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翔民風開放,到沒有男女不得相見的規矩,這眾少女之中不乏有想要嫁入皇室的人,如今聞得齊王要來,無不興奮的躍躍欲試。

未幾,便是見著齊王趙顯踏著一身的陽光而來。他穿著一身淡青色常服,頭發簡簡單單的挽著,手中握著一柄骨扇。平心而論,趙顯雖然及不上趙淩與趙徹俊美,但是還是算得上是一名美男子。

“王爺,你怎麽來了?”皇甫玉華行過禮之後,便是溫聲問道。

趙顯溫柔的將皇甫玉華扶起,扶著她坐到了一邊,“你這裏熱鬧,本王也來湊湊熱鬧!”,他神色的間的溫柔不是假的,想皇甫玉華這般的女子就如同水一般,悄無聲息的滲透到你的生命裏麵,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無法割舍的了。趙顯素來風流,身邊的女人更是無數,但是真正走入他的心的卻也隻有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女人。

“弟妹也在啊!”趙顯看著慕容熏客氣的說道,“七弟的傷如何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多謝王爺關心!”慕容熏微微福身道。

“別王爺王爺的太見外了,就叫我五哥好了!”趙顯笑道,頓了頓他又微微蹙眉說道:“那行刺七弟的人可有線索了?”

慕容熏垂眸道:“妾身不知道,王爺怕妾身擔心,不願意相告!”

“是嗎?”趙顯笑了笑,“七弟與弟妹倒是恩愛的很!”

由於有了趙顯的到來,原本和諧的氣氛頓時尷尬了些許,也矜持了些許,但是趙顯卻沒有絲毫想要離去的意思。皇甫玉華也隻是微笑著引些話題。

到了晚上,趙顯有些公事要處理,便是離去了,皇甫玉華便是留了大家吃飯。吃了飯,夜色已經降臨,見眾人麵上都有了倦意,皇甫玉華也不好相留,大家便是散了。

坐上馬車,便是往回秦王府的路上行進。

慕容熏要應付那些人,今日也是乏的緊,許久沒有置身於社交,需要時時保持姿態,倒是比執行一次任務都累。動了動脖子,今日背直了一日,真真累的謊。

“小姐,那不是丞相府的轎子麽?”燕語挑開車簾說道。

慕容熏也順著望了去,隻見前方街道的不遠處,一輛轎子正急急的往前走,正是丞相府的轎子。

“跟上去!”慕容熏吩咐道。馬車便是跟著轎子一路行了好一段的路程,隻見轎子在一處民宅前麵停了下來。轎簾被打開,隻見一身素衣的大夫人上官氏鑽出轎子,進了民宅裏麵。

她此刻不是應該在丞相府思過嗎?怎麽這麽晚了到此處?

慕容熏沉聲對鶯歌燕語道:“鶯歌隨我來,燕語再次等候!”

燕語嘴一嘟,“為什麽?”

慕容熏眉眼一掃,燕語低頭不情願的說道:“好吧!”

慕容熏便是與鶯歌二人越牆,尋找了大夫人的身影,隻見大夫人在一個房間前麵停了一下,敲了敲門之後,進入。

慕容熏與鶯歌跳上了屋頂,掀開了一片瓦,看著屋內的情況。

隻見屋裏麵的書桌前麵坐著一個男子,男子約莫五十來歲,蓄著花白的胡須,眉目鋒利。

“大哥,不日軒兒就要被審問了,且長公主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軒兒此次是凶多吉少,您可要想想辦法救救他,他是我唯一的骨血啊!”

男子眸色沉了一下,厲聲問道:“怎麽救?你難道不知道長公主身後的是太後,太後身後還有長老閣。你上一次擅自動用我們上官家的殺手,已經使得我們上官家在太後那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

大夫人麵上浮現一抹沉痛之色,“慕容樺對於軒兒的事情漠不關心,他好像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男子一驚,他疾步走到了大夫人的麵前,握緊了他的手腕問道:“怎麽會?他是怎麽知道的!”

大夫人搖了搖頭,慘笑道:“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虧我還以為瞞的很好呢!”,她又抬眸看著男子懇求道:“大哥,救救軒兒,他也是你的兒子!”

男子眸子裏麵裏麵浮現驚怒之色,他將大夫人拉的更近,咬牙切齒的說道:“二十幾年前,我就對你說過不要再提及此事,我不想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我與自己親妹妹亂、倫還生了一個兒子,記住,他的父親是慕容樺!”

他甩開了大夫人的手臂,背著手狠狠的說道:“可惡,慕容樺這隻老狐狸,虧得老夫多年來在官場助他,居然將老夫當成猴子耍,將我們上官家當成了他的墊腳石!”

“大哥!”大夫人跪了下來,抱著男子的腿祈求道:“大哥,我們上官家曾經又一份丹書鐵劵,可以免人一死的,大哥求你,求你救救軒兒吧!”

