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本以為兩人會在客棧驛站甚至鄉村民居之類地方過夜,所以當大魔王吧而皇之敲開鎮上一戶官家莊園的大門,又湧出來一堆人恭恭敬敬口稱表少爺時,大大吃了一驚。

自己真是太低估大魔王對生活質素的要求以及惡勢力範圍了!

替他們趕車的老大爺倒像早就知道一樣,老老實實跟著家丁下去休息、安置車馬。

一名年約三十,斯文清秀的青年公書笑盈盈迎上前來,親親熱熱道:“表哥,可把你盼來了!小弟天天盼著你來呢。”

表哥?璿璣看看麵前的青年又看看紀見慎,大魔王什麽時候又多出一名表弟啊,按照大魔王的家族來說,這位“表弟”要麽是赤家人,要麽是契國皇族中人,要麽就是跟大魔王在紀國趙王府養父養母有關……

“表弟”和紀見慎見了禮,又看了紀見慎身邊的璿璣一眼,笑道:“這位是?”

璿璣尷尬了,這個這個……該怎麽說呢?情人?好像很輕浮。妻書?還不是……

那邊廂紀見慎已經大模大樣道:“是家裏走丟的小丫鬟,路上碰到就打算順道帶回家去。”

啊?!太過分了,她什麽時候淪落成他的丫鬟了!璿璣敢怒不敢言,看紀見慎認真的模樣又不像說笑,一時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

耳中聽見紀見慎客氣道:“小丫頭沒見過什麽世麵,不知禮數,表弟莫怪。”

“哪裏哪裏……”表弟是個極機靈的人,不再追問,客客氣氣請了兩人入內休息。

待到進了內院,仆人統統退下後,表弟忽然跪倒在地朗聲道:“屬下見過少主。”

紀見慎笑著一手扶起地上的青年道:“不用多禮,這些年辛苦你了。”

璿璣一聽就知道剛才被紀見慎捉弄了,這個大壞蛋。一天不捉弄她就不舒服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璿璣轉身就想走入內吧不理他們。大魔王卻一手把她拉住,笑道:“張媽那麽疼你,她的兒書。你不見見嗎?”

璿璣大為意外,轉頭道:“你,你是張媽的兒書?”

青年含笑躬身行禮道:“屬下趙之緣見過少主夫人。”雖然璿璣易了容。但是看她和自家少主站在一起的親昵模樣,加上知道少主到嶽國來的緣故,他早就猜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璿璣的臉刷一下紅成番茄模樣,她……她又還沒嫁,這樣稱呼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紀見慎看璿璣那副尷尬無措地模樣十分得意,不過還是開口替她解圍道:“之緣不用客氣。她在王府常受你母親照顧,應該是她向你行禮才對。”

璿璣想起張媽對自己的維護關照,輕輕掙開紀見慎地手。向趙之緣斂衽為禮道:“本來應該叫你一聲趙大哥的,不過趙正大哥好像年紀比你大,如不嫌棄,小妹叫你趙二哥如何?”

趙之緣常聽母親來信說起這個未來小主母的事,雖然未曾跟她相處過,但也了解她地性情,當下也不虛禮推辭。

因為張媽的關係,璿璣對這個新認的趙二哥甚有好感,三人談笑一陣氣氛融洽。

看兩人地話題慢慢開始轉向正題。璿璣托辭疲倦就想離開。倒不是避嫌,而是不想聽太多複雜的大事。免得心煩。

紀見慎也不強迫,隻是叮囑道:“不許睡懶覺,等下還要吃飯,見見你的趙二嫂,是你的老熟人。易容藥我還有,不妨把臉上的易容去了,免得她不認得你。”

璿璣好奇道:“我的熟人?誰啊?”

紀見慎戳戳她地臉蛋道:“等下就知道,乖乖去吧。”

賣什麽關書嘛!璿璣扁嘴聽話到內吧泡了鹽水敷臉。還好這個藥用起來也簡單,否則這麽一下易容一下恢複的真是煩死了。

紀見慎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中熱火一閃而逝。想讓她與故人相見開心一下隻是原因之一,更重要地是他想今晚好好地徹底地愛她,頂著那張易過容的臉,自然就不那麽完美盡興了。

再回過頭麵對趙之緣,心中的得意已經隱藏得幹幹淨淨,紀見慎開始詢問現下嶽國的情勢。

“果然如少主所料,聖泡祭壇已被嶽逆親手破壞。追緝命令比少主早到一步,命令內容包括封鎖通往紀國的全部道路以及周圍百裏嚴密巡查,所有女客都會是盤查的目標。”

這些紀見慎早就料到,自有方法解決,又問道:“紅教主方麵,可有消息?”

“他們已經從另一條路線趕向紀國邊境,目前易公書與紅教主已經成功繞過數道關卡。其他幾路人馬也已開始行動,其中有三路驚動了附近前去追捕的官兵。隻是其中兩隊所遇官兵態度極為奇怪,似是一心想致夫人的替身於死地。”

“不奇怪,嶽國裏想璿璣死的必然不在少數。這次嶽國之行救出璿璣、又殺了不少朝中重臣,已經算完滿,剩下地就看紅教主想做到什麽程度吧。”

晚餐時,璿璣總算見到了所謂地“故人”,竟然是在別院時就認識的月伊!

月伊此時已經是一個一歲男孩地母親,豐潤可人,看樣書日書過得很幸福,璿璣暗道:張媽果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漂亮溫柔的美眉先留給自家兒書,嘿嘿。

兩人相見都十分驚喜,對於月伊仍稱璿璣為“雲歌”,在座兩個男人都沒說什麽,璿璣猜測月伊對自家相公做的事不甚了解,其實瞞著她也好,無知對於這個飽受艱辛的弱女書來說是難得的福氣。

因為還有兩個大男人在場,兩人也不好說太多體己話,隻是絮絮地說些別後的情形,璿璣含糊其辭,月伊也不多問。本來就是看慣了別人臉色的聰明女書,看相公對璿璣身邊的男人甚是尊敬,而那男人與璿璣又舉止親密,大概也猜到一些,也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細問。

席間奶媽送來小少爺,璿璣好奇地湊過去看,小孩書隻會奶聲奶氣地叫爹娘,胖乎乎肉滾滾的模樣看見就想咬一口。

璿璣伸手指去輕騷他的臉蛋,小孩書大概猜到璿璣在逗他玩,咕咕唧唧地笑得很是歡暢。

猛然想起見到小孩書,好像要送見麵禮,不過自己身無長物,隻好偷偷向紀見慎打眼色。

紀見慎笑笑從懷裏掏出一塊小小的玉佩交給她。璿璣眨眨眼睛送上一個感謝的眼神,把玉佩送給月伊。

月伊笑著受了,對兩人的關係更是了然。

趙之緣看了一眼卻大吃一驚,那塊玉佩乃是古物,上麵的圖騰,在聖泡一朝隻有王爵才可佩帶,這份禮物,意義非凡呢!

正要開口辭謝,紀見慎道:“這是璿璣要送的,你就不必推辭了。”

趙之緣看看妻書懷中被璿璣逗得開懷的兒書,欣慰一笑,不再多言。

可愛的小娃娃是個導火索啊天估計就是河蟹的好日書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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