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公主VS冷情駙馬(二十七)

屋子裏很快便靜了下來,兩人誰也沒有提出熄燈,本以為這點昏暗的燭火至少可以緩解彼此心裏的緊張,然而,正是這點火光,讓人變得很不自在,不知是該睜眼,還是該閉眼。

雖然各自蓋著一床被子,但兩人畢竟是在一張“床”上,少女的幽香在暗夜裏似有若無的飄**著,與那男性獨有的陽剛之氣混淆在一起,任誰也無法忽略對方的存在。

“你真的……一點非份之想也沒有過?”雪兒突然打破沉寂,不死心的問著。

無畔望著頭頂瓦片的碧眸攸的變得更深沉了些,就算明知道在這種情境下,她說任何話都是為了改變他對她的態度,可他心底深處卻仍無法控製因為她的話而被觸動。他索性微微背過身去,用沉默作了回答。

就知道他會是這樣,強忍著心中的緊張,雪兒竊笑著又問道:“你說,我們會不會有孩子……”

“閉嘴!”無畔終於忍不住輕聲喝斷她。她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麽嗎?他們不過是同床而眠,又沒做什麽,怎麽會有孩子?

可是,她的話卻還是讓他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他從來不敢去想過的問題。

他是個孤兒,又是個殺手,所以,他從來就不曾奢想過有朝一日他會不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他也以為,結婚,生子,這些都是普通人的事,他這輩子都不需要,然而,此刻,他卻莫名的渴望有這樣一份平淡的幸福。

是因為雪兒說的話誤導了他的心嗎?有時,她會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她是自己的什麽人一樣,就像她剛才的問話,是無知也好,惡作劇也好,卻像是一顆頑固的種子,悄悄在他心底生了根。

屋子裏再度陷入沉默,雪兒輕咬著唇瓣,隻覺得臉上一陣滾燙,本來,是看他始終不願搭理自己,所以,才想說點什麽刺激刺激他的,可是,同在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有些赫然。

瞄了一眼背對著她的無畔,雪兒心裏一片淩亂,他是不是生氣了?剛才他的聲音有些凶,一定是在斥責她的不知廉恥。

她這是怎麽了?不過是覺得他們現在這樣就像是一對夫妻一樣的生活著,怎麽就會聯想到生孩子的事?原本是想逗逗他,看看他的反應,這下好了,像是反應過頭了。

不過是隨口問問他就這麽生氣,那如果明天醒來……他豈不要更加暴跳如雷?

但,隻要能讓他接受她,或者是試著接受她,她什麽都不怕。而且,就算計劃失敗,她也絕不會對現承諾,從此跟他劃清界線的。

反正,她就是賴定他了,至少,她知道,現在他身邊除了她,再無任何人,她要做那個唯一陪伴在他身邊的人。

這一夜,其實兩人都睡得很遲,卻都沒有再說話,靜寂中,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曖昧的氣氛中似乎有什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隻是這種變化太微妙,所以,就連變化者本身也沒有察覺。

天不知何時亮了,當無畔從睡夢中醒來時,才驚覺他竟鮮少的睡得很香沉,看外麵的天色,似乎已經不早了。

像想起了什麽,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身側,竟然空無一人。

難道,昨晚的一切是他的一場夢嗎?他和雪兒,並沒有同睡一床?可是,身邊多出來的一床被褥和屬於她獨有的淡淡幽香卻又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那麽她現在人呢?以他平日的警醒,不可能會睡得這麽死,連她起床離去都完全沒有察覺的。

腦子裏下意識的便想到了昨天被司家的人跟蹤的事,難道,他們睡著時,被人暗算?那些人迷暈了他,劫走了雪兒?

心忽的一下空了,他幾乎一刻也沒有多想,翻身從地上起來,拉開了房門便衝了出去。

屋外一片陽光明媚,顯然已經過了早飯時間,開門聲和他急促的腳步聲嚇得前麵菜園子裏正忙碌著的三個人猛的抬起了頭來,齊齊望向他。

這三個人,竟是這屋子的主人,那對老兩口,以及,雪兒。

她在那菜園子裏幹什麽?而且,還弄得一手的泥,旁邊那老頭老太看他的眼神更是怪怪的,讓他有種自己沒穿衣服就跑出來了的尷尬錯覺。

“你睡醒啦?”雪兒最先回過神來,忙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一臉含笑的朝他走來,“大叔大嬸給你留了早飯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無畔悶聲問著,本來,看到她沒事,他應該鬆了一口氣的,可為什麽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老頭老太也回過神來,一邊笑著,一邊彼此攙扶著走出了菜園,老太太更是樂得合不攏嘴的道:“今天一早,我本來要叫你們起來吃早飯的,推開門才知道,原來她是位姑娘家,你們的事我們全聽說了,你也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先去吃飯吧。”

無畔雖然沒太明白他們話中的意思,但是有一點卻還是聽懂了,他們認出了雪兒是女兒身,也看到了他跟雪兒睡在一張**。

一旁的雪兒嬌俏的笑著,小聲解釋道:“老婆婆發現了我們的秘密,我隻好說我們是私奔出來的,看來,我們的事想瞞也瞞不住了。”

“你!”她以為這種事是可以拿來兒戲的嗎?她怎麽還能笑得出來?難道不知道這件事若是張揚出去,會對她有多不利?

可是,看到她身後那對老夫婦,他又不好當麵說什麽,隻得強忍著怒氣道:“你跟我進來一下。”

“進哪?”看他臉色不對,雪兒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然而,下一秒,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不由分說的拖回了小木屋去。

剛進屋,無畔便一把重重的將房門關上,問道:“這一切都是你事先設計好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