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楚蕭,你發什麽神經?跟我拽英語?就你那三級B水平都沒有的英語白癡還跟我拽英語?你腦子秀逗了是不是?”顧雲舒指著辰楚蕭的腦袋劈頭就罵。

“小靜,是你,是你,真的是你,我太高興了,真的是你,隻有你才會這麽罵我,罵的我真爽!”辰楚蕭顧不上別人異樣的眼光,當下就抱起顧雲舒轉圈子,又是親又是抱的。

“白癡才被人罵了還叫爽。”顧雲舒鄙視著辰楚蕭,手卻不由自主的攬上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口,任由他抱著她像個白癡一樣,這一刻的幸福甜蜜對他們來說來之不易。

“我就喜歡被你罵,要是被你罵就是白癡,我願意做一輩子的白癡。”辰楚蕭說著在顧雲舒臉上偷親了一下,“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隻做你的白癡。”溫情的雙眸看著顧雲舒,濃濃的寵溺與愛意毫不掩飾的傾瀉而出。

“楚蕭——”

心瓣輕微的疼痛著,不為別的,隻為那一句話,‘我隻做你的白癡’,一句低喃的承諾,沒有生死的契約,沒有山盟海誓的語言,隻那一句,輕輕的一句,卻是這世間最真、最美也是最動聽的誓言。

心弦被溫情挑動著,對上彼此的雙眸,濃的化不去的愛意轉化成情不自禁的相擁,兩個人在大街上深情的擁吻,拋下世俗的眼光,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彼此相依相偎,不離不棄。

“小靜,為什麽你會……”

“噓!”纖手放在辰楚蕭的嘴上,打斷了他將要說的話,“楚蕭,不要管我怎麽回來的,你隻要記住,現在我是你的妻子,我是柳夢瑤。”

“可是小靜……”

“這個稱呼得改了哦,我是柳夢瑤,不是柳靜宜。”顧雲舒調皮的對著辰楚蕭眨眨眼睛,糾正他的錯誤。

“瑤兒,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顧雲舒的意思他明白,那個小靜已經隨著顧雲舒的死去而去了,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隻是他的妻子柳夢瑤,不是別人。“瑤兒,我們回家。”

“嗯。”

十指緊扣,兩個人相伴相依的徒步走回蕭王府。

隨著辰楚蕭與顧雲舒的離去,仍然在驚愕中的人終於是反應過來了,王妃複活了,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看辰楚蕭激動的樣子,每個人都不得不相信這個很難讓人相信的事情是真的。

人都活過來了,送喪的隊伍也就不需要了,隨即的也都散去了,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去,順便討論討論這個絕對不可思議的事情。

當辰楚蕭與顧雲舒兩個人手牽著手回到蕭王府時著實把留在府中打理的下人嚇了個屁滾尿流。

“王……王……妃……”

“詐……屍……”

“鬼呀!”

……

一連竄的尖叫聲,驚恐聲在蕭王府的大院中響起,辰楚蕭隻是笑著不說話,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哈哈哈哈……”辰楚蕭不顧形象的大笑,“瑤兒你看,他們那副表情,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肚子都笑疼了,我不行了。”辰楚蕭捂住肚子彎下腰,似乎真的是笑的不行了。

“你個白癡,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顧雲舒說著習慣性的推了辰楚蕭的頭一下,兩個人親昵的舉動更是嚇壞了府中的人。

平日裏辰楚蕭雖然也很喜歡笑,卻是從未這麽開心的笑過,發自內心的笑容與表麵虛偽的笑容是很容易就看出來的,這次辰楚蕭的笑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真開心。除去辰楚蕭不說,王妃平日裏與王爺相敬如賓,兩人名為夫妻,實則朋友,眼下這番親昵的舉動在府中斷然是看不到的。再說,王妃不是明明已經去了麽,這眼前的人又是何人?

“王妃幸得神明庇佑,起死回生,現在你們看見的不是鬼魂,的的確確是你們的王妃,我的妻子。”辰楚蕭收起了笑容,嚴肅的對著大家解釋。

“恭喜王妃,恭喜王爺。”眾人齊道。

雖然對王妃複活的事情比較好奇,覺得古怪,但是辰楚蕭都這麽說了,他們也便不再多問了,畢竟,做奴才的就是做奴才的,主子的事情輪不到奴才多嘴。

“王妃——”綠袖因傷心過度,哭倒在柳夢瑤靈前,出棺之日仍沒有醒來便留在了府中休息,現在剛剛蘇醒的她聽到其他人說王爺帶著王妃回來了,不由覺得奇怪,便不停勸阻的跑下床來,眼下見著真是柳夢瑤,心中高興,竟是喜極而泣。

