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公孫陽眸子豁然睜開,厲聲喝道:“誰,出來!”

從一旁的灌木叢中慢慢的走出了一道灰色的身影,公孫陽頓時鬆了一口氣,道:“是你啊!”

杜和生看了一眼公孫陽,“嘖嘖”了兩聲,道:“才幾日未見怎麽弄成了這幅德行!”

公孫陽苦笑了一聲,道:“讓杜長老見笑了,真真是一言難盡啊!”

“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忙的麽?”杜和生溫言問道。

公孫陽靠在樹幹上麵歎了一口氣,道:“我的內傷非常重,看樣子除非是上官梓宣,否則難以痊愈,然而如今我的內力流失嚴重,恐怕不能夠支撐到長安,希望杜長老能夠盡快的趕回長安,請上官梓宣移駕,前來為我醫治!”

杜和生道:“這有何難!公孫兄放心,我一定速去速回!”,言畢,杜和生便是作勢要離去,公孫陽完全沒有防備的閉著眼睛送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杜和生突然一掌朝著公孫陽襲來。公孫陽完全沒有防備,加上他本就是重傷且杜和生這一掌又狠又快,他根本躲閃不及,恰恰的被這一掌擊中。這一掌較之顧嗣那一擊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公孫陽被這一掌擊中,身子撞斷了身後的樹幹,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直起上半身,吐了一口血,又看著杜和生問道:“為什麽?”

杜和生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看著公孫陽冷冷一笑,道:“雖然大家都是長老閣的人,但是公孫兄難道沒有覺得這幾年越來越偏向了陛下麽?太後雖然表麵上沒有說什麽,但是心中對你不滿已久,命令我等找機會除去你!我便是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公孫陽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杜和生冷冷笑道:“這幾年你與吳劍聖兩人悄悄的將長老閣的實力交給陛下,你們以為我們完全沒有察覺麽?你放心,你不會寂寞的,下一個便是吳劍聖!”

公孫陽哈哈一笑,“我們自以為做的很隱蔽,還是被你們發現了。我雖然身居長老閣長老之位,但是我卻始終是大翔的臣子,我沒有眼睜睜的看著陛下的皇權被你們一點一滴的蠶食,最後淪為你們的傀儡!”,公孫陽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了,頓了頓又道:“當今天子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厲害,終有一日,淩駕於大翔皇權之上的長老閣會在陛下的手中灰飛煙滅的!”

“那可以告訴你,那一日永遠不會到來!”杜和生冷冷笑道,“可惜你看不到,也享受不到我們長老閣是如何將大翔的皇權玩弄於掌心的一日了!”,他慢慢的走進公孫陽,一掌便是拍在了他的頭頂。

杜和生一臉陰狠的擦了擦手,將手帕丟在了公孫陽的屍體上麵。

忽然間,他聞見旁邊有馬蹄走過的聲音,心中警惕的往樹頂之上躍去。

不久之後,隻見正是往青雲山方向去的慕容熏一行人來到了這裏,一見到了地上的公孫陽的屍體,幾人頓時一驚。

趙暉立即下馬,查探了一下公孫陽的屍體,對慕容熏說道:“血還是溫熱的,看來凶手離開不久!”

“死因是什麽?”慕容熏沉聲問道。

“收了兩掌,胸口和頭頂個一掌。胸口的內力十分的深厚,胸骨和頭骨都已經粉碎了!”趙暉道。

鶯歌麵上有寒色,道:“公孫陽乃是大翔難得的高手,能夠殺得了公孫陽的人絕非是等閑之輩,小姐,我們也應該盡快離開才可以!”

慕容熏也看了看地上的公孫陽,目露疑惑之色,“究竟是什麽人下的手?”,依著公孫陽的死因來看,他當時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對於這樣的高手太不對勁了,除非是他所認識的偷襲。

“不管如何,王妃,我們都應該盡快的離開!”趙暉上馬,對慕容熏說道。

慕容熏心中也驚駭不已,此地的確不宜久留,便是一蹬馬刺,快速的離開了。趙暉與鶯歌緊隨其後。

樹上的杜和生看著離去不久的慕容熏的背影,唇邊展開一抹殘忍的笑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準備好了嗎?秦王妃?”

慕容熏等人又奔了一陣,直到感覺已經離開了危險地帶才減慢了速度。

鶯歌道:“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下!”

慕容熏看了一眼身後一直緊跟的侍衛,說道:“大家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眾人都停了下來,下了馬,坐在了草地上麵,吃隨身攜帶的幹糧,一部分人則是全力戒備。

其中幾人結伴去方便一下,大家夥兒也便是等他們回來。但是過了許久卻是未見幾人回來,慕容熏心中一緊,便是立即命令幾人前去看看情況。

隻見不久之後,幾人麵前凝重回來,背上背著方才前去方便的幾人的屍體。

趙暉大駭,立即上前檢查幾人的屍體,然後回頭對慕容熏說道:“都是頭部被人一掌擊碎,看樣子是突然出手偷襲的!手法與殺死公孫陽的人的相似!”

慕容熏沉吟了一下,道:“看來不止是相似啊,根本就是殺死公孫陽的人一路尾隨我們,伺機而動!”

“隻是此人為何要為難我們?”鶯歌問道。

慕容熏道:“能夠殺得了公孫陽的人屈指可數,且從他的死狀來看,下手的人必然是他所熟識的人,想來也隻有長老閣的人了。這樣子也便是可以解釋為什麽此人也要對我們下手了!”

“長老閣?”趙暉眉頭一皺,表示不解,說道:“公孫陽也是長老閣的長老,長老閣的人為什麽要殺他?”

慕容熏看著趙暉問道:“你回想一下,這幾年有關長老閣的情報,可有能夠解釋今日的情況的事情?”

趙暉道:“長老閣的人行事一向縝密,很難查探到關於他們的情報,至於公孫陽,至於去年,我們的人暗中查探到,似乎公孫陽將私人名下的一座鐵礦轉移到了朝廷的名下,記得王爺當時就說過,說他很有可能引得殺身之禍!”

“哦?”慕容熏眯了眯眼睛,冷笑道,“看來下手的是長老閣的人無疑了,看來長老閣內部也早就分崩離析了!”

她起身高聲道:“從此刻開始,我們大家盡量在一起不要單獨行動,提高警覺,知道了嗎?”

“是!”

“將受害的兄弟安葬一下,我們馬上上路!”慕容熏又道。

危險就在周圍潛伏,但是卻不能捕捉到他的蹤跡。慕容熏等人仿佛掉進了一場狩獵遊戲一般,敵人的眼睛隨時緊緊的盯著他們,等待時機出擊,而他們卻隻能夠等候敵人的降臨而已,完全處於被動的地位。

又行了一會兒,隻見一個護衛突然被一根藤蔓吊了起來,圈住了脖子,在半空之中晃**。趙暉趕緊拔劍一揮,救下了護衛,但是為時已晚,他已然已經斷氣。

“可惡!”趙暉將劍往土裏麵一插,怒喝道,“有種你出來,偷偷摸摸的算什麽好漢!”

慕容熏拍了拍趙暉的肩膀,沉聲道:“不要先亂了陣腳!”

她目光一凜,慢慢的環視了周圍一圈,忽然一抬手,手中的銀針飛出,隻見銀針穿透著層層的樹葉刺入了樹幹上麵,而同時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知道了敵人的藏身之地,慕容熏手中的一陣齊齊發射,密度與速度,逼得黑影不斷的躲閃。

最後黑影現身,站在了樹梢上麵,看著慕容熏目光陰沉,“幾日未見,秦王妃的暗器越發的精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