什麽意思?

皇甫秀華輕輕一笑,道:“也對,上一次既然是秦王自己尋醫問藥去了,結果也能讓人懷疑到皇甫家的身上,若是秦王妃再在太後這裏出事,我們皇甫家真的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一旁的皇甫芝華輕聲道:“既然王妃沒事,姐姐又何必說一些喪氣話呢!妹妹自幼孤陋寡聞,雖然沒有見過秦王,但是還是聽說過他的一些事情,秦王不會這是這般不講理的人吧!”,她微微頓了一下,目光一掃又道,“且秦王與陛下的情誼深厚,若是陛下聽到了姐姐的這些話想必是不會高興的吧?”

皇甫秀華輕輕一笑,抬高眉看著麵色不善的皇甫秀華,嘴角挑起一抹輕笑。

慕容熏冷眼看著,太後鋒利的目光掃了皇甫秀華與皇甫芝華兩人一眼,眉間浮起一抹淺淺的無奈,她將話題轉開,又道:“這幾日因為太子的的身子,德妃也一直未曾來請安,雖然每日有太醫前來稟報,但是太子的身子的具體情況還是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太子的如今的情況如何了?”

皇甫芝華看著太後笑道:“母後若是擔憂太子的身子,可以去瞧上一瞧啊!”

慕容熏心中一動,泛起一些不安,太子裝病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可以瞞過太醫,但是能夠瞞過太後嗎?

隻見太後輕輕的撫了撫眉心,歎道:“哀家又何嚐不想,隻是哀家最近這段日子頭疼的厲害,太醫囑咐隻得在鳳棲宮裏麵靜養!”

上官玉兒笑道:“太後洪福齊天,還有天大的福氣要享,必定很快就可以康複的,太子有神靈庇佑,且有太後與陛下如此的關心,也定然會很快的痊愈,然後在活蹦亂跳的跟太後請安的!”

皇甫秀華冷冷的看了身旁的皇甫芝華一眼,有將目光看向太後,淡淡笑道:“若是太後在宮中們的話,不若讓玉華前來陪一陪太後!”

太後擺著手說道:“罷了,她身子也越發的重了,這天寒地凍的,移動起來也不方便,就不要打擾了!”,她眉頭蹙了起來,麵上泛起一絲不舒服的神色,看著恭敬的伺候在一旁的宮女說道:“將李如海給哀家宣來,哀家的頭風又發作了!”

“是!”宮女應聲退了下去。

上官貴妃道:“母後千萬要保重身子!”,頓了頓又道:“既然太後身子不爽,臣妾就先告退了!”

她說完,便是帶著慕容熏等人離開。

四人默默的走出了鳳棲宮,誰都沒有說話。到了岔路口,幾人分別,便是隻有上官玉兒與慕容熏一路了。

兩人走了一段路,路上的積雪已經很厚了,天色將晚。

上官玉兒忽然開口說道:“秦王妃覺得穎妃如何?”

慕容熏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穎妃是皇甫芝華,便是淡淡的笑道:“穎妃娘娘天生麗質,活潑可愛!”

上官玉兒輕聲笑了笑,“這一次太後的算盤卻是打錯了!”,她輕輕的瞥了慕容熏一眼又說道:“的確,皇甫芝華的姿色在皇甫家的女兒裏麵是最為出色的,但是她老人家卻是忘了一件事情,皇甫芝華乃是庶出,她的生母卻是被嫡母也就是柔妃的母親活活打死的,有此等大恨在,又叫她入宮,叫她如何與柔妃和睦相處,叫她如何不爭寵為自己的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頓了頓,上官玉兒又繼續說道:“太後想錯了,她一位每個女人都可以向她那般的將家族的榮譽看得那般的重要麽?每個人追求的東西真的是不同的!”

慕容熏靜靜的聽著,忽然回頭目光如電的看著上官玉兒,問道:“那麽貴妃娘娘的追求是什麽?”

上官玉兒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慕容熏會有次一問,但是還是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到了如今本宮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那麽年少的時候想要的東西,不折手段也到得到的東西,如今我都忘了是什麽了,忘了初衷了!”,她看著慕容熏的目光驟然一冷,“陛下的心意誰也摸不準,單元秦王妃能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慕容熏垂眸,淡淡道:“多謝娘娘提醒,妾身會記得娘娘今日的話,時時刻刻的問問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與上官玉兒分別之後,慕容熏便是急急的回了秦王府,簡單的吃了晚飯之後,將白日裏麵的思緒整理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德妃,趙慧兒,太後,上官玉兒,皇甫秀華等人的麵孔一一的從腦海裏麵略過,讓她感到疲憊不堪。看來太後還是很是不放心趙淩,可是既然趙淩的母妃陳妃在她的手上,她的不安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月上中天。

等了多時,顧葉終於出現了。

一到,沒有絲毫多餘的廢話,便是直接問了一些關於昨晚他留給慕容熏的功課,慕容熏對於顧葉的問題都回答的井井有條,而且內容還遠遠的多餘了他所給了資料。顧葉對此又是吃驚又是疑惑。

慕容熏便是將自己在上官梓宣哪裏看的書告訴了顧葉。顧葉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上官梓宣可有起疑?”

慕容熏道:“應該沒有,即使有,上官此人本性敦厚善良,絕對是可以信得過的!”

顧葉沒有多說什麽,接著便是可是了今日的課程。他雖然不願意親自醫治趙摯,但是卻是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位盡職的老師,對於一些手法示範與講解的極其的認真,當然也會感歎於慕容熏對於巫醫的接受力與天賦也是十分的驚詫的。

最開始可能是由於看在趙淩的份上對於慕容熏的請求沒有拒絕,但是到了後來,他倒是真心實意的將慕容熏當做了一個在巫醫上麵有天分的人,且如今,巫醫逐漸的衰落,若是有人真的能夠傳承他的技藝,他的內心亦是十分的喜悅的。

一晃大半夜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顧葉離開之後,慕容熏才上床休息。她心中雖然擔心趙摯的病情,但是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隻得一步一步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