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公主VS冷情駙馬(六十九)

看來,這一次皇兄是鐵了心要關她了在試過翻牆被抓之後,雪兒才知道,在這後園四周都有侍衛把守,她根本就無處可逃。搞不好,這些侍衛已經把她企圖逃跑的事告訴了皇兄,他這會指不定正在暗自嘲笑著她呢。

不行,她不能這麽沒有骨氣,如果她就這樣認輸,不就等於向皇兄低頭妥協了嗎?那以後她還怎麽站直腰杆向他提無畔的事?她一定要讓他看看,他就算關她再久,她也不怕,她一定會堅持到他改變心意的那一天。

想通之後,她找來鋤頭,開始刨地。她曾經種過藥草,種菜想來應該也是大同小異。將那幾株**移到牆根邊栽種後,又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整個花圃裏的草弄幹淨。隻是,以前她種藥草全是直接移來的藥苗,這種子要怎麽種?

所有的幹勁瞬間便被徹底打消掉了,雪兒一把扔掉了鋤頭,這才發現自己手心不知幾時多了兩個血泡,火辣辣的疼痛讓她不禁皺緊了眉,沒想到不過是鋤幾棵草竟也這麽難,看來,種菜的事隻有等明天那宮女來時再問問,她還是先抄書好了。

藥都被皇嫂沒收了,她隻能隨意用布條在手上纏上幾圈了事。忍著痛,磨墨,執筆,一筆一畫的抄錄著那本厚厚的古典。

以前,身為公主的時候事事有人伺候著,即便是出宮的那段日子,也是帶足了銀兩,不用愁吃穿,就連那時候貶為“清風水榭”的宮女,也沒有像現在這麽辛苦,這麽淒慘過。

可是,她必須堅持下去,盡管那本古典沉悶至極,但為了每日的柴米,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寫。

厚厚的書頁像是怎麽也寫不完,眼睛卻因為那些蠅頭小楷而越來越模糊了,好不容易抄完了幾十頁,雪兒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是午後了,而她還沒有吃午飯。

廚房裏柴米油鹽一應俱全,卻唯獨沒有人做飯,雪兒盤算了一下,如果自己除去煮一日三餐外,還得抄書,又還要種菜,幾乎沒有多餘的休息時間了,除了睡覺。

不煮就沒飯吃,她可不指望外麵的人會因為她沒有煮飯而給她送吃的來。隻不過,從來就沒有人教過她飯要怎麽煮,她自己也從來沒有煮過飯,怎麽辦?想到那時和無畔在野外的時候都是直接由他負責弄吃的,而且大多時候是烤肉和烤魚,可宮裏送來的隻有素菜,就算她想要烤點什麽都沒材料。

這存心就是不讓人活了嘛,最起碼,也得找個人教她做這些事吧?難道皇兄真想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嗎?

在屋裏走了十幾個來回後,她最終還是開始動起手來,既然不會煮飯也不會炒菜,索性就飯菜一起煮了,把米和菜洗幹淨後通通放進了鍋裏,舀上一勺水後,蓋上鍋蓋,開始生火。

還好,她至少還是會生火的,雪兒得意的看著那堆好不容易被自己點著的柴火,心裏稍稍有了一點成就感,就這還是和無畔一起在山裏學來的。隻是,這火勢很不好控製,因為擔心火不夠旺,她塞了不少柴,結果反而弄得滿屋子都是煙,嗆得她險些沒有閉過氣去。

經過了一番折騰,她人生中的第一頓飯終於煮好了,隻是有些糊底,表麵又有點夾生,再加上她沒有放鹽,所以,她才勉強嚐了一口,差點沒能咽下去。

以前山珍海味的時候從來沒覺得做頓飯菜是這麽為難的事,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什麽都不會。

“怎麽,這麽晚了還沒有吃飯?”熟悉的聲音不期然的從外麵傳來,打斷了她的沮喪,是皇嫂,她終於來了。雪兒急忙放下手中的飯碗,正要出去,卻見任初靜已經推門走了進來,還沒開口便已被嗆得咳了起來。

“皇嫂,我等了你一天了,你怎麽現在才來看我?”雪兒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她,就差沒哭出來了,“外麵現在怎麽樣了?皇兄還生我的氣嗎?”

任初靜好不容易才適應這屋子裏的空氣,這才得已將她看清,卻差點沒笑出聲來,“你的臉怎麽了?”

“我的臉怎麽了?”雪兒緊張的摸向自己的臉龐,也就是剛才燒火時有點燙,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啊。可是,任初靜異樣的眼神還是讓她不放心的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銅鏡。

鏡子裏,一張黑漆漆的臉險些把她自己嚇一跳,這是她嗎?她的臉怎麽髒成這樣子?

看她震驚的樣子,任初靜這才收起笑容,開口道:“煮飯難免煙熏火燎的,再加上炒菜時的油煙,女人的皮膚長期處於這種環境之下,要不了兩年,就會變得粗燥,布滿了皺紋,和你見過的那些普通農婦沒什麽兩樣。”

雪兒心中一驚,立刻便想到了在宮外曾見到過的那些麵孔,不由得緊張起來,如果她也變成了那種樣子,她還怎麽見無畔?越想越不安,她一把抓住了任初靜道:“皇嫂,皇兄是不是想用這種方法把我變醜,好讓無畔不要我,然後讓我死心塌地的嫁給那個狀元?”

如果真是這樣,皇兄也太陰險了,容貌是女人的生命,如果變成了那樣,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她的話讓任初靜有些忍俊不禁,“怎麽你皇兄在你心目中就這麽壞嗎?他會這麽做,可是出於一番苦心,要是知道你是這麽理解的,他不知該有多傷心呢。”

在這件事以前,她也許會這樣以為,可是,這次皇兄對她的態度讓她徹底傷心了。雪兒撇了撇唇,道:“我知道,你是在為他說好話,他會不會傷心我不知道,我現在才是真的好傷心,他要是真疼我,就應該尊重我的心意嘛,又怎麽會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