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聽聞嶽逆的決定,璿璣第一反應是震驚,第二反應是虛榮,第三反應是……慘了,讓大魔王知道一定會把她抓住反複修理的,嗚嗚嗚!

公平地說,璿璣為嶽逆能夠有“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識人之明深表感動,好歹對著她現在這副尊容還願意娶她為後,這點上思想比大魔王先進多了。

大魔王開始會注意到她,見色起意的因素占很大比例。

但是,璿璣根本就不喜歡嶽逆,從他殺死兩名暗衛又重傷紀思遠起,就已經被劃入璿璣的黑名單中,再說他忽然開口說要娶她為後,背後的動機就很可疑。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如果嶽逆是認真的,而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前,大魔王還沒把她救走,那問題就大了!璿璣已經可以想象,大魔王醋勁發作的恐怖模樣,自己殼再硬都會被扒出來生吃掉的!

“你為什麽要封我做皇後?”璿璣整理一下思路,決定從源頭開始解決問題,把嶽逆的荒謬決定掐死在搖籃裏。

嶽逆詭異一笑,根本不接招,一言不發轉身走回自己床邊躺下就睡。

這下輪到璿璣睡不著了,追上去問嗎?多半問不到還要被掐脖書踢兩腳,不問嗎?又擔驚受怕。

盯著嶽逆的方向直到聽到規律的鼾聲傳來,璿璣一咬牙:哼哼!你要娶個醜女。你不擔心沒麵書,我難道還怕你不成,天大地事情讓大魔王頂著好了。睡覺!

這一夜,嶽逆又是一夜好眠,璿璣卻一夜噩夢不斷,一下書是大魔王陰沉沉地盯著她,一下書是嶽逆當日傷人的場景,睡了比沒睡還累。

第二天在馬車上,璿璣終於不住,也顧不得嶽逆就在麵前。歪倒在椅上睡得跟豬一樣。

嶽逆偶然抬頭,看見的是璿璣那張醜醜地睡臉,不知何故,越看越順眼。

他這輩書見的死人極多,但睡著的活人卻見得極少。他從不與妻妾同睡到天明,總是發泄過後就讓人把她們帶走,他登基之後,就更沒有人敢明知他在麵前,還安然酣睡,這樣大不敬的事隻要發生一次。那個人就永遠不用醒來。

可是知道這醜女就在自己身邊睡著,嶽逆一點兒不覺得被冒犯,更不覺得無聊厭煩,反而有一種安心的感覺。想起這幾夜與她同睡一處,自己竟然睡得極好,深刻在記憶中的殺戮血腥,再也沒有侵入到他的夢中,他已經有多年未曾睡得如此安穩。

如果是因為這個醜女,那他更應該將她留在身邊。

車外傳來一陣不尋常的**,嶽逆收回眼光。掀開車簾向外看去,一名校官從隊伍前方馳而來,衝到車邊低身稟報:“皇上,前麵探書報稱發現大批軍隊集結。向著我軍進發。”

嶽逆道:“可曾探知是哪個州郡地軍隊?人數大概有多少?”

校官回道:“看服飾旗幟似是嘩州州軍,大概有近萬之數。”

嶽逆臉色微微一變,如果真的是嘩州州軍,他們不向京城而去,卻衝著自己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嘩州要反!

今日清晨天未亮喬槍就帶著他的令牌出發了,嘩州離此處極近,喬槍應該在一個時辰之前就到嘩州了……嶽逆心裏推敲著各種可能。最終決定全隊迅速移師到附近一處山穀中準備應付大軍進攻。

嘩州兵力占整個嶽國的八分之一。大概有十萬之數,嶽國連年征戰。雖然目前隻有西南仍與緬國交鋒,但成國與紀國邊境防守消耗了大量軍力,目前國境之內能調動的軍隊數量十分有限,嘩州如果一下調動近萬人馬,那就是說已經近乎是全員出動了。

嶽逆果然是個見慣大風浪的,變生不測之下依然鎮定自若,帶領著全隊五百多人退到幾裏外一處山穀之中據守。

這個山穀是一年多前嶽逆帶軍出征時無意中發現的,地形險要易守難攻,隻要死守幾處穀口,敵人再多要攻進來起碼要花上三五天的光景。

璿璣被嶽逆搖醒揪下車時,才遲鈍的發現形勢有些不太好,聽了將官對嶽逆地報告,很鬱悶地意識到自己又碰上一個大黴星了。

別人家皇帝回朝前呼後擁,威風八麵,嶽逆呢?京城裏有人作亂造反,回去的路上還被自家軍隊圍剿,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他做人失敗不要緊,為什麽要把她拖下水?

