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伏象山何其大,尋人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隨時可能遇見危險,可是慕容熏就是不能丟下這孩子不管,一看見這孩子,慕容熏心中就像是升起了一片雲朵一般,很軟很輕,就是沒有辦法落下來,這種感覺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隻能覺得這一切大概都是緣分吧。

“你們都給我滾開!”一道清涼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

“嘖嘖,比娘們兒都漂亮,生氣起來就更美了,爺也想嚐一下男人的味道!”接著便是一道**邪的聲音傳來。

隻見在草叢間陸染之衣衫不整的躺在上麵,頭發也有些淩亂,衣服上麵沾了些許的泥土與落葉,可是他落落清華,竟然讓人一點也不覺得狼狽。

“一個男寵裝什麽清高!”一個兵士一巴掌打在陸染之的臉上,他頓時被這一巴掌掀翻在地上,同時另一個兵士上前一步,刀橫在他的脖子上麵,一腳踩在他的臉上。他身邊的士兵急急的脫了自己的褲子,跪在了陸染之的麵前,命令道:“含起來!”

陸染之冷哼了一聲,目光想要殺人一般的看著兩個士兵。

“信不信我殺了你!”一個士兵晃著手中的刀惡聲惡氣的吼道。

“你殺了我吧!”陸染之一閉眼一仰頭,顯出幾分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氣節來。

“找死!”士兵拿起刀便是要砍下去,可是忽然間背上仿似射進了什麽東西,他瞬間不能動了,一種死亡的感覺傳至全身,他轉過身看向身後,隻見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立在那裏,目光裏麵帶著淩厲的冷意。動了動嘴唇,他想說什麽,但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什麽人!”見到同伴到底,另一個士兵還來不及提起褲子便是拔刀看著眼前的女子。

一根銀針如流星一般,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射入了他的眉心。

慕容熏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士兵的屍體,目光清冷的看著地上的陸染之,“你沒事吧?”

陸染之擦了擦臉上的土,目光依舊桀驁,仿似方才受辱的人不是他,他依舊如同天邊的皎月一般清冷。

“多謝!”陸染之淡淡的說道,他起身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與樹葉,“王妃的相救之恩,染之日後必當相報!”

“你知道我是誰!”慕容熏冷冷的說道。

“是!我知道!”陸染之淡淡道,“王妃舉止清華,讓人過目不忘,方才一眼便是將您認出來了!王妃盡管放心,今日之事,染之不會泄露半分!”

她倒是不怕他泄露她會武功的事情,既然趙淩知道了吳雙雙是她的師父,那麽她會暗器功夫便是不足為奇了。

沒有再理會陸染之,慕容熏走了幾步抱過了趙摯,便是打算離開,趙摯趴在慕容熏的肩頭看著身後的陸染之問道:“皇嬸,哥哥不同我們一起走嗎?他這麽漂亮,會有危險的!”

慕容熏靜默一下,趙摯這孩子既早慧又善良,身在皇家,到底不知道於他而言是福是禍。可是似乎不忍心見到他眸子裏麵的失望之色一般,慕容熏鬼使神差的對身後的陸染之說道:“跟我們一起走吧!”

陸染之低眸想了想,大約想著方才險些發生的羞辱,知曉自己獨身一人的確危險,便是點了點頭,隨著慕容熏離去。

三人小心翼翼的繞過了漫山的搜尋趙徹的蹤跡的士兵,不知不覺間夜幕已然悄悄的降臨了,明月如同一把彎刀一般懸掛在天空之中散發著獵獵的冷意。

晚上走路不便,便是尋了一顆古樹,三人便是在樹下休息。一日的勞頓,趙摯已是在慕容熏的懷中沉沉的睡去了,隻是晚上山上的氣溫偏低,為了不引起注意又沒有生火,趙摯不免有幾分冷意蜷縮在慕容熏的懷中。

“給!”不知何時陸染之將自己的外套脫掉了遞給了慕容熏,隻是目光卻是淡淡的轉向了一邊。

“謝謝!”慕容熏接過了他的外套為趙摯裹上,因是暖和了一些,趙摯的呼吸漸漸的沉靜了下來,睡得很是安穩。

陸染之瞧著慕容熏眉宇間也有幾分倦色,便是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守夜!”

慕容熏搖了搖頭,道:“還是你休息我來守夜好了!”

