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作家愛情PK大戰(4)

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洶湧澎湃地在夏雨的腦海裏奔騰不息。他看見了一片長長的金色沙灘,沙灘上有美麗的貝殼,還有一對男女青年手牽著手兒在上麵走過。有一片刻,他還看見他們背過身去,用手在沙灘上寫字,轉向一看,竟然都是“快樂崇拜”四個字!然後,他們哈哈大笑起來。

“嗬嗬嗬嗬……”

“小雨,想什麽呢?這麽高興。”謝惠柔柔地問道。自從上次與夏雨攤牌後,她反而對夏雨由衷地敬重起來了。對姍姍,她本來也沒什麽好感,對蘭蘭與夏雨之間的愛情,她反而很同情。

“能有什麽啊,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對了,小媽,我想吃點水果了。你到外麵去看看,看有什麽,就給我買點什麽來吧。”

謝惠點點頭,就出去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夏雨,靜靜等待事情的發展。除此,她別無他法。

“在普通人看來,星光大道就是五彩霓虹照耀著的。可真正台前幕後的艱辛,隻有身在其中的個中人,才能體會得到啊!”藍天又說。

蘭蘭卻接著他的話,順口借用了曹雪芹的詩來佐證他的話裏的意思:“一把辛酸淚,誰解其中味?”

“是啊。曹雪芹這首詩中的這兩句話,用來概括為拍一部戲的各個環節和每個工作人員的辛苦勞碌真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王琴覺得,她又有點插不上嘴了。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過去,她和蘭蘭一起出來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但一旦她們之間多出了一個第三者,不管是藍天還是夏雨,她反而就會變成第三者了!她看看藍天,又看看蘭蘭,這兩個家夥卻都隻記得交談去了,似乎也忽略了這輛車上原是有個王琴的,也忽略了他們現在說的這個話題原是王琴提出來的啊!

這一次,奇怪,他看見自己把蘭蘭頂在肩膀上,帶著她去踏浪,還給她唱“小薇啊,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

謝惠驚奇地看見,夏雨的嘴角在上揚,這是笑!她今天不知看他笑了多少回了,連她也想不明白:夏雨究竟在想什麽好笑的事呢?今天,他居然一直在笑。不,準確地說,從昨天起,他就一直在笑。

然而,一會兒後,夏雨就笑不出來了。

這笑,是姍姍來後。姍姍一踏進病房裏,就風風火火地說:“小雨,我來看你的來了。”

“哦。姍姍,你不是要看拍電影嗎?”夏雨卻淡淡地道。他不想掃姍姍的興,卻也不想表現得太熱情,讓姍姍陷得更深。

“嗨,拍電影哪有你重要?就放手讓他們去拍吧。”姍姍知道夏雨不喜張揚,就投其所好,裝作自己也很不在乎的樣子。

“姍姍,真難為你了。我知道你公司也忙,不如你忙公司的事情去吧,創業艱難啊。”夏雨是想給姍姍找個理由,讓她離開。說真的,他現在除了想見蘭蘭,就是需要安靜。

“小雨,本來,我也是不想來打擾你的,不過,剛才有個記者又拿了些東西來我這裏訛詐。我想,裏麵的東西可能對你有好處,所以我就趕來了。”姍姍也聽出了夏雨言語裏的意思,卻強忍著不悅把攝像機遞給了夏雨。這就是她的精明之處,明明昨天就可以給夏雨看的,卻偏偏留到今天。

夏雨也沒拒絕,接過攝像機看起來。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就真的難看起來。謝惠見他手耷拉下來,臉色鐵青的樣子,也連忙接過攝像機看了看。姍姍以為她是自己人,也沒防她。謝惠也看見了藍天和蘭蘭在醫院外麵擁抱的鏡頭。不過,她憑女人的,感覺到了蘭蘭在哭,而這又極有可能是姍姍的……隻是,她能說嗎?當著姍姍的麵!隻有等她走了再說吧。

然而,一時衝動的夏雨又做出了一個令謝惠都百思不解的舉動:“姍姍,你今天有空嗎?”

“有啊。為你,我任何時候都有空。”姍姍仿佛又聽到了出征的號角,興奮起來了。

“媽,你回去吧,讓姍姍陪著我就得了。”夏雨馬上回應道。

小雨,你在賭氣嗎?謝惠驚訝地看了看夏雨,心道你又中姍姍的計了。然而,對這個失憶的“兒子”,她又能說什麽呢?連她也炕出夏雨的心裏到底誰輕誰重:是姍姍還是蘭蘭,她又怎麽敢輕易替夏雨作決定?如果,夏雨選擇的是蘭蘭,她再說就好辦多了;如果,夏雨選擇的是姍姍,那麽她若說了對姍姍不利的話,最後不利的還不是她自己嗎?

