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隻因緣分

愛上別人的男朋友是怎麽回事,我算看到了。——摘自蘭蘭日記

從此,羅東和美蘭就頻繁地約會,密的時候甚至天天晚上都出去了,雙休日則更不用說,很快就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成了一對“情侶”。

然而,一個多月後……

天還沒黑,美蘭就早早地梳妝打扮好,出了門。

有人敲門,王琴開門一瞧:奇了!是羅東!

“你好!”羅東友好地一笑。

王琴覺得,自己的心也一跳一跳的,臉在發燒。唉!琴琴,你是怎麽的了?他現在可是你的冤家對頭周美蘭的男朋友,名花有主的人了,你瞎動個什麽心啊?

“你好!進來坐坐吧。”不由自主的,王琴就把羅東請進來了。

蘭蘭也在客廳裏看新聞。

羅東進來後就去敲美蘭的門。

“不用敲了,她不在。怎麽?她沒和你約好嗎?”王琴的眼裏滿寫著同情!誰叫他是她第一眼看上的男生咧!想不關心他都難啊!

“沒有啊,我打她手機看。”羅東有點意外,撥了一下,果然又是關機!羅東立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王琴看他失意的樣子,連忙從冰箱裏拿了一聽飲料遞了過去:“等等吧。”

羅東隻好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下,王琴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請問大名?”

“不客氣,我叫王琴。”王琴不由自主地就很開心。

“王琴,一個好名字。”

“她叫周春蘭,你叫她春蘭好了。”

王琴又用手指了指蘭蘭,蘭蘭也含笑向羅東點了點頭。她們不喜歡美蘭,但並不反感每次來都彬彬有禮的羅東。

“我是本地人,從事服裝行業的工作。”羅東又遞了一張名片給王琴。

“哦!騰達服裝公司?就是那個中央電視台打廣告的知名品牌嗎?”

“你看過?”

“看過。那你們企業效益一定不錯吧?”王琴的眼睛一亮。

“5。還說得過去。最近我們就又簽了一個大單。”談起生意,羅東就又眉飛色舞起來。

“你真能幹,薪水一定拿得很高吧?”

“一般一般,我們主要是靠業務提成。”

“5。也就是說接的單越多、越大,你就拿得越多?”

“是這樣的。”

“要是我畢業後找不到工作,我也到你那裏去應聘,你會不會網開一麵錄取我?”王琴是越來越有興趣和羅東交談了。

蘭蘭看他們聊得那麽投入,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反而有點像個電燈泡。於是,就起身,回自己房裏看書去了。王琴和羅東聊得確實很開心,竟然沒有發現蘭蘭竟然走了。這客廳裏隻剩下他們倆。

“你說呢?你是希望我錄取還是希望我不錄取你?”羅東也開起了王琴的玩笑。

不知怎麽的,他們就像兩個老朋友一樣無拘無束。

“好啊!你在跟我繞彎子打太極拳?說!到底錄不錄取?”王琴用右手做了個開槍的手勢,對著羅東,就好像他若不答應,這“槍”立馬就能變成真的。

羅東也笑了,把兩手舉起,作投降和害怕的樣子。

“好漢饒命!錄!錄!錄!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隻要你留我一條小命。55。”

“哈哈哈哈……”

愉快的笑聲滿天飛,蘭蘭在裏麵聽見他們的笑聲也搖了搖頭,似乎有種特別的預兆:他們倆個有戲。

從此,羅東常常會打不通美蘭的電話,但他仍然經常來找美蘭。美蘭不在,他也不急於走,就主動留下來和王琴、蘭蘭聊點別的什麽事。

往往聊一會兒,蘭蘭就覺得和他無話可說,而是他和王琴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這個時候,蘭蘭就會知趣地退出。那個客廳,便成了羅東和王琴的舞台。

“琴琴,你別陷進去了啊!”某次羅東走後,蘭蘭決定勸勸好朋友。

“55,春蘭,我和羅東之間沒什麽。”王琴卻嘴巴一撇,不以為然道。

“有什麽的時候就晚了。”蘭蘭還是不放心。旁觀者嘛,永遠比當局者要看得遠看得清。

“55。春蘭,別說得那麽嚇人好不好?”一聽見羅東的腳步聲和敲門聲她就會興奮莫名,一看見羅東的身影,她就會情不自禁地迎上去給他一個明媚的笑臉。她知道自己是戀愛了,而且是一個人的戀愛,單相思的苦楚局外人是不會懂的。

“沒有?知道?”一臉不信的表情。

“別說了。春蘭,別說我現在對羅東還沒什麽,就算有什麽,那也是很正常的。我們一個待字閨中,一個……”

“可他已經是美蘭的男朋友了啊!”

“可神未必這樣認為。”

“可神不管人間的事啊!”蘭蘭半認真半玩笑地說。

“不一定。也許,他隻是還沒有發覺而已,羅東跟美蘭不合適。”可憐的女孩,看來是著了魔了。

“那跟誰合適呢?跟你嗎?”麵對執迷不悟的好友,無可奈何。

“也許吧。春蘭,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瞞你,我的確有點喜歡羅東。但我有分寸的,若他真不愛我,我會盡早全身而退的!”

“全身而退”?說得輕巧!有幾個能修得金剛不壞之身?人又不是神仙!即使是神仙,恐怕也不能,否則就不會有“織女”戀著“牛郎”,“七仙女”愛著“董永”……

“琴琴,你那麽漂亮……”

“我知道。但,春蘭,人都是在受傷中長大的,等你戀愛了,你就會明白。”王琴卻不想再聽蘭蘭念經,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蘭蘭的話。

蘭蘭也在心裏歎了口氣。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王琴,她懂。蘇林和大海,都曾攪動過她少女的心湖。

“班長同誌,合作愉快,你很美!”還記得,這是老班把她和他排在一前一後時,蘇林在一節數學課上向她借了一把尺子後,在還尺子時順便夾的一張紙條上寫的一句話。

就是這句話,讓她回去就對著鏡子跳了半個小時的迪斯科,然後就在鄭智化的《水手》的旋律裏寫出了自己的詩歌****作《踏浪而歌》,她又怎麽會不懂“心微微動”的感覺呢?

“生活真會開玩笑!”蘭蘭衝著另外一個自己嚷嚷著。忽然,那個自己又變成了“蘇林”,他嘲弄地對著蘭蘭擠眉弄眼,仿佛在說:“永遠隻有一尺遠。你信不信?”

然後,“他”就又銷聲匿跡了。他這一走,也帶走了蘭蘭對和他共同相處那段時光的全部依戀和回想。怎麽會是這樣子呢?他們原本就應該是兩條根本就不應該在同一個平麵上的平行線,可是上帝開了個玩笑,讓他們這麽近地走過對方的身邊,從此,卻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掛!

“煩!”蘭蘭吐出一個字。

高考後,大海也曾經多次給她發短信,短信裏暗示:有一種人,為另一種人無論做什麽都會心甘情願……她能不懂麽?隻是,她也不知道自己還在等待些什麽,連大海那麽優秀的男生,似乎都不能讓她下定決心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