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大壽,北丘國皇帝大赦天下,真正的與民同樂,這皇帝也是孝順至極。

此刻虞家姐妹已經換上男裝,一個紫衣束帶,眼角輕挑,立於一眾竟是風流無限,一個白衣似雪,眉目間還略生澀意,赫然是個清秀的少年。

“美人阿姐,剛才那畫怎會忽的不見了白綾,又怎會招來蝴蝶祝壽?”

虞姬這話問出口的時候已經憋了很久,卻實在憋在心裏難受,虞美人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看到左丞一家的表情真可謂是大快人心,不禁湊近了開口道:“我告訴你啊,那白綾不是潑過水嗎,那水裏我加了點特殊的東西。”

“特殊的東西?可是那水不是宮人親自打來的嗎?怎會……”

虞姬說到這話音一頓,突然之間想起剛才虞美人為她係衣帶時,不禁意瞥見對方雙手小拇指指甲裏那淺淺的兩絲異色光亮,不禁脫口而出:“難道……不會那蝴蝶……”

“姬兒你真聰明。”

虞美人忍不住鬆開對方的手,捏了捏對方的臉頰,看到對方皺了皺眉,才伸出小指頭輕笑著開口:“別忘了那花香,那可是我的獨門秘藥。”

虞美人說完又去牽對方的手,那如玉般俊逸的臉突然在虞姬麵前放大,眨了眨眼睛,嗬氣如蘭:“傻丫頭,今晚上我們拋開一切煩惱,好好玩玩。”

虞美人說完就想拉著對方向人群熱鬧處跑去,腳下卻是撕心般一痛,頓住腳步,差點驚呼出聲,卻生生咬在唇間。

“美人阿姐,你怎麽了?”

虞美人抬起頭,臉上還維持著笑容,開口調侃道:“看來我這忽悠你的本事見長呢,傻姬兒,你要知道,天下壞人一籮筐,或許有一天,連你阿姐也不能相信了呢。”

“阿姐真壞,笑話姬兒。”

虞姬說著別過臉去,虞美人卻心下一涼,左腳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有右腳,可能是傷口比較深的原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用了不知多少上好的藥,卻也並未全部愈合,看來她當年看的那些小說,那些個靈藥也隻能停留於書中,真正穿越了,哪還見得那麽多的稀奇事兒。

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她也不會急著出宮,還要帶上姬兒來掩飾行蹤。停了思緒,轉了頭剛想去拉虞姬,卻正好瞥見幾張熟悉的臉,驚得立馬側過身去,好在隔著一個賣零碎掛飾的小攤,對方不易發覺她們。不過習武之人的聽力較之常人好很多,剛好聽見對方議論。

“宮……公子,太後壽宴,我已派人潛進宮去,雖未探得幾個皇子的虛實,但卻瞧見幾個姿容上佳的大臣之女,已經派人移花接木,稍許些時日,等到那北丘皇帝給他那幾個寶貝兒子選妃,便可為我們所用。”

聽這聲音,虞美人便已知是上次引她們入殿為南宮傅起舞的何全。

“臭老頭,你還敢說,上次差點害公子傷於妖女之手,誰知道那你和那妖女是不是一夥的,如今又想來迷惑公子,我看你這條狗命是真的不想要了。”

這女子說的雖都是些狠話,聲音確是魅惑入骨,應該是南宮傅身旁的右護法魔音,據說這兩人關係相當曖昧,而這個女人又是個蛇蠍毒婦,卻一口一個妖女,倒好像她才是那心狠毒辣的妖人。

“非子,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餘光憋見對方那張美麗至極的臉,倒也算得上舉世無雙。南宮傅此刻並未理會二人的對話,隻是看向一側的男子,那男子被他身形遮擋住了正臉,看不清晰,不過聽那名字,應該是江湖上傳聞最多最為傳奇的左護法薛非子,人稱“聖手怪醫”,傳言這薛非子醫術獨步天下,隻要對方還有氣在,這天下就沒有他醫不好的人,解不了的毒,隻是那人必須用他認為最寶貴的東西來換,而怪的是此人明明行醫救人,卻甘願為南宮傅手下的左護法,到不免惹人深思了。

對於虞美人來說,薛非子這人留在世上是百利而無一害,收為己用為最佳,如若不能便想辦法離間了他和南宮傅的感情也是好的,再不濟就是阻了北丘尹的帝王路,那是萬萬不能留的。

想到這卻聽到薛非子的聲音,清潤溫和,想來又是一個翩翩美男子。

“公子有所不知,世上隻有一把青霄劍,隻是佩戴那劍之人卻是北丘皇朝的影子將軍,並非什麽妙齡女子,更何況那女子說不定隻是一個幌子,或許那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挑撥公子去對付北丘皇帝,好趁機謀取私利,所以說那女子手中的劍並非青霄。”

這薛非子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隻可惜他說錯了一句話,那行刺女子持的是真正的青霄,這影子將軍也是個女子,而那個女子此刻正躲在他們背後偷聽他們的談話,如果南宮傅等人此刻知道的話,不知道又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想到這不禁偷偷笑起來,卻感覺身後有人拽了拽她,叫了句:“阿姐,你在看什麽呢?”

虞美人驚得轉過身,立即捂著對方的嘴巴,然後微微側過頭,看到南宮傅一幹人已經向遠處走去,這才籲了口氣,慢慢鬆開手,對虞姬說到:“剛剛看到有官兵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爹派來的人,你呀你,差點害我們被抓回去。”

話音剛剛落下,便看到小丫頭眉毛一鎖,內疚的捂住了嘴。

忍不住笑了笑,突然間想起剛剛南宮宮主和左右護法齊聚一堂,不禁有些奇怪,這裏說不定有什麽陰謀,如果事關到北丘尹,想到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心裏不禁一揪。

心思一轉,立即裝作雙手掩腹,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姬兒,姐姐肚子疼,估計剛才吃壞了東西,你先到那邊茶樓等下姐姐,姐姐去方便一下就回來。”

等到對方點了點頭,虞美人立即轉過身,慢慢行走幾步頓下腳步,轉過身看見小丫頭正往茶樓的方向走去,眼眸一沉,顧不得腳下疼痛,轉過身朝著南宮傅一幹人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