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興致乏乏,淡淡的說了幾句之後,便是打算離開,聽說宮裏麵有波斯敬獻的葡萄酒,對酒當歌應該不錯吧。

看著我離開,楚非煙急忙叫住了我,“你去哪?”

我轉頭微微一笑,看著她說道:“去我該去的地方!”

“你該去的地方?”楚非煙的臉色有胭脂都掩藏不住的慘白,她冷笑俄一聲,說道:“什麽是你該去的地方?她如今與趙淩兩日正在雲遊四方吧?”

她的確戳到了我的痛處,那個女人是我已經打算忘記的人,隻是在我以為即將要成功的時候,她卻是有突然的提起,叫我措手不及。

我沒有反駁隻是有些落魄的走開了。

我讓太監拿了我一直想喝的葡萄酒,在夜光杯裏麵,酒是深深的紫色,入口甘醇,可是我卻是嚐到了一股苦意。

今夜的月亮很圓,風也很大,我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紅色刺痛了我的眼睛,幹脆將外袍脫了下來扔掉。

喝到三分醉的時候,我感覺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誰讓你上來了,滾!”我嗬斥道。

“嗬!”一道清冷的笑聲傳來,“陛下好大的架子啊!”

我回頭,是楚非煙,她也將身上的喜服換下了,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裙,站在我的身後,帶著冷笑的看著我。

“你怎麽來了?”我問道。

“洞房花燭夜,我的新郎卻是在這裏和悶酒,如是傳了出去,我在宮裏麵都不能夠抬頭見人了吧?”楚非煙說道,來到了我的身邊,挨著我坐下,她看了一眼夜色,說道:“這便是你該在的地方麽?”

我沒有出聲,我並不希望有人闖入這個我的世界,所謂的孤獨,我都願意一個人承受。

她笑著看了我一眼便是將我手上的酒壺奪了過去,仰頭便是大口喝了一口,感歎道:“好酒!”

我將酒壺拿了回來,看了她一眼,說道:“是我的!”

“真小氣!”她或是喝了酒的緣故,目光變得要柔和的一些,臉上也有一絲酡紅浮現,月光下,我承認,她的確有幾分美。

我喝了幾口酒,見她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是開口趕人,“你還要待到什麽時候去啊?”

她嗔了我一眼,說道:“我既然嫁給了你,不僅僅是這個皇宮,就連整個魏國都是我的家了,你憑什麽趕我走?”

懶得跟她廢話,她不走,我走就是了!

我提起酒壺就走,她卻是忽然起身自背後將我緊緊的抱住,說道:“別走,陪陪我好嗎?”

我感覺背後有些濕濕的感覺,她哭了嗎?

“我想你,好想好想,想到我一刻都不能夠在燕國呆下去,隻想呆在你的身邊!能夠成為你的妻子,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求求你,就陪陪我吧,哪怕隻有今晚也好!”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呆在那裏不動,她則是從背後緊緊的抱著我,沒有絲毫的要鬆開的意思。

良久之後。

“放手!”

她僵硬了一下,之後又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將我抱得更緊,說道:“不放,死也不放!”

我無奈的說道:“我要尿尿!”

“啊?”她又呆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將我放開,我瞪了她一眼,將酒壺放在了她的手上,說道:“等我回來!”

她今晚仿佛特別的容易呆住。

我微微的一笑,便是去解決個人的事情了。

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將酒壺裏麵的酒解決的差不多了,看著我醉眼朦朧隻是到傻笑,“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是騙我的呢!”

我去了很久嗎?

我走了過去,將酒壺從他的手中拿過來,她卻是死死的抱在懷中,說道:“是我的,不許搶在敢搶本公主的東西,本公主要將你滿門抄斬!”

“哎!”我歎了一口氣,“回去了!”,俯身,將她抱在了懷中,她比我想象的還要輕一些啊。

我抱著楚非煙回到了新房的時候,她已經完全醉死在了我的懷中,還死死的拽著我的衣服。伺候的宮人都驚了一下,的確後宮裏麵那麽多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抱著一個女人。

楚非煙這女人的醉相很差,一晚上抱著我不肯鬆手,最裏麵胡言亂語的,以後絕對不能夠讓她喝酒了。

那一晚之後,我們的關係緩和了一些。

隻是有女人的地方,鬥爭又怎麽能夠少得了呢,對於後宮裏麵的手段,我都是看在眼中,隻要不是太過分,我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去,我懶得管。

楚非煙這女人倒是不愧是燕國的鎮國公主,來到了魏國之後沒有多久便是將後宮裏麵的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的後宮也清淨了不少。

“你既然不碰她們,難道就想要耽誤她們一生麽?”楚非煙問道,她看上去有幾分不忿,又道:“既然忘不了她,就像我二哥一樣,不要納女人入宮,女人的青春是何其的寶貴啊,經得起幾年的蹉跎?”,說著,目光之中也露出了幾分感傷。

我看了她半響,說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碰她們?”,我冷笑了一聲,說道:“不愧是我的好皇後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非煙急忙說道,她咬了咬唇,又道:“首先說好我不是妒忌,這些女人既然你對她們無意,何不放她們出宮去?”

我笑道:“所謂求仁得仁,我雖然沒有給他們愛情,可是在宮裏麵還是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從這一點來說,還是不算虧待她們的!”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貪圖榮華的,也有被家裏人逼著進宮的!”楚非煙說道,“這樣吧,讓她們自己選擇,願意留下的,就留下,願意離開的就離開!”

我看了楚非煙一眼,說道:“那麽你呢?”

“我?”她不解。

“我也不曾碰過你,你要走嗎?”我問道。

“才不!”她很堅決的說道,“我就是要跟你耗下去,看看我們誰能夠堅持的下去!”

“嗬嗬!”我笑,“是嗎?”

“如果你沒有什麽意見的話,我這就去安排了!”楚非煙說著便是離開了。

他辦事想來是風風火火的,幾日之後便是有好幾位後妃自請出宮了,當然剩下的也還不少。

也有一些膽子大一些的後妃會買通了我身邊的太監,然後勾引我,對於那些惺惺作態的女子,我先來世不屑的,這個時候,便是楚非煙發揮作用的時候,每每在那些女子企圖騷擾我的時候,楚非煙便是會婀娜多姿的出現,然後笑著對那些女子說道:“陛下可曾翻你的牌子?你可知道這裏是陛下處理政事的地方?你可知道現在是白天?”

她伶牙俐齒,說話有沒什麽顧忌,常常會讓那些女子羞憤的離去,然後她便是會叉著腰看著我,怨憤的說道:“因為你,那些女人肯定是恨死我了!”

我笑,“那又如何,有我在,還有誰能夠傷你不成?”

隻能夠說是世事無常啊,還真的有懷恨在心而企圖陷害她的女人,隻是整個後宮都在我的掌握之下,她們有什麽行動會是我不知道的呢?往往在陰謀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實施的時候,就先被我警告了一番。

久而久之,我的身邊出了楚非煙偶爾回來張牙舞爪一番以外,沒有女子再敢靠近了。

而楚非煙也是極有分寸的女子,她來的時機顯然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都是在我處理完政事之後,閑暇時間裏麵。

隻是,不得不說,時間會讓人養成習慣,而習慣則是一件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