姍姍則欣喜若狂:“好啊好啊。媽,你快去吧,爸肯定也想你了。”

“嗬嗬。姍姍,就你小嘴甜。”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夏鵬程出現在門口。

不單夏鵬程來了,林夕和夏雪也帶著小傑又趕來看夏雨的來了。

王琴接羅東的電話的時候,蘭蘭這才下意識地也去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這才發覺自己今天沒帶手機。

怎麽辦?要是一葦找我,不就找不到了嗎?蘭蘭想回去了。可是,王琴能讓嗎?再說了,前麵就是海濱公園了,還有,藍天昨天連夜加的戲,也是自己推薦的場地,那個地方隻有自己去過……現在才知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嚴重後果,要是一葦在,大約又要諷刺我婦人之仁了吧?唉!那個家夥,也不知道在幹什麽?邱醫生說是小傷,應該不要緊吧?

下了車,藍天買票去了,蘭蘭下意識地又看了看那個賣貝殼首飾的地方,果然又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老板,同樣的情景,然而,卻已是物是人非。和她一起來這的,卻由夏雨換成了藍天!

“蘭蘭,走吧。”王琴知她又在多愁善感了,趕緊拉了拉,蘭蘭就回轉身和她、藍天一起向公園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蘭蘭又看見了掛在門口的木牌上公園的名字——“大海之門”。臉上,忽然地就又綻開了笑意:“藍天大哥,你看了這個公園的名字,有何感想?”

“蘭蘭,快走吧。”王琴又拉了拉蘭蘭,“門、牌有什麽好看的?”

藍天卻頗有深意地笑了,邊走邊說:“門,在不同人的眼裏、心裏,有著不同的含義。既是進去,又是出來。”

此時,她們已經進去好長一段路了,聽了藍天這句話,蘭蘭不由地又回頭看了一眼,果然覺得:相對於外麵的世界來說,她是從那個世界裏“出來”了,而相對於裏麵這個世界裏的人來說,她則是和他們一樣“進來”了。“進去”、“出來”,果然藏著很深的玄機。

“看,他們在那。”

蘭蘭順著藍天的聲音往前麵一看,果然看見在戊祥的雕像下麵,圍著一大群人。有的是觀眾,有的顯然是劇組的工作人員,他們有的拿攝像機,有的拿著一麵小紅旗在旁邊維持著秩序,不讓圍觀的群眾擠進他們用繩子圍成的臨時圈子內。王琴和蘭蘭同時看見那個很有名氣的張導一手舉著一個話筒,一手拿著一個卷成圓筒狀的可能是劇本之類的東西,在那裏指揮演員們演戲。

那個金馬影帝梁衛,經過化妝,果然很像一個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全身散發著他獨特的男性魅力;那個有著“四小花旦”之一美稱的白冰,經過化妝以後,那雙眼睛顯得更大更清澈動人了,長發披肩,別有一番清純的美。王琴偷偷地在蘭蘭的耳邊細語道:“蘭蘭,我覺得這個白冰的造型和外表,怎麽有點像你啊?”

蘭蘭“撲哧”一笑,打了王琴兩下:“去你的,老是拿我開涮。我要有她十分之一,也去演戲了。”

“嗬嗬。你要演戲還不容易?現在,你跟藍天一說,藍天再跟張導一說讓你自演自,說不定張導就馬上同意取消與白冰的合約用你作女一號。你的明星夢不就可以成真了?”

藍天似乎也聽見了她們的說話,含笑看著蘭蘭,似乎在鼓勵她演心蘭一樣。然而,蘭蘭卻慌了連忙擺手:“琴琴,別開玩笑了。我哪是這塊料啊?再說了,演戲,並不是我的愛好。”

藍天的眼神,又轉向別處了:如果,當明星真的是蘭蘭的一個夢,他會真的不顧一切地幫蘭蘭去實現這個夢;就像剛才王琴說的那樣,去找導演商量,哪怕是賠錢,哪怕是他不收一分錢的版權費……然而,蘭蘭卻明確地表示:進ru演藝圈不是她想要的。這也更令他對蘭蘭刮目相看了:許多人想當明星,削尖了腦殼往裏麵鑽,有的女演員甚至為了這個去跟導演睡覺,而蘭蘭卻明確地知道哪是她想要的,哪又不是她想要的。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蘭蘭一直以來都那麽深深吸引他的原因了,就因為她身上有一種氣質,一種不管身外的世界是繁華還是普通,她卻都能保持自我的氣質,一種如空穀幽蘭“不以無人而不芳”的平凡美……

男:心蘭,我愛你!

女:岩,對不起,我承認我不能抗拒你的魅力。但我們在一起的阻力太大了,讓我們平和地分手吧。

男:既然你承認自己也很愛我,為什麽還要放棄一段真愛真情呢?

