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公主VS冷情駙馬(四十九)

王傑畢竟是在金刀寨長大,對他而言,那些弟兄跟他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樣,他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外人而不顧自己人的性命,更何況,這個外人還是公主的心上人。就算,這樣做會讓她傷心,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你放心,他能為你做的,我也一樣可以。”也許,她現在還沒辦法原諒他的所做所為,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他對她的這份心意,“司家現在布下了天羅地網,可是,隻要我們手中有他的罪證,他便不敢輕舉妄動,我可以保護你。”

“是嗎?”雪兒冷笑著看他,“你真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殺得了他?他若是沒死,你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裏,更不要說是帶我走了。”

王傑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陷阱處,其實心裏也並沒有十成的把握,可是,從他之前喊出的那句話來看,應該不至於這麽快便沒動靜了,而且,他答應過的,要用他的人頭回去換弟兄們的命,所以,他仍是不敢大意。

就在他分神之際,雪兒突然揚手揮出了手中的粉末,同時,藏於袖中的匕首朝他刺了過去。

王傑也是在刀尖上混過來的人,在那匕首刺入他身體的前一秒,一個側身閃躲開來,不等她發起第二輪攻擊,劈手便將她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卻忽略了空氣中那陣類似脂粉的異香。

“我不想傷你,如果你再反抗,我隻有再將你迷暈。”王傑將腰間的短刀架在她脖子上警告著,卻不想雪兒根本無視他的威脅,拳頭一揚,便重重的砸在了王傑左眼上。

“啊!”王傑痛呼一聲,幾乎連眼淚也被打了出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心生惱怒,一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一把揪緊了雪兒,握刀的手一揚,改用手肘想先將她打昏,身後卻突然發出一聲異響,讓他脊椎升起一股涼意,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覺一陣冷風掃來。

胳膊處的巨痛伴隨著一股強勁的力道將他掃倒在地,等他回過神來時,就見無畔已好端端的站在了他跟前。

“你……怎麽會……”王傑像見到鬼一樣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他明明親眼看到他掉進洞裏的,獵熊的洞有一人多高,皮粗肉厚的熊掉進去不死也是傷,眼前這個男人卻竟然毫發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而且,剛才他明明沒有聽到一點動靜,他是怎麽爬上來的?

“無畔……”雪兒驚喜的打斷了王傑的思索,快步跑到了他身邊去。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雪兒不敢置信的打量著眼前的無畔,直到確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覺,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一把抱住了他。“我還以為你……”還以為自己害死了他,還以為她會就此失去他,好在他平安無事,她忙將不吉利的話咽了回去,悄悄將眼淚蹭在了他衣服上,緊緊的抓牢了他的衣服,唯恐他再從自己眼前消失。

“我沒事。”無畔淡淡應著,聽出她聲音裏隱隱含著哽咽,遂又補充道:“你別忘了,我也在山裏生活了好幾年,這種陷阱,要不了我的命。”

聽到這裏,王傑眼裏的神色漸漸變得複雜,握緊了拳頭狠狠的道:“就算這陷阱要不了你的命,你們也別想活著走出這片林子,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司武祁早已帶著人馬沿著我留下的記號追過來了。”

雪兒心裏正難過著,聽他這麽一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沒長腦子嗎?被他們追上,你以為他們不會滅你的口?”

王傑冷哼著,道:“你以為他們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追上來?若不是我在沿途的記號上作了手腳,這會也不用我出手了。我拖沿時間,都是為了你,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這樣對我,本來,你是沒必要給他陪葬的。”

“原來,你以為殺了我,就可以換回你那些弟兄的命?”無畔突然開口,語氣裏帶著一絲輕蔑的嘲笑,“你認為,他們現在還活著嗎?”

一句話,便讓王傑呆若木雞的怔住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的那幫兄弟隻怕在你剛剛離開之時,就已經全被司武祁殺掉了,因為你若拿不回證據,留他們也沒用,你若拿回了證據,他絕對會殺你滅口,橫豎你都是個死人,若換作是我,就不會留下那一堆麻煩。”無畔冷冷分析著,這樣的事,對他而言已經是屢見不鮮了,很多時候,人都是為了所謂的義氣而喪失理智,最終不擔救不了別人,還賠上自己的性命。

“不,這不可能!司武祁在沒有看到那個帳本毀滅之前,是不可能這麽做的。”他當然知道司武祁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他才在約定的記號上作了手腳,以期拖延時間,把帳本處理好,再用來和司武祁談條件,這一切計劃他都是想好了的,司家不可能沒有顧忌的先殺掉人質。

可是,為什麽無畔的話讓他如此不安?這個男人冰冷的眼裏似是早已洞察了一切,那種不祥的感覺在他心頭越來越強烈。

雪兒在一旁聽得也是心裏發寒,在這之前,她並不知道什麽叫窮凶極惡,可是,此刻,她卻已深刻的體會到了,人在情勢所逼之下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就像剛才,她也曾為了無畔而不惜冒險刺殺王傑一樣。連她都可以痛下殺手,那末,像司武祁這樣老奸巨滑的人,又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這件事既然是牽扯到了我跟無畔,司家是不可能留下任何活口的,我們固然是他要殺的目標,你和你的金刀寨更是如此,司武祁是不可能給你任何生機的。”她和無畔,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當今皇後要找的朋友,哪一個都不是他司武祁惹得起的,事已至此,司武祁必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們,如若不然,死的就是司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