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公主VS冷情駙馬(十四)

客房內,晚餐是由小二送到房裏的,因為剛才的小小勝利,雪兒心情好得不得了,正想要好好的吃一頓,卻見對麵的無畔伸手拿筷子時,手背上多了一道血痕。

“師傅,你的手怎麽了?”那痕跡看起來應該是鞭傷,一定是剛才他劈斷馬鞭時被鞭尾掃到了,雪兒忙放下碗筷到他跟前,“你受傷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要知道那女人打傷了他,她絕不會這樣輕饒了她。

“吃飯吧。”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她這樣緊張的反應倒是讓無畔感到很不自在,然而,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雪兒竟一把抓住了他還拿著筷子的手,仔細的檢查起手背上的傷痕來,他心中微微一震,筷子從指間滑掉落到了桌上。

“我的藥呢?你放哪裏了?”鞭痕處已經破皮了,沁著鮮血,想必一定很疼吧。抬頭,卻見無畔正皺眉看著她,她隻道是他還在懷疑她,忙聲明道:“我那些藥不全是毒藥的,裏麵也有幾瓶應急用的外傷藥,你快告訴我,我替你上點藥,這樣會好得更快些,而且還能止痛。”

“我沒事。”無畔有些尷尬的抽出手來,以往的殺手生涯中,他也受過不少傷,但大多數是輕傷,都是由他自己親手處理,隻有在傷到自己都無法顧及的時候,才會由組織裏的專業醫師救治。

像現在這種小小的擦傷,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被她這麽一說,倒好像多嚴重似的,所以,這令他很不自在。

“算了,我自己來。”雪兒自顧自的去床頭找到了他的包袱,打開一看,她所有的藥材果然都在裏麵,她找出一瓶專治外傷的藥粉,不由分說的便又再度抓過他的手,將藥粉灑在他傷口上,在屋裏找來幹淨的布帶替他包紮上。

“怎麽樣?還疼不疼?”她得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討好的問道。

無畔唇角**了一下,就在雪兒以為他是不是要笑的時候,他卻依舊是一臉清冷的將視線轉向桌上的飯菜,悶聲道:“吃飯吧,菜都涼了。”

“為什麽你從來都不笑?”雪兒突然發現,從她認識他以來,似乎從來就沒見他笑過。

無畔沒有理會她,徑自吃著碗裏的飯。不是他不願答她,而是,他回答不上來。

並不是因為做殺手就必須扮冷酷,而是,他不覺得這世上還有什麽事可以令他笑,他甚至無法理解笑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他臉上的漠然讓雪兒心裏莫名的被觸動,他不快樂?雖然在他山間的木屋裏僅住了一夜,但不難看出,那屋子裏除了他,再無其它人的半絲痕跡,難道說,三年前的那個中秋之後,他就一直一個人生活在那裏?

這讓她下意識的想到了皇兄,他雖然身在皇宮裏,身邊所有人都圍繞著他轉,可是,他眼裏,也有過跟無畔一樣的冷漠光茫,或許,那種眼神,在外人看來是冷漠,其實,是一種孤獨,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孤獨。

好在,皇兄後來遇上了皇嫂,他的世界才徹底被改變,皇嫂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她身上有讓人永遠也學不完的東西,她的好,不止是吸引男人,也同樣吸引著女人,這樣獨一無二的女子,是很多男人心儀而又不敢褻瀆的對象。

而眼前的無畔,他當年跟皇嫂是怎樣的關係?雖然後來她有悄悄問過皇嫂,可皇嫂隻說他是她的朋友,別的什麽也不願透露。

他和當年侵犯碧落國的那些壞人好像有些淵源,這大概也是皇嫂不願告訴她的原因之一,但奇怪的是,皇兄對他也並不予以追究,還幫著皇嫂找他。而且,雖然隻相處了短短幾天,她在他身上卻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總讓她聯想到皇嫂。

“你和我皇嫂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對不對?”她知道皇嫂不是碧落國人,雖然她不知道她究竟來自哪裏,但,眼前的無畔一定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因為他們身上都有著與碧落國人完全不同的特質。

無畔微微一怔,不確定任初靜跟她說過些什麽,但這對碧落國而言想必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是絕對的機密了。隻是,對於以前,他不想再提,索性轉移話題道:“以後,你一個人在宮外,行事不要那麽衝動。”

像今天的事,若沒有他在,她必然是要吃虧的,就算她會用毒,也沒有人家鞭子快,那女人,似乎會點功夫。

“你是說今天那個女子嗎?你也看到了,分明是她先欺負我,而且,還那麽凶悍,我找她理論兩句有錯嗎?”一提到那個女人,雪兒就一肚子的氣,恨不得她現在就在眼前,好讓她有機會報那一鞭之仇。

“強龍不壓地頭蛇,那女的一看就是有點家世背景的人,得罪了她,對你沒好處。”這世上,很多事故其實都是因為一些小事引起,有些人甚至就因為一點小小的磨擦,而不惜花重金買凶殺人。

雖然,在這遠古國度,人的思想相對比較純樸,但人類原始的野性與法律意識的淡薄同樣容易造成這樣的惡性後果。

“她有背景有什麽了不起,我還是公主呢,凡事還得講個理字,我可不是那種任人欺負還要躲起來哭的弱女子。要是我們皇族都像這樣懦弱,誰來保護老百姓?”皇嫂說得對,女人也同樣是人,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也同樣能做,所以,身為公主,遇上這些不平的事,她也是要管上一管的。

“不如,我們明天就去把這個女人找出來,好好的教訓她一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麽招搖過市,順便再看看,她到底是什麽來頭,敢這麽不把人放在眼裏,說不定,她背後還藏著一股惡勢力呢。”雪兒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斷有道理,恨恨的嚼了一口菜,渾身充滿了幹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