女:請原諒我屈服於世俗的壓力。要陪你繼續走下去,還需要有太多太多的勇氣。而我,沒有。岩,放過我吧。

男:不!心蘭,我做不到……

當女主人公背過身去,麵向戊祥的雕像思考時,蘭蘭身邊的幾個觀眾,已經在焦急地議論起來了:“快說好啊!傻女孩,這個男人雖然年齡是大點,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愛你的啊。”

藍天,也用他火辣辣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蘭蘭,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的內心世界是否會有變化。而蘭蘭,也明顯感覺到了藍天的熾熱的目光,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她不是沒有感動,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她的心裏,還太亂太亂。她想:看演員表演和看小說,真的不是一碼事。演員,將文學藝術更加升華了。

男(抱著戊祥雕像的底座):心蘭,你看看,這是誰?這是戊祥啊!他說過: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你說人們為什麽要把他的雕像放在這裏?為的就是告誡我們後人:人要沒活,要活,就要活得值得!而我,心蘭,我認為隻有愛你,才是真正地活著。如果,你要我不愛你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女(淚眼模糊地看著男子):岩!

(接著,是女主人公控製不住地投入到男主人公的懷抱,兩人緊緊相擁,然後熱烈地激吻起來。)

圍觀的群眾,也禁不住為演員們精彩的表演感動得熱烈地鼓起掌來。

自始至終,蘭蘭也是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同時也聽著、欣賞著這出戲。經過名演員的表演和再塑造,展現在公眾的麵前時,是那樣地富有感染力。蘭蘭,情不自禁地落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落淚,就是忍不住自然而然地流出了眼淚。

藍天的視線,也始終沒有移開過蘭蘭的臉,他希望可以通過蘭蘭的表情找到自己的答案。請蘭蘭來看拍電影,一方麵是為了酬謝蘭蘭給了他創作的與靈感,讓他順利地完成了這部小說的創作;另一方麵,是他想借演員的身子和口,來表白他對蘭蘭愛的深和切,這一切都是那麽地真和濃;還有一方麵,則是想觀察,看生活中的他和蘭蘭之間是否能擦出愛的火花,是不是有戲?然而,蘭蘭甚至連和他對視一眼也不給他這個機會……

藍天,似乎也讀懂了蘭蘭的心聲,他在心裏終於長歎了一口氣,轉而祝福起蘭蘭對夏雨那執著的愛來:蘭蘭,我明白了,你的那一畝三分地,地主是夏雨,不,準確地說是一葦!我承認,姍姍是第三者,而我就是第四者。但願,姍姍也能和我一樣明白,並發揚風格退出這場愛情的角逐,並祝福你們。

隨著導演的一聲“Cut!”,劇組又開始向下一個目的地移動。

蘭蘭也在王琴的手臂的帶領下(王琴恐怕不拉她,她的腳就會在原地紮根了)和藍天還有許多圍觀的群眾一起來到了下一個場景地——一塊烈士紀念碑前。這塊紀念碑,蘭蘭也去看過,是為紀念一位在這海邊犧牲的抗日英雄而建的。導演似乎也看見了藍天,舉起手向他所在的方向揮了揮,看樣子他一直在等藍天。藍天對蘭蘭和王琴說了聲“我就回來”,就過去了。

藍天和導演在一起竊竊私語著,好像在討論著劇情。驀地,藍天的眼睛無意掃到了一個圈外的“攝影師”,這個黑影戴著墨鏡,拿著一台攝像機,正在對蘭蘭進行拍攝……這個編外好像在哪裏見過?

“姍姍,讓我休息一下好嗎?我困了。”麵對詆毀蘭蘭喋喋不休的姍姍,夏雨無端地感到了一種來自內心的憤怒:為什麽?蘭蘭從不說你的壞話,而你卻這樣地容不下蘭蘭呢?姍姍,你別讓我看輕了你。

“好吧。小雨,你休息吧。”姍姍似乎也感覺到了來自夏雨心底裏的對自己的排斥,然而,她不敢對夏雨發火,要發,她也隻能在內心把這些無名火都發泄在蘭蘭的身上:周春蘭,都是你害的。我都跟小雨訂婚了,你卻來當可恥的第三者,攪得我們夫妻的生活這沒平靜。哼!我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

夏雨又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那些與蘭蘭有關的往事,就又順著他的腦細胞從這頭到那頭地遊走起來……

姍姍感覺得到,表麵上,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但魂靈卻早已離自己遠去了。姍姍拚著命地想抓住它們,卻又感覺自己是多麽地迷茫和無力。她,像是泡進了一片無邊的大海裏,漂啊漂的,卻就是著不了岸……而夏雨,明明就是姍姍極力想停靠的那個的島嶼,可是,似乎她無論怎麽努力地劃水,卻就是靠不近他的身邊去;甚至,她還可怕地發覺自己好像離這個小島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遠得她都想放棄算了,可是,商女不服輸奠性,又讓她寧可孤注一擲,破罐破摔,也不願意成全蘭蘭,將夏雨拱手讓人……

夏雨,是越來越覺得蘭蘭難忘了,而姍姍,也越來越覺得夏雨難忘了……藍天,是越來越覺得蘭蘭難忘了,而蘭蘭,也越來越覺得夏雨難忘了……愛到最後,不再是因為愛情的美,而僅僅因為愛就是愛,無法替代,也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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