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熏點頭,“鶯歌說的有理!”,她側目看了看,隻見公孫陽目不斜視的上了樓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大廳內的慕容熏等人一般。慕容熏不由得心頭疑惑,難道真的隻是自己多疑了,這公孫陽不是為了她來的?

目光一瞥,甫見沈蕭逸的麵色也不比的自己好多少,他抬眸看了一眼,對上了二樓的樓道邊上的虯髯漢子的目光,都具是一寒!

虯髯漢子下得樓來,在沈蕭逸那一桌坐下,為了不影響慕容珊,兩人便是什麽話都沒有說。慕容珊也是察言觀色的人,立即便是察覺出了兩人之間的異常,借口說自己累了便是先行回了房間。

慕容熏等人吃完了飯,也便是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走到了樓梯拐角的地方,卻是發現慕容珊正在等著自己,兩人目光相接。

慕容熏回頭對鶯歌與燕語說道:“你們先回去!”

兩人點頭,便是繞過了慕容熏與慕容珊,回了房間。

慕容熏淡淡的看著慕容珊問道:“你等我,有事麽?”

慕容珊淡淡一笑,“你還好嗎?我逃婚卻是你嫁給了秦王,你恨我嗎?有些傳言我也聽說了!”

慕容熏嘴角一揚,“怎麽會!錯過了趙淩,是你的損失罷了!”

“是嗎?”慕容珊極淡的一笑,“求仁得仁,沒什麽遺憾!”,她收斂的目光裏麵的溫意,冷冷的看著慕容熏,又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慕容熏反問道:“那麽你們呢?你們又會什麽會在這裏?”

慕容珊沒有回答慕容熏的問題,說道:“以後希望我們也是這樣,就當做不認識吧!”

“也是我的希望!”慕容熏道。

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慕容熏回到自己房間裏麵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疑惑,兩人到這裏的目的究竟是會什麽!

“小姐,你看!”鶯歌怒了努嘴,示意慕容熏往下看去,隻見剛剛又進來了幾人。最先上前的是一位老者,麵目嚴肅,與掌櫃的吩咐了幾句之後,便是轉身看著身後緊跟著進入的一個女子,神色頗為恭敬。女子約莫十六七歲,麵容俊秀,姿容絕美,神色清冷,氣質高貴。隻見女子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便是朝著裏麵的桌子走去,落坐,身後的人卻是沒有跟著她一起坐下,而是恭敬的立在她的身後。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慕容熏輕笑道。

“小姐你看,這美貌的女子似乎與昨夜的那些人認識!”燕語道。

慕容熏低眸看去,隻見昨夜帶著幾個隨從而入的那麵容陰柔的男子漫步踏到了女子桌子旁邊,行了一個禮,卻是並不與女子同坐,而是如同其他的人一般立在女子的身旁。

男子在與那女子低聲說了幾句什麽,隻見女子將手上的茶杯狠狠的往桌子上麵一放,鋒利的目光冷冷的看著男子,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而女子身後的侍衛將主子生氣,亦是拔刀怒視之。

男子麵上卻是並沒有半分惱怒或是懼怕之意,隻是淡淡一笑,又說了幾句。女子目光愈冷,抬了抬手,侍衛方才將刀放回了刀鞘裏麵,退了回去。

男子拱了拱手之後,便是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

慕容熏靜靜的看著,而另一邊,沈蕭逸似在與虯髯漢子商議著什麽事情,雖然經過方才的俄一番事情有所停頓,此刻便是又開始商談,慕容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是覺得沈蕭逸隻有意無意隻見看向了自己。

“小姐,既有長老閣的人也來了,雖然不知道他來此地的用意,但是奴婢總是覺得心裏不安!”鶯歌為慕容熏整理好了床鋪,蹙眉說道。

慕容熏看了一會兒書,此刻也將書合上,道:“你也看見新來的幾人,如此這小小的客棧可謂是龍蛇混雜,是敵是友不明!想來,公孫陽也不便在此地動手,而若是我們離開此地,且不論外麵的是大雪封山,前路艱險,若是公孫陽真的為了我們而來,以我們三人之力,如何會是他的對手?對付公孫陽,我們隻可智取,不可力敵!”

