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宓臉色一沉,大步走到窗邊,壓低了聲音道:“出來!”

花好端端地連在枝頭上,怎麽可能不翼而飛?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她隻能想到一個。

顯然,之前偷襲了她之後,昌意並沒有立刻離開。那麽也就是說,剛才在這間屋子裏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窗外沒有任何動靜,薑宓咬牙切齒道:“再不滾出來,我就叫侍衛來搜查刺客了!”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但薑宓的額頭卻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她抬手一摸,才發現是一片樹葉。雖然這個時候已經是秋天,落葉再常見不過了,但她手中的這片葉子還十分青翠,顯然還沒到自然掉落的時候。

她抬起頭,便看到了那個側坐在樹枝上的身影。

月光透過枝葉間的空隙灑落在他臉上,勾勒出鮮明的輪廓。而那朵失蹤的花,正在他修長指間綻放,並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靠近鼻端。與此同時,他輕輕閉上了眼睛,睫毛在銀色光輝的映照下輕輕顫動。

薑宓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很美,而那個已被她認定為是無賴的人,此刻身上也沒有半點痞氣,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優雅高貴的氣質,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點……**!

她忍不住要去感慨命運的暴殄天物,昌意生了這樣標致的臉和身段,偏偏要做見不得光的殺手。

就在這時,昌意睜開眼睛,垂眸對她一笑。

“看到了沒有,要這樣才能算是**,你那個……”他輕蔑地撇撇嘴,“太呆板了,瞪著眼

睛對人家看,再多看一會兒,那皇帝不被嚇跑才怪!”

他這麽一開口,剛才的美好意境立刻就被打破了。

薑宓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反差,惱羞成怒道:“你懂個屁,你又不是女人!”

昌意誇張地打了個寒顫:“我雖然不是,可我比你懂得多,再說了,要不是仗著這張臉還看得過去,你也算不上是女人。”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不懷好意地下移,在她還沒完全扣好的領口上掃了掃。

薑宓咬緊了自己的嘴唇,不禁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在教坊司醒來的時候,她身上那件欲蓋彌彰的衣服,根本遮不住該遮的地方。昌意顯然是在提醒她,他可是見過“真材實料”的。

畢竟這副身體是屬於十五歲少女的,發育還沒完全,就連**也是一種青澀的**,遠遠比不上成熟女人的活色生香。他說的其實也對,她現在其實能看的也就是這張臉了。

雖然心裏知道他說的沒錯,但薑宓口頭上卻是怎麽也不願意承認的,好像一旦開口認了就會落在下風,隨便被這家夥奚落了一樣。

見她隻是咬著嘴唇不說話,昌意利落地跳下來,隔著窗子把花送到她麵前,做出邀請的姿態:“怎麽樣,要不要我教你?”

他微微側頭,從脖頸到下頷的線條都優美至極,配上那張好看的臉,**程度還真是不小。

薑宓眨眨眼睛,把手肘支在窗台上,身子微微前傾,靠近了他的臉龐。

她稍微仰起下巴,唇齒處略微放鬆,

剛剛還被咬得發白的下唇迅速恢複了紅潤不說,還多了一抹格外的嫣紅,在瑩白貝齒的襯托下,光澤格外誘人。

她的臉離得這樣近,昌意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唇上,本能地咽下了口水。

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吞咽的聲音,薑宓嘴角勝利地上揚,不屑道:“我需要你教嗎?”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下一刻,她已笑顏如花地再度湊了上來,伸手勾上他的衣領,吐氣如蘭:“不過,我還有別的事要請你幫忙,你……”她微涼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蹭過他的脖子,“幫還是不幫?”

昌意眨了眨眼睛,從剛才的怔忡中回過神來,嘴角勾起同樣的弧度:“美人有求於我,我怎麽舍得拒絕呢?”

薑宓立刻收斂笑容直起身子,避開了他勾過來的手臂,聲音也變冷了些:“我要你去太醫院幫我找一個人,她叫花影,是個醫女。”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你回來告訴我就可以了。”她聲音裏的情緒突然有些低落。

雖然從前也算是她的暗衛,但花影和別人不同,還是她的同門師妹,最是癡迷醫術。她前世裏從來沒有把花影當暗衛來差遣過,而花影性格孤僻,也不和其他暗衛來往,以她的性情和身手,應該會沒事吧……

“給你個忠告……”耳邊傳來昌意的聲音,“下次達到目的之後,別這麽快就變臉,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麽講信用的。”

他傾身向前,把手裏的花別在她鬢邊,笑容竟帶了點溫暖的意思:“我很快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