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上官梓宣朝著自己走來,陳煜之摸了摸腦袋,笑道:“其實我沒什麽問題的!”,不過被上官梓宣瞪了一眼之後便是乖乖的撩起了袖子,將手臂遞了過去。

上官梓宣把了脈之後,又道:“傷到了內髒,需要我為你施針將淤血逼出來!”

一旁的上官映雪見上官梓宣一臉疲憊,便是說道:“上官哥哥,你太累了,讓我來吧!”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便是吸引了兩人的目光,隻見陳煜之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將頭轉到了一邊不屑的說道:“誰要你醫治我!”

上官映雪紅了紅眼眶,此刻心中隻有愧疚,那裏還有什麽大小姐脾氣,垂下了蓄滿淚水的眸子,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不管她的事!”上官梓宣淡淡的說道。

“上官哥哥……”上官映雪驚喜的抬起頭,卻見上官梓宣並沒有看她,而是拿起了一根銀針開始為陳煜之施針,一麵淡淡的說道:“不管如何,你是上官野的孫女,而上官野日後便是我的敵人,我們以後不要在來往了!”

“上官哥哥……”

“你走吧!”上官梓宣的語氣更冷,根本就不堪上官映雪一眼。

“要你走啊,沒有聽見嗎?”陳煜之嘲諷的說道。

上官映雪含淚看了上官梓宣一眼,心中酸楚不已,一咬牙跑了出去。

上官梓宣依舊沒有抬頭看一眼,而是低頭專心致誌的為陳煜之診治,半響之後,他收了針,看著陳煜之說道:“既然你與小桑交好,那麽你便是勸一勸他吧,雖然這一次是救過來了,但是心裏麵的傷痛卻是沒有那麽快恢複的,小桑雖然表麵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是心裏麵卻是極為脆弱的,我擔心他會想不開!”

“我會時刻守在他身邊的!”陳煜之拍著胸口保證,因拍的太過用力了而咳嗽了幾聲,臉色頓時憋得通紅

上官梓宣說道:“你受傷也不輕,也要好好的調理才行!”

…………

秦王府。

慕容熏已經從齊王府回來,在去伊月閣的途中會路過一個水榭,此刻便是有些許的絲竹之聲從裏麵傳來。慕容熏心中疑惑,便是向一個端著果盤去水榭的侍女問道:“裏麵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這小侍女想來是新來的,並未見過慕容熏,自然不知曉她的身份,便是笑道:“今兒是沉魚姑娘的生日,王爺特地請了長安最為著名的歌舞班子為姑娘慶生呢!”,說著,便是端著水果朝著亭子裏麵走去。

慕容熏眉尖輕快的蹙了一下,看著水榭忽的生出了一些煩躁之意,她本來就喜歡清淨,此刻的這些絲竹的聲音便是越發的吵得她心煩意亂,回身正對上白義似笑非笑的眼神,慕容熏感覺自己像是被他看穿了一般,不由得有幾分尷尬之意,怕白義會問及裏麵的事情,便是邊走邊轉移話題說道:“今日的事情辛苦你了!”

白義淡淡的笑了笑,“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既然上官梓桑用了天山雪蓮,齊王不會懷疑嗎?”

慕容熏搖頭道:“齊王眼下並不知曉小桑需要用到天山雪蓮,而且唯一的知情人上官野也不會將此事告知,弄得天下皆知的,畢竟他的那些事情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白義笑道:“希望如此吧!”

兩人正說著,便是聞見一聲嬌呼,“前方不是王妃姐姐麽?”

慕容熏循聲望去,之前前方的水榭邊上,正站著趙淩與沉魚,隻見趙淩今日穿著一件白色常服,頭發僅僅用一隻玉簪子固定住,身上沒有別的裝飾物,但是落落清華,依然叫人無法逼視。而他身旁的沉魚一身冰藍色曳地長裙,經過精心打扮,果真冷豔逼人,與趙淩站在一處,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到此處,慕容熏覺得心中像是有一種刺痛的感覺一般,很輕,但是去讓人很不舒舒服。

“王妃姐姐,今日是妹妹的壽辰,姐姐賞臉和一杯水酒吧!”沉魚又喊了一聲,她似乎猶豫了一下,又抬眸看了一眼趙淩,似在征求他的意見一般,隻見趙淩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不過看向慕容熏的目光卻是帶著深深的暗湧。

沉魚見趙淩沒有反對,心中越發的歡喜,便是命身後的丫環趕緊將慕容熏請過來。

已經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此刻任性離去的話隻會顯得小家子氣,慕容熏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攜著白義一起前去,看看她待如何就是了。

這個水榭是在王府裏麵的人工湖的的中央位置,從慕容熏現在所處的位置僅僅隻需要經過一座木橋。

已是初秋,湖裏麵的荷花已經全敗了,雖是殘枝,但是風骨卻還是在的。夜風已經帶著微微的涼意,湖水被風輕輕的吹皺,如同慕容熏此刻的心情。

慕容熏今日穿的是一件吳雙雙的一件大紅色的長裙,她平日隻習慣穿淺色的衣服,如今便是別有幾番味道,清冷裏麵多了一絲妖豔魅惑的氣質,勾勒著玲瓏的身材。

趙淩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幾分危險的光芒,他想著今日慕容熏竟然不聽自己的話還是出去了,而且穿著這身衣服,想必有多少的男人看見了她的王妃的這番的風姿,一想到此處,趙淩心中便是泛起一陣惱怒之意,偏偏那這個女人無可奈何。

