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公主VS冷情駙馬(二十二)

沒想到,還真讓雪兒猜準了,這司武祁竟真的要留他們住下來,也不等她答應,司武祁便對身後的下人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準備兩間客房,再安排一桌酒菜來。”

一旁的無畔見狀已經冷下臉來,一副馬上就要走人的樣子,雪兒也不想惹他不高興,忙應道:“這裏倒底是朝廷的地方,我和師傅恐怕住不習慣,再說,我們已經在客棧開了房間,住得倒也舒適自在,司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雖說她想氣一氣司銀佩,不過,要她住在這種地方,她也還得考慮考慮呢,像司武祁這種老奸巨滑的家夥,此刻肯這麽卑躬屈膝的,還不是為了打無畔的主意,若是他知道她是當今公主,不知又會是怎樣的態度呢。

就在司武祁臉色微微僵住時,坐在另一側的王二突然插話道:“他們今天一早就退房了。”

他的話音剛落,座上被氣得麵色通紅的司銀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似是在斥責他的多事,王二忙識趣的閉緊了嘴。

司武祁連忙會意,接著道:“既然房間已退,那二位就不要客氣了,司某也是英雄惜英雄,並無他意,二位不必多想,隻管住下。”

想不到他竟然還敢厚顏無恥的稱自己是英雄?哼,說她師傅是英雄那還差不多,他,充其量就是一個溜須拍馬的小官而已。雪兒在心裏謾罵著,卻也沒有忽略一旁的無畔,轉頭問道:“師傅,既然司大人一番盛意,我們就小坐片刻,再作打算,如何?”

無畔冷冷掃視著她,眼裏已明顯的寫著厭惡,這種地方,這種人,他不知道他們繼續留下去有何意義。

她都說了,隻是小坐,又不是答應要住下,何況,他是應了她給她一天時間的。雪兒用眼神傳達著這份哀求,眼巴巴的望著他。

哼,若不是因為這個,他早就已經走人了。無畔恨恨的瞪著她,打從這司武祁態度怪異的對待他們時,他們就該離開的,難不成,是這司武祁說了幾句好話,她就飄飄然,舍不得走了?

但想歸想,他還是把這口氣強壓了下來,別過臉去,僵坐著不動。

好在,這時幾個丫環端來了酒菜,才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司武祁忙招呼道:“菜來了,大家邊吃邊談吧。”

到底是軍訓處,桌上那一道菜倒也頗具看頭,不乏山珍野味,比起客棧是要強多了,不過,雪兒自小在宮中吃禦膳長大的,無畔更是對吃沒有什麽愛好,因此,兩人皆是目光平靜的掃視著那桌酒菜,沒有太多食欲。

司武祁見狀,臉色微赫,嘴上卻仍說著客套話道:“金鎮這種小地方,沒什麽好東西招待貴賓,讓二位見笑了,改天二位來北城城裏,司某定當盛宴款待。”

雪兒會留下來,便是存心要教訓教訓司家的人,此刻聽他這麽一說,便也挑眉道:“東西是不怎麽樣,不過,司大人你這份心意倒是比這桌酒菜有誠意多了。”

話裏明顯的嘲諷之意讓司武祁尷尬的笑著打圓場,司銀佩卻終於隱忍不住了,道:“你怎麽說話呢,這桌酒菜別說是在金鎮,便是在北城,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上的,你吃過嗎你。”

雪兒早就料到她會動怒,遂一臉無辜的笑道:“司小姐這麽說,就是看不起我和我師傅久居山野,沒見過世麵嘍。”

司武祁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微斥道:“銀佩,客人麵前,豈能無禮,還不給兩位客人倒酒?”說完,狠狠衝她使了一記眼色。

不想,這司銀佩平日裏便驕縱慣了,此時哪裏肯拉下來麵子,扭捏了好一會,在司武祁喑中推動下,這才拿起了桌上的酒壺,站起身來,卻是走向無畔身邊,正要替他將麵前的酒杯滿上,無畔頭也沒抬,便道:“我不喝酒。”

司銀佩臉上頓時“唰”的紅了,解釋道:“這可是上等的狀元紅,小喝幾杯無礙的。”

如果不是了解無畔的性格為人,雪兒幾乎要以為他是要跟她一起讓這司大小姐下不來台了,見司銀佩要再度上前倒酒,雪兒伸手一把將無畔眼前的酒杯扣在了桌麵上,道:“我師傅說了不喝酒,不過,我倒是可以代他喝一杯。”

“你!你故意給我難堪是不是?”司銀佩的脾氣說來就來了,一跺腳,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把酒壺一放,道:“這酒我不倒了。”

司武祁見女兒當眾翻臉,老臉有些掛不住了,卻又不想得罪他們,忙起身道:“對,這酒該司某親自來倒才對。”說著,拿起桌上的酒壺便替雪兒滿滿了倒了一杯,“司某膝下就這麽一個女兒,難免驕縱了些,加上我們家世代習武,所以,她也難免有些心直口快,還望高大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她平時很乖巧懂事的。”

“我師傅為人心胸寬廣,別說是放在心上,一般二般的人和事,他壓根就不會往心裏去,但我不同,我這人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說這番話時,雪兒意有所指的看向對麵的司銀佩,就在司武祁準備再度出來打圓場時,她突然若無其事的笑著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壺,又取過司銀佩跟前的酒杯,一邊倒酒一邊道:“所以,既然司大人這麽看得起我們師徒,那麽我和令千金的事就也就此了了。”

說到這裏,雪兒將倒滿酒的酒杯端到了司銀佩眼前,道:“司小姐,我敬你一杯,就當是我們之間的和氣酒,喝了這杯酒,我們倆的恩怨便算是一筆勾銷了,如何?”

司銀佩心中有氣,恨恨的盯著酒杯,遲遲沒有動,旁邊的司武祁忙推了推她,用眼神威逼著,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端過了酒杯,也不等和雪兒碰杯,便仰脖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