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抵達洛陽已是下午,劉強雖未一名人民教師,但對於中國 博大精深的奇門文化與有所涉獵。和王浩的一路暢談讓他有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受,特別是王浩對洛陽古都在奇門中的認識和理解。

雖然這些都是王老教授的,不過年僅九歲的王浩可以坐在一個陌生人麵前侃侃而談且淡定自信,又略加一些自己的見解,就連王老聽了了也是在心中暗自點頭,更何況本就對洛陽做過一番詳細了解的劉強了。

王浩的一番風水說論述,徹底讓劉強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哎!真是遺憾那!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如果不是因為我年齡大你太多,還真想和你結拜,坐下暢飲一番。哈哈哈...”

劉強拽著自己的一臉愁容的女兒,對身邊攙扶著王老的王浩說道,那樣子著實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王老一直都在扮演著一位風燭殘年,呆傻不能言的老人,對二人的交談也不插話就是在旁邊暗自的聽著。

對於劉強的肺腑之言,王浩可有些承受不起,趕忙以晚輩的身份說道:“劉叔叔您太抬舉我了,這些都是三爺爺教我的,可談不上什麽自我的學識。咱們能相遇即是緣分,有緣一定還會再見的!嗬嗬嗬...”

聽著王浩委婉的辭別話語,劉強自然也不能在多說什麽。“好吧,如果小兄弟以後去上海玩,記得找我啊,再見!”說著還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他家的住址和電話。

接過紙張,看著離去的劉家父女二人,王浩有些哭笑不得的將紙疊起來收好,扶著王老向公車站的一方走去。

“相見即是緣,日後自遇再遇之時。我看那小女娃對你可是存在偏見,日後就算你們相見估計也絕對是一對小冤家!”

王老是什麽人,連王浩都能感受到二人之間存在的氣場,他自然也早就瞧了出來。雖然不知女孩的生辰八字,但從兩人的麵相上對比,不會是男女之情的糾葛,但卻有交集。

“那都是以後的事,反正這次留給她老子的是善緣,管她怎麽想呢。”王浩無所謂的說了一句話,笑嘻嘻的向車站跑去。

跟在他身後的王老無奈搖頭,蹣跚的挪動身體一點點前行。

回到山下小村,王老的小院沒有一絲荒涼。院內整潔,花草植物依舊綠意盎然。兩人才到門口,就看到一名身穿花布衣裳的大嬸正在栽種蔬菜。見門口有人進來,這才抬頭忘了過來。

“呀,這不是王叔和小浩回來了嗎。哈哈哈...這一走就是三年多,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那。”

“郝大嬸,瞧您這話說的。我們哪個能回不來呀!嘿嘿...”這大嬸王浩自然認識,是王老的鄰居,男人姓郝,村裏村外都管他叫郝大嬸,為人敦厚實在,樂善好施。

在王老領著王浩要離開時,這郝大嬸主動要求幫忙照顧院子。這不打理的卻是有聲有色。聽到王浩的話,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的郝大嬸趕忙解釋道:“喲!你瞧瞧我這嘴,就是不會說話。王叔你可別多想,我,我不是那意思!”

“咳咳咳...行啦,你別聽這小兔崽子嚇唬說。這幾年還是要謝謝你的,平時為我收拾院子。”王老咳嗽了幾聲瞪了一眼身邊的王浩,笑嗬嗬的對郝大嬸表示謝意。

“您可別這麽說,我這一天閑著也是閑著。能進您院子來接接地氣也是我的福分那。您和小浩還沒吃飯呢吧,我這就回家給你們做點去。”

說話間,郝大嬸突然想到二人舟車勞頓可能還沒吃飯,趕忙放下手裏的活,向旁邊的自家走去。

“郝大嬸,隨便弄點青菜就成!”

“哎!好嘞!”

小王浩衝著

風風火火離開的郝大嬸喊了一句,對方立刻回應了一句。

王家小院,在整個村莊拆遷規劃的時候特地被留下,而且還被當作是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起來了。王老一直住在小院中,都已八十多歲。在村裏已經算是高壽老人,所以村裏人都說王老的小院是一塊福地,養人。這才有了剛剛郝大嬸的一番話。

走進屋裏,王老和王浩兩人直接進入內堂,分別給祖師爺和王老的師父上香。

回到前廳,王浩燒水為王老泡了一壺茶,這才安靜的坐在旁邊。王老幹枯嶙峋的臉上露出疲態,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變得有些困乏。

“小浩啊,這一年多的遊曆,你也已經算是入門。在祠堂供奉小櫃裏,放著我們王家世代相傳的《奇門遁甲》和我們祖傳的羅盤,還有一把匕首青剛。其他就是一些平時做法布陣所用之器物。我已經老了,這些東西以後都會是你。”

王浩有些傷感的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角。每當王老說到這些問題的時候他都會這樣,從小就跟在王老的身邊,他知道三爺爺的本事大,自己時限將至。

“三爺爺,我,我還有好多本事沒有學會,那些東西,您給了我我也不會用。我還要繼續跟著您修行。”

“嗬嗬嗬...咳咳咳...”王老暢快的笑了起來,卻牽動了體內的傷咳嗽了幾聲,繼續對王浩說道:

“你個小人精,就你現在這樣子。我很放心把你放到外麵去討生活。但現在的社會早及不是我生活的社會了,你這個年紀要回到學校去接受文化教育。你的人生還很長,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不能一直都拴在我老頭子身邊那。”

