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多情(三十二)

熟悉的聲音竟是來自秦冥。

“你怎麽來了?”任初靜眼裏多了一絲欣喜,難道,他聽到了她的心聲,所以主動來找她?

“不是你說讓朕去窺探她的心事嗎?”秦冥即時的奪過她手中那把危險的刀刃,將它收入鞘中還給了她,“她今晚會有所行動。”

“真的?”任初靜興奮得險些叫出聲來,謎底就要揭曉了,她倒要看看,那小丫頭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而且,如果朕猜的沒錯的話,秦玄今晚也會跟去。”黑暗裏,他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算計。

任初靜心中一緊,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秦玄跟她絕對不是一夥的,你可不許欺負他。”

“朕還什麽都沒做,你就那麽緊張?”耳畔的聲音驟冷,帶著一絲危險朝她逼近,下一秒,他的手已欺上她的腰身,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就這麽在乎他?”

“當然在乎啊。”聽出來他語氣裏的酸意,她故意答著,在感覺到他臂彎收緊的那一刹才悶聲笑道:“你別忘了,他是我大哥,也是你弟弟,你也一樣在乎他,對不對?”他吃醋的樣子好霸道,卻也好可愛。

“就算朕可以,你也不許。”他幾乎是不遺商量的宣示著,“你隻許看著朕,也隻許在意朕,別的男人,想都別想!”

在這方麵,他好像永遠都不願跟她講講道理。“好吧,那今晚你去幫忙秦玄,我呢,因為心疼你,所以,要緊緊的跟著你,密切的與你配合,這樣的理由您是否滿意?”

話音剛落,唇已被一片溫軟封住,狠狠的吮入他口中。

子夜不知不覺來臨,寂靜的夜裏多了些許細微的聲響,看來,小沫已經行動了。不一會,回廊近頭秦玄的住處也響起了些許異動,秦冥忙示意任初靜不要出聲,等到外麵一切恢複寧靜,才悄悄打開了房門。

秋夜寒涼,還好秦冥事先讓她加穿了一件袍子。天色太黑,任初靜什麽也看不見,秦冥卻一把抱起她,掠入夜色中。

“這晚上看東西的本領能不能也教我?”在他懷裏,她低聲問著,古代照明本來就不方便,如果能有這項本領,還能起到節能的功效呢。

“這是視力的問題,不是功力。”雖然這也離不開長年的鍛煉,不過,他不會讓她把時間花在這上麵。

“好吧。”上次他說要教她術法,卻因為她現在有孕在身而不便學,所以,她至今還是個普通的凡人,像這種追蹤的事,她也隻能像個物件一樣被她抱著飛來飛去。

秦玄緊緊跟在小沫身後,卻並沒有發現秦冥和任初靜遠遠的跟著自己,很快,小沫便到了上次聚會的小木屋,推門走了進去。

秦玄落在屋簷上偷聽,秦冥便帶著任初靜停在了幾丈開外的大樹上。

“離這麽遠,我們怎麽聽得清他們在說什麽?”唯恐被秦玄發現,任初靜幾乎是將嘴貼在了秦冥耳畔壓低聲音問著,他們此刻的處境,讓她想到了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何必聽清?我們做我們要做的事不就成了?”事實上,他對那個小丫頭的那點陰謀可沒放在眼裏,他今天會來,主要是衝著秦玄。

小木屋裏,一屋子的人都眼巴巴的望著小沫,等待著她開口。

“現在又來了一個姓金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總之,我看他們都是來者不善。”想到白天見過的那個人,小沫就不由得鎖眉,明明她的勝算很大,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偏偏出現了這麽兩號人物,一個比一個強,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們隻給我們三天時間,鄉長那邊透了口風,說的跟小沫講的情況一樣,如果朝廷真的把地賣給他們,那我們以後的生活不就更慘了嗎?”一位大叔緊皺著眉說著。

“是啊,所以,我們考慮了一整天,要不然,我們就”另一位年長的大伯一邊說著,一邊看眾人的臉色。

“大家也別著急做決定,不是有三天時間嘛,我再去確定一下,說不定,這隻是朝廷逼迫大家就範的一個手段。”小沫及時的接下了大伯的話。

“可是,小沫,我們這樣做,又能為大家爭取到什麽?到頭來,豈不是讓朝廷更加的對我們不滿?”大叔意誌上有所動搖了。

“而且,就算這是朝廷使的手段,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地總是要有人種,如果朝廷真的把它賣給了商戶,結果也是一樣的。”又一個中年人插話。

看到大家這樣,小沫更是心急如焚,“其實,我也知道搬遷對大家造成的眼前利益,之所以讓大家反對,是因為朝廷對百姓的態度。大家有沒有想過,我們老百姓也是人,憑什麽就要活得那麽卑微,那麽低`賤?朝廷倒是會慷他人之慨,我們憑什麽就要感恩戴德的接受?這怎麽對得起死去的那些鄉親?”

她的這番話讓不少人麵色陡變,“小沫,你這種想法可不好啊,曆朝曆代,百姓都是沒有地位的,就算我們心存不滿又怎樣,還能反得過天去?活著的人能活好就不錯啦。”

“我隻活了十六歲,我不知道過去的百姓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我想不通,我們辛辛苦苦種地納糧,靠我們的雙手養活自己,就連朝廷,也是吃著我們種出來的糧食,憑什麽就不把百姓當人看?”說到最後,她已咽不成聲,多日來鬱集在心中的苦全數化作了淚水湧下。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麽好,最後還是一位長者出來打了圓場,道:“小沫,別哭了,我們答應你,再回去好好想想,不到最後一刻,我們不會輕易做決定的,好不好?”說著,老頭忙叫另一位大伯送小沫回去。

“我沒事,你們先走吧,我自己可以。”她本不想被人看到她的脆弱,伸手抹了抹淚水,她拉開木門,率先走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