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言靜靜的走進,說道:“什麽時候開始?”

慕容熏回頭看了一眼楚莫言,說道:“上官正在準備藥材與工具,過一會兒便是要開始了!”

楚莫言靜靜的看著慕容熏,慕容熏覺得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難道我的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楚莫言微微一笑,道:“是啊!”,說著,便是伸手輕輕的在慕容熏幹淨的臉上撫了一下,“現在好了!”

慕容熏垂下頭,將目光移向了一邊。

楚莫言看著桌子上麵的酒說道,“一個人喝有什麽意思,鶯歌,再去取一個酒杯來!”

不久,鶯歌便是將酒杯拿來,可是之後,楚莫言卻是隻顧著一個人喝,一連喝了好幾杯,臉也有些泛紅了,慕容熏看著楚莫言如此模樣,說道:“你有心事嗎?”

“若是有些事情,太過於清醒的話,我會下不了決定!”楚莫言有了兩杯酒,便是起身看著慕容熏說道:“你不是要以公主的身份去大翔麽?今日我們便是皆為兄妹如何?”

慕容熏愣了一下,說道:“其實也不用這麽快做的決定的!”

楚莫言說道:“不,過了這個時候,我害怕自己會後悔!”,他拉著慕容熏的手到了一邊,跪下,然後看著慕容熏說道:“你也跪下!”

慕容熏依言跪下。

楚莫言便是抱拳說道:“皇天後土為鑒,我楚莫言願意與慕容熏皆為異性兄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有違誓言,願遭天打雷劈!”

慕容熏愣愣的看著楚莫言,楚莫言則是微微一笑,道:“該你了!”

慕容熏抱拳,“我慕容熏願意與楚莫言皆為異性兄妹,此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有違誓言,願天打雷劈!”

兩人一起對著天地磕了三個頭。

“義妹!”楚莫言將慕容熏扶了起來。

“二哥!”慕容熏微微一笑。

“再陪我彈一曲吧!”楚莫言說著,便是又命了手下的宮人取了一柄琴。

慕容熏坐在琴前,手指緩緩的滑動,幾縷輕靈的音樂便是飄了出來,隨即曲風一轉,變得高亢起來。這個時候,楚莫言也拿出了笛子,與慕容熏和了起來。

慕容熏一曲《國風》,與楚莫言琴笛互相應和,就像是他們初始的那夜的中秋晚會一般。腦海裏麵不斷的浮現出以楚莫言相識的種種過程,慕容熏終於忍不住一滴淚滑落,落在了琴弦上,被切割成了無數的碎塊。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世界仿佛突然間靜止了一般。

鶯歌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來到了慕容熏的身邊,輕聲說道:“上官大夫說他已經準備好了!”

慕容熏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楚莫言,說道:“我去了!”

“去吧!”楚莫言微微一笑,“我就在這裏等著你,不管你是什麽樣子,你都是我的義妹!”

慕容熏來到了上官明浩準備的地方,麵無表情的躺在了**。

上官明浩看著慕容熏說道:“姑娘一點都不害怕?為何如此相信小人呢,小人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

慕容熏淡淡的說道:“害怕有用嗎?都到了這一步,我除了能夠相信你以外,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上官明浩笑了笑,道:“姑娘果然好膽識,既然姑娘那麽相信小人,小人也絕對不會讓姑娘失望的,且,小人也相信姑娘,一點可以為秦王報仇雪恨的!”

慕容熏微微一笑,道:“希望吧!”

上官明浩喂了慕容熏一顆丹藥,之後,慕容熏便是失去了知覺。

等到慕容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

慕容熏睜開眼睛,微微的適應了一下光線,等到思維有些恢複的時候便是立即摸向了自己的臉,隻是臉上還是依舊抱著厚厚的紗布。

這個時候,鶯歌正端著藥膳進入,見了慕容熏醒了過來便是說道:“上官大夫真是神了,他說小姐會這個時候醒,小姐果然醒了!”

慕容熏說道:“他果然有些本事!”

鶯歌又道:“那他可有說過我臉上的紗布要多久才能夠拆除?”

鶯歌道:“上官大夫隻需要三天小姐便是會變成另一個人了!”,鶯歌盛了藥膳伺候慕容熏吃飯,又道:“對了,小姐,太後自盡了!”

“什麽!”慕容熏愣了一下,“她居然會自殺?真的是自殺的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劫持太上皇,她本來就活不成了!”鶯歌說道。

慕容熏吃了一口粥,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對鶯歌說道:“鶯歌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小姐隻管吩咐!”

“去找一個人!”慕容熏說道。

“誰?”

“趙鈺!”

鶯歌一愣,“她?”

“恩!”慕容熏說道,“回到大翔之後還要用得到她的地方,而且,我答應過她會帶她一起為趙淩報仇的!”

“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何要換成南皇後的臉?”三日的時光一晃而過,今日,慕容熏便是要將臉上的紗布拆了,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慕容熏自己也有些緊張。而楚莫言則是一直陪著她。

“我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解釋,趙徹與南皇後隻見的感情比你想象還要複雜一些,我易容成她的樣子,便是希望能夠得到趙徹的幫助與庇護!”慕容熏說道。

“可是,我卻是還是有些不放心,據說當年南皇後因為謀害皇子被打入冷宮,而後又因為家族謀反而在冷宮自盡,那麽她在皇宮裏麵應該樹立了許多的敵人,特別是太後,你若是變成她的樣子,太後那裏肯善罷甘休嗎?”

慕容熏頓了頓,便是說道:“這便是要看南皇後在趙徹心中真正的地位了,再者,如今,大翔必須與燕國聯合才能夠對付魏國,而我以燕國公主身份和親,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她也不敢將我怎麽樣的!”

“那邊是好,我已經向大翔遞交了和親的國書了,不久之後便是會有回信的!”楚莫言淡淡的說著,聽不出喜怒。

慕容熏呆了一下,抬眸看了楚莫言一眼,說道:“謝謝!”

“你我既然已經是兄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何必說這麽見外的話!”楚莫言微微笑著,隻是笑容裏麵卻是滿是苦澀。

慕容熏不忍心的將目光轉開了,這個時候,上官明浩卻是走上前來,說道:“姑娘可是已經準備好了!”

慕容熏看著鏡子裏麵自己裹著紗布的腦袋,點頭。

上官明浩將慕容熏臉上的紗布一層一層的剝掉,最後隻見慕容熏一整張臉卻都是嘿嘿的一片,幾乎辨別不出五官。最先看到此處的楚莫言一驚,問道:“怎麽會這樣!”

上官明浩微微笑道:“王爺不要著急!”,隨即,他又取出了一個自己隨身帶著的瓶子,將瓶子裏麵的**倒入了備在一旁的一盆清水裏麵,然後用濕帕子為慕容熏輕輕的擦拭著臉。

不一會兒,便是見著慕容熏慢慢的露出了一張絕色的臉龐,眉目魅惑又帶著英氣。

“還滿意嗎?”上官明浩微微一笑。

慕容熏看著鏡子裏麵這一張熟悉的臉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去麵對,隻是呆呆的點了點頭。而楚莫言卻是一臉歎為觀止的模樣,說道:“上官家族不愧是大翔四大家族之一,醫術實在是叫人驚歎!”

上官明浩笑道:“這不過是雕蟲小技,又不能夠治病救人懸壺濟世,而說到醫術,上官梓宣被稱為神醫,他的醫術才是最拔尖的!”

…………

“你是王妃?”趙鈺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陌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