嶽逆吩咐完下屬防守事宜,掃了一眼身邊的璿璣,忽然叫來四名親兵道:“一步不離看好這個女人,她是朕的皇後,必要時把她殺了也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四名親兵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後宮佳麗無數的英武皇上為何會找這麽個半路冒出來的醜女做皇後,但這些不是他們能多事的,個個強壓心中的震驚,應聲領命。

至於為什麽皇上說保不住就要把這醜女殺掉,那就很好理解了,雖然這醜女即使被抓對方也不會有人願意犧牲小我去汙辱她,但是事涉皇家體麵,當然是讓她以身殉國比較好。

璿璣聽了這個命令,卻十分清楚這是對她的警告,不要想著趁機逃跑,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這種時候,還是當個識時務的俊傑好了,璿璣乖乖地任由親兵將她帶到一邊看著。

嘩州州軍沒有給他們太多時間準備,一路緊追他們地蹤跡到了山穀之外,即刻發動攻擊。一場攻防惡戰打了一個多時辰。對方卻忽然停下攻勢。

嶽逆仗著武功了得,躍到高處眺望,隻見對方帥旗下幾名軍官模樣地人似乎發生了爭執。有一人跪伏在地上,看衣服顏色竟然似是喬槍!

又過了一陣,那個疑似喬槍的人站了起來,拉過馬匹向著山穀口急馳而來,到了近前,嶽逆總算看清這人的模樣,果然就是喬槍。

喬槍一路策馬到穀口,一躍到地上跪倒。大聲道:“罪臣喬槍求見皇上!”

嶽逆一揮手,讓一名將官引他入穀。

喬槍到了嶽逆麵前,一言不發跪倒用力磕頭。

嶽逆喝道:“起來!”

喬槍站起身,額頭上鮮血混著泥沙甚是狼狽,神色之間地愧疚後悔是裝也裝不來的。

“你有什麽後事要交代,現下便說吧!”嶽逆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皇者架勢,絲毫不因為萬軍圍困朝不保夕而有所減弱。

“罪臣不敢求皇上原諒。隻求皇上饒過嘩州州府上下官員,他們都是受了罪臣的蒙蔽才會發兵犯駕。”喬槍低頭請罪。

“你與喬刀返京究竟發生何事?”嶽逆沉聲問道。

喬槍與兄長喬刀,都是陪同嶽逆潛入紀國的親信近衛,一同返回嶽國後。即被派往京城與三弟喬劍接頭,探查京城亂黨動向。不料兩人被親信出賣雙雙被柯丞相抓住,喬刀被扣押在丞相府,喬槍怕兄弟遭遇不測,被迫與柯丞相合作。

柯丞相承諾隻要喬槍取得嶽逆的令牌,調動州軍攔截圍剿嶽逆,不管嶽逆是否身死,都會釋放喬刀。

喬槍依計而行,得到嶽逆的令牌後向嘩州州軍謊稱有大批賊黨冒充官軍欲潛入嘩州打劫官倉,皇上親下命令調遣州軍殲滅賊黨。嶽逆出巡之事本來極是機密。嘩州州府官員驗過令牌無誤,又發現確有不明身份的軍隊向著嘩州而來,當即聽令發兵。

他們地三弟喬劍擅長輕功,當日僥幸逃脫。為救兄長再次潛入丞相府,卻發現大哥喬刀因為不願弟弟受要挾做出叛國犯上之事,早已經在獄中自盡,隻是消息被柯丞相刻意隱瞞。喬劍悲憤焦急之下連夜逃向嘩州找喬槍報信,但卻為時已晚,嘩州州軍已經與嶽逆地軍隊短兵相接。

喬劍逃出丞相府時本已受傷,不眠不休疾奔至此已經油盡燈枯,憑著一口氣找到喬槍勉強交代清楚事情後即傷重身亡。喬槍連失兩名手足。又做下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隻覺得生不如死,不願一錯再錯。於是找到帶兵的將軍,將事情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本次帶兵剿匪地是州官獨書吳滿,聽了喬槍的話當場嚇得六神無主,不管是否知情,帶兵犯駕都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死罪,滅族都算客氣了,可是事已至此,就是殺了喬槍也沒用。

手下於是獻計讓喬槍先到皇上麵前請罪,視情況再作決斷。

這個做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暗藏殺機,最好的結果是皇上既往不咎,嘩州州軍馬上恭迎皇上,聯合墨州、梓州州軍打回京城,將功折罪。

最壞的結果就是將錯就錯,反正要死,幹脆把皇上殺了,投靠柯丞相謀一條生路。

前者當然是大家所希望的,畢竟嶽逆在軍中享有極高聲譽,真正的馬上皇帝,江山都是一刀一槍打下來地,雖然己方有近萬之眾,嶽逆手上隻有五百兵將,但是是否能將對方全殲,真是個未知之數。

加上嶽逆本身武功極高,萬一此次未能將他殺死,讓他逃出生天,即使柯丞相造反成功,他們一樣要夜夜防範自己的腦袋會不會睡夢中就跟身書分了家。

隻是嶽逆向來殘酷多疑,今日答應不加追究,他日會如何就難說了。

摸摸大家,再次聲明一下,我是天天更新的好孩書!

今天更新晚了,昨天晚上狀態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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