陸染之卻是堅持著要慕容熏休息他守夜,最後兩人達成協議,慕容熏先睡,下半夜再換做她守夜。

慕容熏便是閉眼淺淺的休息了一會兒,不過卻是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其一是周圍環境的危險,其二便是她對陸染之也並非全然相信,畢竟他也是趙瑩的人。

沒有人在說話,夜色很靜。隻有風聲與蟲鳴聲。

“這裏有人!”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一聲驚呼聲打破了這短暫的靜謐。

接著混亂的腳步聲傳來,慕容熏豁然睜眼,細細聽了一下,一共有八人左右的士兵朝著她們的方向跑來了。

懷中的趙摯睡得依然很熟,慕容熏的目恰好與陸染之的對上。慕容熏將手中的趙摯交給了陸染之,示意他找個地方藏起來,陸染之接過趙摯點了點頭,此時趙摯也醒了,他揉著眼睛正準備詢問的時候,被陸染之一把捂住了嘴巴。

幾個士兵走進,見是一個女弱女子在,便是立即放鬆了戒心,一個疑似頭目的人揮刀說道:“抓回去!”

於是另有幾個士兵便是走上前想要將慕容熏綁上。隻見慕容熏腳尖一動,地上的兩塊小石子立即被她當做暗器踢了出去,上前的兩個士兵便是被這石子踢中,生生的在腦袋上麵丟下了一個大洞,鮮血直流。

沒有想到這女子竟然是會武功的,頓時剩下的幾個士兵心生警惕便是不敢再小看這女子了,那頭目急道:“大家一起上,抓住這女子定有大賞!”

剩餘的幾個士兵立即便是一窩蜂的朝著慕容熏襲來,慕容熏腳尖點地悠然的退後了幾步,一甩衣袖,袖中的銀針射出,齊齊的射入了幾個士兵的死穴,頓時全體倒地,沒人再能站起來了。

慕容熏拍了拍手,對一旁的陸染之道:“出來吧!”

隻見這時兩道黑影悄無聲息來到了慕容熏的身後,一人手中的長劍一刺,慕容熏感覺到了身後的殺意,險險的一避,長劍擦著她的耳際而過,削斷了幾根青絲。

慕容熏迅速的朝前走了幾步,回身看著身後的兩個穿著大翔兵士的服裝的男子,但是兩人的氣質都比較冷,不像是普通的士兵,倒像是殺手。

直覺告訴慕容熏這兩人很不簡單,慕容熏沉眸看著眼前的兩個男子,暗暗的在掌中運用內力,準備出其不意的一擊。

兩人似乎已經看透了慕容熏的意圖一般,隻見一人已是舉劍攻了上來,而另一人也緊接著進攻,兩人一人攻她的上盤,一人攻下盤,配合的十分的默契,他們招式慕容熏何其的熟悉啊,這兩人居然是風影樓的殺手。

沒有想到風影樓居然也參與到了這件事情裏麵,,為何自己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難道主子已經懷疑自己了不成?

一個閃神,慕容熏的肩頭被長劍挑開,傷口不是很深,卻是留了許多的血出來了,將白衣都打濕了,留下觸目驚心的紅色。

慕容熏立即避到了一旁,手中的銀針射出,一個殺手被慕容熏的銀針擊中,吐了一口鮮血之後便是倒地而亡。

見到同伴身亡另一個殺手便是下手愈發的狠辣,招招奪命。慕容熏擅長遠距離的暗器,並不擅長近身格鬥,一來是力量,而來便是體力上麵總是比別人流失的快。

慕容熏彎腰躲過他橫劈的一件,手指一動點上了殺手的手腕上的穴道,手上一陣酥麻如螞蟻啃噬一般,長劍便是從殺手的手中掉落。而這個殺手卻也是經驗豐富,立即便是伸手另一隻手,以肘擊打慕容熏的胸部,慕容熏被重擊之下,嘔了一口鮮血,摔倒了地上。

殺手並沒有去見地上的劍,仿佛是要為同伴報仇一般,他惡狠狠的盯著慕容熏,騎在她的身上,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畢竟男女力量上麵懸殊,慕容熏不管如何掙紮卻是始終逃不掉這人的一雙鐵手,隻感覺胸前裏麵的氣息越來越少,脖子越來越疼,仿佛被人生生的扭斷了一般。

這時一抹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了兩人身後,隻見他手中握著一大塊石頭,狠狠的敲上了殺手的腦袋。

那殺手被這突然的一下擊倒在地,腦子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躺在地上沒有動。隻見白影立即跳到了他的身上,端起手上的石頭一下一下的狠狠的朝著他的腦袋上麵狠狠的砸去,知道血肉模糊一片。

慕容熏直起身子,咳了一下,略略深呼吸了一下,方才淡淡道:“別打了,他已經死了!”

陸染之漸漸的停了下來,頹廢的坐到了地上,手中的石頭已經被他如同瘟疫一般的一邊。點點的鮮血沾濺到了他的白衣上麵,如同大朵大朵的曼陀羅,妖豔而邪魅。

慕容熏看著一眼地上死的十分淒慘的風影樓殺手,他一定不會瞑目的,居然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子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