男子的眉頭皺的很深,麵色很沉,昏暗的燈光閃閃爍爍,男子卻是遲遲沒有表態。

大夫人咬牙道:“大哥,當年父親是怎麽死的,你自己心裏清楚,這些年你做過什麽,我都知道,你若是不救軒兒,我就將這些事情全部都抖出去,大哥你也不想身敗名裂是吧?”

聽到這裏慕容熏與鶯歌二人均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沒有想到上官家還有這樣的隱秘,想來這男子就是上官家現任家主上官賀了。

上官賀拳頭緊了緊,他最近被山西的那件案子搞的是頭昏腦脹的,此刻聞見了大夫人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身便是狠狠的扇了她一個耳光,“賤人,居然敢威脅我!”

大夫人被這一巴掌扇翻滾到了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半邊臉都腫了,她死死的盯著上官賀,緩緩的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神裏麵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是沒有了軒兒,我就什麽都沒有了,你看我敢不敢!”

“你!”上官賀青筋突起,怒目瞪著大夫人,良久,方才咬牙說道:“好,這一次我救他,你們母子,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謝謝大哥!”大夫人擦了擦淚水,推門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刹那,上官賀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地上,餘氣尚未消退。慕容熏與鶯歌卻是沒有興趣在看上官賀發脾氣了,於是便是撤身回到了馬車之上。燕語正倚在車壁打瞌睡,鶯歌狠狠的敲了她一下。

燕語轉醒,先是怒氣騰騰的瞪著前方,接著看見是鶯歌與慕容熏,便是笑道:“你們回來了!”

“回了!”慕容熏淡淡笑道。

回了伊月閣時,吳雙雙已經醒了,她的臉色尚且有些許的蒼白,但是嘴唇多了一些血色,正倚在大廳裏麵的椅子上麵,閉目養神。半曲著腿,腳尖一點一點的。

聞見腳步聲,吳雙雙的眸子瞬間睜開,手指一動,寒光一閃,幾根銀針便是朝著慕容熏的麵龐飛嘯而去。

慕容熏腳步輕點,翩然後退了幾步,將銀針避開,她翻身之間,衣袖一擺,幾根寒針如銀光一般射向吳雙雙,吳雙雙廣袖一擺,幾枚銀針飛去,恰巧將慕容熏的幾枚銀針擊落。

連發了幾針,吳雙雙的額頭浮現一些輕汗,便是輕咳了幾聲之後,坐了下來,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平息了一下氣息。

“師父!”慕容熏上前了幾步,立在吳雙雙麵前,擔憂道:“你的身體?”

吳雙雙擺了擺手,又接著說道:“方才試探了一下,果然是柳絲絲的作風,你的身法雖然靈動,招式漂亮,的確可以唬人,但是底子卻是很薄弱,若是遇見高手,必然是會吃虧的!”

慕容熏垂眸想了想,手指輕輕的拂過左腕上麵的傷口,她重生的這具身子單薄,又曾經受過重創,所以在當初修習武藝的時候,便是選了靈巧的暗器,但是以暗器傷人,普通人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如吳雙雙所言,若是遇到高手,便是沒有多少施展的餘地。被覆滅的南家,想來以靈術見長,她曾經試圖修習過靈術但是奈何這具身體卻不是修習靈術的材料,幾年方才練就了第一層,後來發生了些許的意外,居然被人將那僅有的靈力給廢了。

吳雙雙從懷中掏出了一本秘籍,遞到了慕容熏的手上,凝色道:“這是我師父玄機子所創的這門暗器暴雨梨花的精華所在,你照著這本秘籍練習,先從底子開始,練習內力,再圖招式,有不懂的再來問我就可!”

慕容熏將秘籍收入懷中,“我知道了!”

吳雙雙招了招手,道:“我乏了,扶我回去吧!”

“是!”慕容熏上前扶著吳雙雙,往臥室走去,略走了幾步,便是蹙眉問道:“師父,秦王對您可是起了招攬之意?”

吳雙雙頓了頓,歎道:“這麽說也可,但是我上半輩子逍遙自在,下半輩子卻是為仇恨所累,不得逍遙,我平身隻願殺了柳絲絲,報了大仇,還了師父的大恩,今後的日子也好落個自在!我無心功名利祿,所以對於秦王之意,也隻有抱歉了!”

慕容熏歎了歎,她側眼瞧著吳雙雙完美的側臉,心中對她多了敬佩之情。世上最逍遙的事情,莫過於率性而為。但是若是心執迷於某物,不管愛恨,亦或是功名利祿,便是容易被蒙蔽了雙眼,真真迷失了自己的心,到最後也越發的不曉得自己一生所求的究竟又為何物?

但是若是心被囚禁,那裏還得的了自由?如蛆跗骨,如影隨形。

服侍這吳雙雙安睡之後,慕容熏便是回了自己的臥房。

鶯歌伺候慕容熏更衣的時候,一臉的憂色。

慕容熏瞧著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便是問道:“可是今晚我們聽到的事情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