“公主,真是沒有想到蔡赫居然會比我們先到此處,公主如今打算如何?”老者俯身朝著美貌女輕聲問道。

“既然我們能夠得到消息,大哥他們得到消息又有何奇怪,這場大雪將我等阻在了這裏,暗想三哥也被阻去了歸路,今日我們便是可靜觀其變,若是他意欲對三哥不利,必殺之,以絕後患!”女子冷冷的說道。

“隻是蔡赫畢竟是陛下的心腹,殺之,在陛下哪裏不好交代,且蔡赫乃是燕國禁宮之中的高手,殺之,不易!”老者勸道。

女子眉目冷傲,“那又如何?他即為父皇之心腹,如今卻是投靠了大哥,皇宮之中若非皇後苦心經營,隻怕父皇早已經遭了大哥的毒手了,這般的吃裏扒外的奴才要之何用?父皇若是責怪,本宮一力承擔就是了!”

頓了頓,女子又道:“蔡赫武功再高,終究還隻是一個奴才而已,家族親眷皆在護都,本宮乃是護國公主,他不敢拿我怎樣!若是他肯迷途知返,迎三哥回國也便是罷了,否則,休怪本宮無情!”

這女子不是別人,乃是燕國的五公主,楚非煙,巾幗不讓須眉,頗有膽識謀略,年十四,被燕皇封為護國公主。

“還有這客棧裏麵的其他人也好好好防範,以免是大哥派來的奸細。燕國江山的安危全係於三哥的身上,絕對不能夠有半點疏漏!”楚非煙說道。

“老奴馬上去辦!”尤智彎腰說道。

“我們不遠千裏來到此處見大哥,大哥究竟是何身份,值得我們冒險?”沈蕭逸一進屋,慕容珊便是蹙眉問道。

沈蕭逸眉目盡是溫柔之意,笑道:“連日趕路,我也知道你收了委屈,但是等過了這一陣子,我便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帶你回長安拜見嶽父了!”

慕容珊一喜,急忙問道:“此話何意?”

沈蕭逸溫柔的一笑,說道:“你可知道大哥的身份?大哥名叫趙勇年,數年之前我父征戰沙場之時,中了敵人的埋伏,差點命隕於此,次危急時刻,便是大哥救了父親,大哥雖非我父的生子,我的同胞兄弟,但是他的確對我們沈家有大恩,父親視之如己出,我們兄弟幾人也當大哥為親哥哥!”

停頓了一下,沈蕭逸又繼續說道:“此次大哥便是奉了父親的命令來到了此地,亦是陛下的旨意……”

“是何旨意?”慕容珊急忙追問道。

“燕國與大翔結盟,便是留有質子楚莫言在大翔,此番,燕國太子欲謀帝位,與魏國勾結,欲行不義之事,所謂唇亡齒寒,燕質子便是十分明白其中的道理,與回燕國重整朝綱,然後與大翔共擊魏國。燕質子的行蹤雖然隱秘,但是還是被細作探聽,所以燕質子回國之路便是異常的艱難。”

“而我們也不能大後張旗鼓的將燕質子送回燕國,此便是極有可能引起燕太子不滿而舉兵犯境,於是陛下傳召父親,希望父親能夠再路上暗中協助,父親便是派了大哥來到此處!而父親與大哥想到我還流亡在外,便是將我傳到了此處,若是我能夠立下大功,護送燕質子回國,而且到時候能夠幫助燕質子登上帝位,帶軍共抗魏軍的話,至少在陛下哪裏,功過相抵,我們也不必在東躲西藏了!”

慕容珊先是一笑,“如此甚好!”,隨即又蹙起眉頭說道:“但是不知道四妹為何會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