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8)

李媽回到家裏,覺得這事蹊蹺,決定上樓去姍姍房間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吃柿子的“證據”。輕輕一推,姍姍臥室的門就開了。李媽打開燈,房間裏就亮了。她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還散放著幾個沒吃完的柿子。

怪不得呢,原來,姍姍是真的是吃了螃蟹再吃柿子才食物中毒的。還好,給搶救過來了,否則,我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李媽正準備離開。忽然,她的眼睛落在了桌子抽屜一線裂開的縫裏,裏麵好像有一張報紙。李媽出於好奇,就伸出手拿出這張報紙看。原來,這是一張《家庭醫生報》……

李媽看到這張報紙上一些用紅線標出的地方,不由地手就發抖了,連報紙也拿不住了,掉在桌子上。姍姍好像回來了似的,就在背後盯著她,並惡狠狠地質問她:“李媽,你在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這不是你一個下人該管的事麽?”

李媽嚇得又一哆嗦,趕緊低下頭,撿起那張報紙,塞進了抽屜裏,就逃也似地跑出了姍姍的房間……

姍姍終於睡著了。

夏雨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點滴瓶裏的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他的思緒,也隨著這藥水瓶一滴一滴地往下沉:姍姍,我該以怎樣憚度來麵對你,才不致太傷你的心呢?

正當夏雨的無情劍要出鞘的時候,忽然間姍姍又鬧出了一個食物中毒,這讓夏雨的手又軟了下來。

姍姍,我知道我不該這麽想你,可是,憑直覺我認為這又是你自己導演的一出“苦肉計”。你居然可以以身試毒,愛我之深,遠遠超出了我的估計……

“小雨,姍姍怎麽樣了?”邱醫生又來問了。

“哦,睡著了。”

“小雨,會好的,別太著急了。”邱醫生又理解地拍了拍夏雨的肩膀。

是啊,肉tǐ上的痛苦,尚且有藥可治,但精神上的痛苦,卻是買不到解藥的。

這,李媽不敢關燈,看著燈泡,似乎就看到姍姍的魂靈在飄飄悠悠的,她怕得不敢作聲:太太,我不會說出去的,求你了,別害我。我明天就走,就搬開這個家。我什麽都沒有看見,真的。

夏雨又在病房外的走廊裏來回踱著,他的感情,也在蘭蘭和姍姍之間搖擺:被人愛著,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不幸。蘭蘭,請原諒,或許這段時間,我都得離你遠點兒,保持適當的距離。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放棄你了,也不代表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知道嗎?正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我才既對你負責任,也對姍姍負責任……你得給我足夠的時間,讓我把一切都處理妥當,才來找你。好嗎?

次日清晨,李媽一大早就來到了醫院裏,來跟夏雨告別。她不敢去見姍姍,不知為什麽,她一想起姍姍就覺得害怕。所以,她偷偷地站在門口外的走廊上,衝著裏麵的夏雨直招手。

“李媽,這麽早就過來了?”

“小雨,我是來向你們告別的。”

“李媽,你不是做得好好的麽?”夏雨關切地問,心中卻似乎明白了她要走的理由:姍姍,你看你,這樣下去一個下人也留不住的。

李媽把鑰匙和一張紙條給了夏雨:“小雨,出了這事,我也不好意思再做下去了,請原諒。這段時間的工錢,我也不要了。這是鑰匙,還有我的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非要找我的話,可以憑它們。不信,可以到家政公司去詢問,我是他們介紹的,資料也在那裏登了記的。”

夏雨從錢包裏拿出一遝錢,塞到李媽的手上:“李媽,這點錢,我也不知道夠不夠。不過,我知道你不會計較的。”

“不行,小雨,我不能要。太太的事……”李媽露出為難的神色。

“李媽,這事與你無關。”夏雨意味深長地說,“真的,你相信我。”

李媽一愣,可是她又不方便問,推脫不了,隻好接下了夏雨的錢。走了兩步,她又站住,望著夏雨,也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小雨,如果,你真的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記得打我的電話。”

夏雨含笑衝她微微頷首,那意思仿佛他已知道了她要說的是什麽一樣:“我知道。李媽,謝你了。”

李媽終於走了。她不敢回頭看,怕又動搖自己的信念:還好,小雨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否則,隻怕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從小雨的神情和話語,我總覺得他已經猜中了似的。

“現在,我宣布一項公司剛剛研究作出的決定:鑒於尤新平喜歡在辦公時間亂說公司領導的閑話,決定從即日起,解除其在公司的一切職務,請財務部馬上清算,多發一個月的工資。”石頭冷冷地對小尤道。

“不!石總,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和百合的事情,要不是我,一定還沒有這麽順利的,我是功臣啊!”