目光看向了緊隨著慕容熏身後的男子,趙淩的目光越發的深沉,而且嘴角的笑意也愈發的大了起來,不過卻是趕著一絲幽幽入骨的寒意,連他身畔的沉魚也下意識回頭看了他一眼。

慕容熏漸漸的走進,她平日極少在此處走動,今日一來便是發現此處倒是一個別致的地方,位於湖水中央,輕微的夜風拂過,碧波**漾,反射的點點光芒就想是浩瀚的星海一般。這趙淩果然是會享受的人。

左方是一眾的絲竹班子正在演奏,是長安最近最為流行的曲子。而走進才發現趙淩的手上拿了一隻斷箭,想來他們方才應該是在玩什麽遊戲,所以方才會注意到自己的吧。

“不知沉魚姑娘壽辰,本王妃也未準備什麽賀禮,姑娘不要見怪才是!”慕容熏淡淡的說道。

沉魚淺淺的笑了笑,如同一朵綻開的花朵一般,“王妃姐姐能夠來就已經是沉魚的福氣了!”她抬起眉眼,瞟了一眼趙淩,嘴角浮上一抹甜蜜的笑意,又道:“其實這生日年年都有的,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必要浪費,可是王爺就是要為沉魚慶祝!”,說著,麵上露出幾分嬌憨之意。

趙淩愣了一下,連表情都模仿的如此之像,他眼前的美貌的女子逐漸的與記憶裏麵那個女子融合,思緒像是一下子飛走了沉澱在了一段溫軟的過往裏麵。

不過這個表情在慕容熏眼中又是另一個意思了,此刻的沉魚嬌羞的如一朵仍舊帶著露珠的百合,確實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不過趙淩一副色欲熏心的樣子,慕容熏心中便是一陣厭惡,她走過了趙淩與沉魚身邊,往水榭的欄杆走去,路過趙淩身邊的時候便是狠狠的撞了他一下,幽幽笑道:“王爺喜歡姑娘,既然是姑娘的生辰,別說浪費一些錢財,就是要他的性命,他必然也會是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的!”

趙淩被慕容熏一撞回過神來,方才有聞見了慕容熏的話心中便是一陣高興,麵上淡淡的,輕輕的摟著沉魚的肩膀笑道:“王妃說的有道理,這生日既然是一年才有一次,必然要合心意才好!”

三人坐下,趙淩瞟了一眼白義問道:“這位是?”

慕容熏拉過白義坐在自己的身邊,看著趙淩笑道:“這是我的義弟白義,我小時候發生過一些事情,便是他多次幫我,這一次他來長安,我便是將他留在了王府裏麵,王爺不會怪罪吧!”

趙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慕容熏拉住白義衣袖的手,麵上噙著一抹淡定的笑容,“既然是王妃的義弟,留在王府裏麵自然是好的,讓紫月為他安排一間院子吧!“

“不用了!”慕容熏淡淡的說道,“他住在伊月閣就好,我們彼此還能有個照應!”

趙淩笑容一僵,目光鋒利的掃了一眼白義,隻見白義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容不迫的樣子,倒像是與王妃很是熟稔的樣子,趙淩複又冰冷的看了慕容熏一眼,道:“哪有外姓男子與王妃住一處的道理,若是傳出去,本王還是有什麽顏麵!”

慕容熏自然知曉這個道理,隻是她見趙淩與沉魚的樣子,心中隻是想氣一氣他,話為多想就說出口了,心中也頗為懊惱,但是聽見了趙淩的語氣,心中便是一片冰冷,她冷冷的看了趙淩一眼,笑道:“王妃若是介意休了我就是了!”

趙淩一時沒有想到慕容熏竟然會輕易說出這等話來,心中一時又驚又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不能發作,不管看著慕容熏一副吃醋的表情,趙淩倒是頗為享受,轉瞬便是將滿臉的怒氣,化作了笑容,“王妃想是多喝幾杯酒,說笑呢!”,他轉頭親昵的看了沉魚一眼,問道:“王妃是不是喝醉了?”

沉魚愣了一下,還是順著趙淩的話說道:“是!王妃姐姐想是喝醉了!”

趙淩滿意的一笑,然後對身後的紫月吩咐道:“既然王妃醉了,你將王妃送回去吧!”

“我!”慕容熏一時語噎,不過現在著這裏也坐的難受,慕容熏也就懶得解釋了,幹脆離開算了,便是起身離開。

紫月趕緊跟了上去,而白衣也正打算隨著慕容熏離去的時候,卻被趙淩一下子拉住了,趙淩笑道:“王妃醉了,但是義弟卻是沒有醉,不如陪本王多喝幾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