“綠袖,是我。”顧雲舒見是綠袖,也是識得的,當下微微一笑。

隻是,顧雲舒隻知道綠袖是柳夢瑤的貼身婢女,卻不知道柳夢瑤從來不喚她的全名,隻喚她袖兒,她說這樣叫著更親切了。

聽到顧雲舒叫她,綠袖身體微微一怔,不仔細卻是看不出來的。王妃隻會叫她袖兒,而現在卻叫她綠袖,或許是自己多疑了吧!綠袖安慰自己,隨即抬頭看向顧雲舒,“王妃……”

隻叫了一聲王妃,綠袖沒有說出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當她抬頭,不偏不巧的正好對上了那一雙眼睛,靈動的雙眸清澈的好似天空中的一輪皎月,又好似碧波的一汪清泉。這樣的眼神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美麗,隻是它卻不是王妃的眼神。

“綠袖,怎麽了?”顧雲舒察覺到了綠袖的異動,心下當知綠袖已經是察覺到什麽了。若說別人發現不出問題這很正常,但是綠袖卻是與柳夢瑤朝夕相處的人,難保她能夠不察覺什麽。

“沒有,奴婢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綠袖低下頭,不敢看顧雲舒的眼睛,隻是緊握的拳頭早已暴露了她的心思。

“既是累了,那便好生休息才是。”說著上前攙住了綠袖的手,笑著對辰楚蕭說,“楚蕭,綠袖怎麽也是伺候了我這麽久的人了,我現在帶她去休息你不會有什麽不高興吧!”

“我哪有那麽小氣,綠袖是你的丫頭你心疼,怎麽就不知道心疼我。”辰楚蕭一番話說的酸溜溜的,卻是極其的寵溺。

她不是王妃,她不是。綠袖更確信的自己的觀點。王爺對王妃雖然有求必應,卻從來沒有這幅小孩子的脾氣,眼中的那份疼惜也是以前所沒有的。王妃對王爺也從來都是很客氣的,不會像剛才這樣與王爺說笑。既然她不是王妃,為何又會與王妃有同樣的容貌?

綠袖與顧雲舒單獨的走在一起,綠袖咬著自己的嘴唇,一聲不吭。

“你沒有什麽話想說麽?”顧雲舒見綠袖不開口,那就隻有她來打破這份沉默。

“奴婢不知道王妃什麽意思。”

“你不是應該有話要問我麽?怎麽這會還問我是什麽意思?”顧雲舒笑語盈盈,她的感覺不會錯的,綠袖一定是已經懷疑她了。

“奴婢沒有。”

“是沒有還是不敢?亦或是你自己也不確定?”顧雲舒一步步誘導綠袖,她想聽到實話。

“奴婢,奴婢……”話在口中,綠袖吞吞吐吐說不出口。

“有什麽話大膽說了便是,還有就是別一口一個奴婢的,我聽著別扭,以前怎麽說話,現在還怎麽說話便是。”顧雲舒說的很真誠,不由的使綠袖放低了警戒心。

“王妃,你是那個畫中人麽?”

“畫中人?”顧雲舒一時沒明白綠袖的意思,她以為綠袖要直接問她是不是柳夢瑤,可是綠袖卻冒出了個畫中人,這個畫中人是什麽意思?

“是的,王爺的書房中有一副畫,畫中雖是王妃的樣貌卻不是王妃的眼神,如今綠袖見了您,您的眼神與畫中人的眼神是一樣的,所以綠袖鬥膽問一句,您是畫中的那個王妃麽?”

顧雲舒聽到這,便想起來辰楚蕭曾經替她畫的那一副畫,隻是她沒想到綠袖竟然見過那幅畫,眼下聽見綠袖這麽問她,心知綠袖定然也是知道的了,也就不再隱瞞,很平靜的回答道,“我是。”

緩緩的抬起頭,對上顧雲舒的眼睛,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這雙眼睛,現在近距離的觀察,靈氣竟比畫中人還要更勝三分,“綠袖知道您和王爺情深意切,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是綠袖真心的祝福您和王爺,看見您,綠袖就好像看見了王妃一樣,綠袖相信王妃也一定會祝福您與王爺的。”

顧雲舒知道綠袖說的是真話,心中不由的一熱,“你不怨恨我占了你家王妃的身子?”

“怨又怎樣,恨又怎樣?終不過是一場空。王妃雖愛王爺,王爺心中卻隻有您一人,王妃身子骨弱,就算能守在王爺身邊,卻從來沒有真心的笑過,與其這樣傷神耗力痛苦的活著,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死後浮華一場空,王妃也是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