石頭麵色一變:“那我告訴你,這正是百合的主意。你可以走了。”

“好啊!孫百合,你果然是個過河拆橋的主。”小尤聲嘶力竭地叫道,“既然,你做初一,就別怪本人做十五。我全說了吧!”

石頭的心,更痛了。其實,他隻是懷疑而已,懷疑自始至終都是孫秘書的陰謀,現在不幸被言中。

“哼!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當我是傻瓜?”小尤再也顧不得“麵子”,露出了潑婦的本來麵目,她心寒啊!

“小尤,別說了。”

“石總,我實話告訴你吧,那天咖啡機根本就沒有壞,孫百合是故意弄傷……”

“別說了!出去!”石頭吼了起來:夠了,我已經證實了,我是個現代愚夫啊!天下最笨最笨的果然是石頭。

“不,我要說,既然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要死,就一起死……”

“小尤,你再說下去,小心我真開了你。”

“石總,你的意思是不會開除我了?”

“是我命裏有一劫。不過,剛才的話,你都給我埋了,再不許提起。而且,從此上班時間,你再不許多嘴多舌、飛短流長了。”石頭的眉頭,從此鎖上就再也解不開了:我是男人……

“我知道了。石總,你真是天下最好最英明最年輕的老總。”小尤喜出望外,千恩萬謝地出去了。

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發現自己愛錯了人;世間最幸運的事,也莫過於發現自己愛錯了人。

新時代網絡公司好像又恢複了原狀,隻是,孫秘書和小尤,她們似乎成了仇人,見麵都你恨我我恨你的。說也奇怪,就像有誰無聲地指揮,其他的員工上班也不再議論這件事了。

石頭也開始了對自己和孫秘書的軟禁行動。在辦公室裏,他也隻和孫秘書有工作關係,不管孫秘書問他什麽,他都沉默。除了給文件簽字,他們再沒別的往來。最讓大家感到驚訝的是,他還下決心戒掉了咖啡。

剛開始,孫秘書還隻當他是鬥氣,所以雖然每次端去他都不喝,但她還是堅持不懈地給他到時就送去。然而,連續幾天,石頭就火了當著她的麵把杯子都砸了。杯子的碎裂聲,辦公大廳裏那麽多人,都聽見了,但居然沒有人圍過來看熱鬧,似乎大家都早料到會是這樣的。

百合,我憐你,因為我畢竟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但是,你可知道,當一切陰謀在陽光底下,我們之間也早就不複有愛了。隻是,我也不恨你。

石頭,越來越瘦了。

夏雨天天都守在醫院裏姍姍的身邊,陪著她,一如她曾經陪著他。給她講故事,給她洗水果吃,給她做一切他能為她做的事。姍姍一度以為,他的心回來了。而且,姍姍也不見他和蘭蘭有任何聯絡。

夏雨偶爾也用隱形手機給在洗手間裏給蘭蘭打個電話,也沒有說得太多,隻簡單地告訴蘭蘭:姍姍生病了,現在非常需要他陪伴在身邊。蘭蘭雖然很別扭,但還是強笑著表示支持他:“應該的,你不要向我匯報。畢竟,姍姍現在還是你名正言順的訂婚了的未婚妻嘛!”

夏雨也想向蘭蘭解釋一下自己的計劃與打算,但最終還是將那些言語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蘭蘭,記得你說過,因為是我,所以相信我。現在,仍然請你繼續這麽做。原諒我,我是一個男人,重視你對我的感情,但我也同樣不能忽略姍姍對我這份近似於畸形的愛戀。等我,好好安排好姍姍,她的身體康複後心情平靜了,我再慢慢地和她選擇最友好的方式分手,盡量減少對她的傷害。然後,我才能全身心地來找你。OK?

蘭蘭每天晚上,都隻陪夏竹聊領,談談各自的進展。不過,蘭蘭說話很少,主要是夏竹說她跟那個邁克的進展情況。蘭蘭更多的時間,都是在繼續寫作。隻是,當她寂寞的時候,就會默默凝視著QQ上麵夏雨那個灰色的頭像,似乎他正在鼓勵自己,她就又來了幹勁:一葦,你的學生不會這妙勁的。我一定要把我對你的愛寫出來,哪怕隻有你一個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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