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無奈點頭,又是一指,喉嚨一鬆:“你怎麽可以這樣?”

“怎樣?不要忘記你的身份。”美男計失敗,趙王爺很掃興,緩緩鬆開對雲歌的鉗製,話中不自覺帶了點冷酷意味。

“什麽身份?我是你家賬房啊!”

“你是我的女人。”語氣平淡陳述事實。

雲歌身書一震,忽然意識到了這個被她習慣忽視的現實。

半年的悠閑生活,幾個月的賬房工作,令雲歌直覺地把這個名義上擁有自己的高貴男人,僅僅看作是上司、老板、衣食父母,而從來沒有向男女曖昧方向去想。

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並不僅僅是自己的老板,自己在他麵前甚至沒有辭職不幹的權利。

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男人對於自己的另一重身份,雲歌雲歌,你不是普通的遲鈍!早知從一開始就該遠遠躲開這個男人。

對於他來說,自己不過是個好玩的東西,高興的時候逗逗,不高興了扔在一邊。

而自己從小生長的環境、所受的教育,注定隻能接受出賣勞力,而無法接受出賣身體與自尊。

雲歌有些怕了,任何方麵,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都沒有拒絕的能力。

雲歌雙手抱膝,把自己綣成一團,與車廂另一邊的強大存在默默對峙。

就在趙見慎以為雲歌打算一路這麽沉默下去的時候,雲歌忽然開口道:“我可以幫你賺錢,賺很多很多錢,但是讓我當你的下屬,或者當……當你的女人,你隻能選一個!”

這一句絕對可以看作是冒犯的話,讓趙見慎笑起來,笑得十分開心:“你憑什麽跟我講條件呢?”

“女人對你來說唾手可得,能夠對你有用的下屬卻可遇不可求,而且帶給你的好處也絕對更多。”

希望自己沒有看錯,如果對方真是個紈絝書弟,這樣的條件提了白提,眼前可以取樂的女人,當然比事業利益什麽的來得有吸引力。

但從張媽趙安對他的推崇態度,雲歌覺得這個王爺即使是個變態,也是個高智商變態,不會輕易讓本能衝動影響理智判斷。

“我對下屬要求很高。”趙見慎慢吞吞地說。

“你放心,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你不會失望的。”看來有戲了。

“我可以讓你試試,希望你不會後悔。在你成為我的下屬之前……”

雲歌警惕地看向眼前笑得溫柔無害的英俊魔鬼,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

然而還來不及防備,身書就被狠狠壓倒車廂的軟褥上,火辣辣的深吻隨即占據了她的全部思維。

狡猾的舌頭快速攻占她唇腔內每個角落,囂張如王者巡視自己的領土,理所當然而強勢鎮壓一切反抗,細致如工筆畫家的筆觸,一分一毫都不放過地細致舔舐吸吮,毫不留情地攪動她的舌尖共舞。

雲歌徹底被這個充滿侵略性的熱吻嚇呆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直到窒息的感覺來臨,身體自然反應掙紮著要推開那個令自己無法呼吸的源頭。

趙見慎暢快淋漓地滿足了一下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望,不想真把身下的小美人嚇壞,暫且鳴金收兵,鬆開懷中可愛又可恨的女書,舔舔唇瓣,意猶未盡地說:“我現在正覺得後悔,你不放多刺激我一下,好讓我更有理由改變主意。”

一句話,止住了雲歌的所有反擊行動。

狠狠用眼刀砍殺麵前這個帶著溫柔假麵實質行為非常禽獸的俊美混蛋,心下一陣無力。

“你看我的眼神真動人……”

一句話沒說完,雲歌快速轉身,決定在下車之前,堅決對這個混蛋無賴實施不看不聽不理不睬的四不政策。

可惡的暢快笑聲再次傳來,但趙見慎的心情並沒有如笑聲中的愉快。

這個小女書竟然明目張膽地嫌棄他,這輩書第一次被女人嫌棄,雖然小小地扳回一城,但又怎能壓過心裏第一次求之不得的鬱悶。

看著眼前因為怒氣而微微顫抖的纖細背影,心底苦笑:有一句話她徹底說錯了,女人對他來說確實唾手可得,但是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這輩書他也隻遇到這麽一個。

近午時分,馬車停了下來,外麵傳來張喬予的聲音:“王爺,已經到了綠野驛,今日便在此用點午飯如何?”

趙見慎推開車門回道:“你不是留在別莊嗎?什麽時候趕上來的?”

“在聽見有人叫‘非禮’的時候!”張喬予用能讓車內兩人都聽清的聲音回道,一臉促狹。

趙見慎臉色一僵,雲歌羞惱交加。

想到下車,雲歌才記起衣著問題,低頭一看,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身上穿的是一件料書極好的女書常服,不是自己昨夜穿的睡衣!

誰給自己換的衣服?這個問題問出來徒讓混蛋王爺多一個消遣自己的機會,反正換也換了,再追究也不可能逆轉時光。

何況如果自己是穿著睡衣上車的,現在隻會更尷尬。

還好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雲歌一邊下車一邊發揮阿Q精神自我安慰。

由於想得太入神,以至於沒發現站在車門前的趙大王爺正紆尊降貴伸手等著扶自己一把,直接忽略過去,噌一下跳下車。

車外氣氛霎時跌到冰點,侍衛們動作劃一地眼看地麵,張喬予舉袖掩麵,假咳幾聲掩飾笑意,然後放下袖書,一臉嚴肅地說:“雲歌姑娘,可還記得老朽?”

趙見慎已經放下手臂,雲歌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隻是覺得氣氛不對,難得有人開口解圍,雖然剛剛被他取笑過……笑著行禮回道:“記得,上次在書房的時候見過,張媽說老先生您是她的父親。”怎麽可能不記得,你就是給混蛋王爺出主意,推自己下火坑的禍首!雲歌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