隻有這時候,王浩才會是一個九歲的小孩子。他的眼圈微微紅起,不依不饒的說道:“可是三爺爺,我的本事還不夠,我還要跟在您身邊學習,上學的事情在玩幾年也可以啊。那些小學的課程根本難不倒我的。”

看著有些傷感的小王浩,王老又何曾舍得他離開。他這一生無子祠,晚輩都是自己哥哥弟弟的兒女,唯獨喜歡這個小孫子。兩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同樣難以割舍。

可有時候,雛鷹想要成長必須離開雄鷹的嗬護,更何況王老這隻雄鷹早已經飛不動了。

“小浩啊,三爺爺不能在把你留在身邊了。你這個年紀就應該有這個年紀該有的童年生活,你要記住,在回到校園後,輕易不可展露你的能力,但每天都不能放下修煉。現在的你不過剛剛入門,我交給你的東西你要牢記心中,在生活中體悟。”

“三爺爺我不...”這時候,小王浩終於忍不住瞥嘴,晶瑩的淚水從稚嫩的臉蛋上滑落。都說醫者不自醫,卜者不自問。但王浩還是算出他要與王老分別,甚至,可能這一次的離別將是天人相隔。

“唔!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輕易流淚,三爺爺又不是不讓你回來啦。回去上學後你要努力學習,等放假了你在來我這裏。到時候我可是會檢查你的修煉情況的,要是讓我知道你疏於修煉,我就荊條伺候。”

王老慈愛的伸出手擦掉王浩臉上的淚水,故作嚴肅的說道。但內心中那句留下的話無論如何也沒能說出口。

早在車站的時候,王老就已經通知了王浩的父親,讓他明日前來接王浩離開。

也就是說,這將是兩人在一起的最後一晚。

吃過郝大嬸為兩人做的晚飯後,王浩縱有萬分不舍,可終究還是要離開。想開了這一切,他也不再糾結。

夏日的夜晚微風徐來,小院涼亭下,一老一少點著煤油燈,手裏各自拿著一把折扇,黑白子在石桌的棋盤上對弈。

“嗯?你確定你要走這一步?”

“三爺爺,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山人自有妙計!”

“哈哈哈...還山人自有妙計呢。那就先吃下你這些小魚在說...”

“啊,不對,不對,不對...”

“別動,別動,別動!棋如人生,步步無悔。既然你要這麽做,就算是錯的,也要繼續下去...”

漫長一夜,一老一少,歡聲笑語。

黑白間落,棋亦人生。

第二日上午,王浩的父親早早從洛陽市趕來。吃過午飯後,帶著眼圈通紅的王浩離開了。

......

九年義務教育,是國家憲法規定,適齡兒童和青少年都必須接受,國家、社會、家庭必須予以保證的國民教育。其實質是國家依照法律的規定對適齡兒童和青少年實施的一定年限的強迫教育的製度。

所以,在每個家長的心中隻有讓子女上學才是未來的唯一出路,能考上一所好大學才能成就不凡的一生。

對於王浩上學的問題,其實在其父母心中早就成了一個心結,眼看著王浩就要十歲了,別人家的孩子十歲都上三四年級了,自己的孩子還要從零學起呢,就上過兩年幼兒園。

沒辦法,九歲的王浩被安排到了小學的一年級,和一些六七歲的小孩們一起從頭學起。連《奇門遁甲》中生澀的古文字都能倒背如流的王浩在三天後終於堅持不住,他向父親提出要一到三年級的所有課本,自己在家學習。

王浩的父親正是在教育局上班的人,雖然隻是一名普通職員,但好歹也是大學生。思想也不落後,在他看來讓九歲的王浩和一群六七歲孩子一起確實有些為難他了。

在和妻子一番商量後,應了王浩的話讓他在家中自學。平時兩人下班後,晚上會對王浩的學習情況進行跟進,同時他的父親也為他搞到很多低年級的試題試卷等資料。

令王浩父母震驚的是,王浩簡直可以堪稱天才。一二年紀那些簡單的不能在簡單的數學語文試題以及一些古詩鑒賞等,王浩隻需看上一遍就可以信手拈來。

隻用了一個月多的時間,王浩便將所有課程跟進,就是三年級要學習的東西他都可以遊刃有餘。

在小學校裏,學生如果要跳級的話,是必須要經過學校的測試,也就是一貫的一紙試卷。在王浩由淺入深將一二三年紀的試卷幾乎滿分通過後,學校的領導老師們這才將他當做寶貝來看待。

“哈哈哈,老王啊。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他這聰明勁兒,如果不是我和你是老交情,還真會以為你兒子是從哪個高等學校轉學過來的呢。天才,這真的是天才!”

第二小學辦公樓三樓的校長辦公室裏,王浩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他的旁邊坐著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副眼鏡,讓人一看就是屬於那種忠厚老實的男子。正是王浩的父親王正明。

王正明笑嗬嗬的看著身邊的王浩,對坐在對麵一副官態的男子說道:“鄭校長您說笑了,小兒這幾年一直在陪著他三爺爺,您也知道,我們頭上的長輩就隻有三叔一人,唯獨喜愛他。這不眼瞧著就要十歲了,必須要接受教育了麽。”

“哈哈哈,好,好。真不愧是你老王的兒子,這聰明勁簡直和你大學那會一樣。成,在我這兒你放心,明天我就給他安排到四年級最好的班級。”

王浩不屑的瞥了瞥嘴,心想著四年級就四年級吧,就小學生這些東西,他就是不願意在妖孽,否則在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四五年級的課本讓他拿下也不是問題。

想到三爺爺曾經說過,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他也就之好作罷,畢竟他才九歲四年級也就湊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