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父皇到此

方才敲門的來人弓著腰站在門外,小心地傾聽著裏麵的動靜樓,既不敢近,又不敢走,隻是焦急的不斷順著門縫朝著裏麵的方張望,在看到看見君夙夜邁著穩健的大步終於出門後,才一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不等那人開口,他冷眼一掃,語氣不遜:“什麽事情這麽著急?”

既然不顧他在行魚水**的時候打斷他,肯定非一般的事情。

那人,屈膝彎腰手比劃著,指著不遠處的一扇門,點頭哈腰的領著路,君夙夜跟在他身後,不長的幾步路,君夙夜已經心思千轉萬轉,想是來者誰能有這麽大膽量,明知道他在辦“事情”的時候還敢驚擾自己,他到想看看來者是誰?

推開門,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威嚴的坐在屋中上首的位置,黑藍色的頭發一絲不苟整齊的攏在腦後,臉上緊繃的神情巍巍然,直直望著來者,嘴角下抿,不怒而威,修剪幹淨的手指上,帶著一枚金燦燦的龍型的戒指,彰顯著他的權勢和地位。

君夙夜心頭一怔,心說他老人家怎麽大老遠來這了?卻沒有從臉上表現出來,徒地的,往地上一跪,恭敬而認真的表情找不到一絲怠慢,倒頭便拜,“參見……”

“快起來吧,出門在外就不要鞠此大禮了,孩兒還不快快請起……”說著就從位置上麵走了下來,幾個大步來到君夙夜的近前。

君霸天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在見到自己之後臉上沒有任何驚異之色,忽然就這麽毫無準備的倒身便拜,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兒子是自己的親兒子,對於兒子的性格秉性他怎麽不了解,自己匆匆的突然到此,在沒有任何口信和稟報下,就這樣出現於他的麵前,給他來個措手不及,想必他心裏一定是存在著疑惑與猜忌吧。

伸手將兒子的跪著身子輕扶了起來,君夙夜一側身站到君霸天的一側,他恭敬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惶恐,總覺得父親大人突然出現於此,絕非因想念自己許久離京而不歸,肯定是有什麽大事要和自己交代。

他怎麽會不了解自己的父王?

血脈親情血濃於水,自己作為當國太子而他作為一國的最高領導者,他與父皇一起商討國家大事,他敬重父親的膽識和英勇,父皇驚喜於他的才幹和謀略。

在外人看來,他們父子的感情可謂是濃情深厚羨煞旁人,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這些也隻是貌合神離的假象而已。

從前,他為父王為了國家為了百姓是憂國憂民,是出盡良策,從前,他帶兵英勇善戰,他在幕後獻計獻策。從前父皇笑著對他說,待你爹我得勝歸來,就讓你繼承皇位。

他當時謙虛著說,兒年紀上輕很難擔當起重任,以爹爹非凡的能力和過人的膽識謀略才是能扛起一個國家的重擔的最佳人選。

君霸天,您厲害!兒子怎麽能不佩服您!

您縱橫疆場叱吒風雲,您英勇善戰用兵如神,您治國有方國泰民安!

您說立我為太子,卻遲遲沒頒旨下詔,您說皇位遲早是我的,一定會傳位於我,卻遲遲沒有把那所謂的權利分給於我半分,您說您最喜歡最疼愛的皇兒是我,為何我卻沒有從沒有感受到您所說的疼愛之情。

您太在意您的位置,您太在意您手中的權利,您是喜歡的幾近癲狂是根本舍不得放手,所以何來傳位之說。

您正直中年,您一點也不老,您心思沉穩頭腦清晰,您普天下說傳位與我的同時,卻和其餘皇子關係走的密切聯係的火熱,結果情同手足的兄弟,因為太子之位,對我恨之入骨,幾次暗下殺機,都被我險險逃脫。

我對您說,我不想當什麽太子,更不想繼承什麽皇位,您卻說什麽,這太子非我莫屬,國家非我不可,我天生就應該是一人在上萬萬人在下的皇位繼承者,這話說的多好呀!如果是真心就更好了,可是不是呀!您是在試探我,您是想試探我的真實想法,您就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想取代您位置的野心。

我說我沒有,我說我沒有想法,我說根本沒有一點野心,我說國家在您的治理下真的很好,是沒有任何人能替代的了的好,可您卻根本不相信。

您不準我反抗您的命令,您說的話就是聖旨,我是再不願意,也沒有反駁的餘地。

我一直想不通,如果根本沒有想法傳位於我,為何讓我頂替這頂假帽子,後來我才想通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國更不可能無代傳的太子,是為了堵住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和百姓良民思量和探析的芸芸之口啊!

怪不得他會這樣說,怪不得他會利用我的太子名義,讓兄弟間的深厚情誼土崩瓦解,讓他們以為我手中享有的軍權和地位,讓他們心生恨意對我痛下於狠手,讓我逼不得已,與他們刀兵相向,到時他在給我灌上個為了皇位,十惡不赦、大義滅親忤逆皇權的罪名,他好來個坐收漁翁之利,安然的降罪於我,好置我於死地而後快。

因為皇祖母的對我的厚愛,讓他一直忌諱,而我,本就是皇後所生,身為長子,理應被立為太子。

相傳,皇祖父是最忠誠於先皇的,一直在先皇身邊行兵布陣帶兵打仗,以防皇祖父功高震主就是將家中愛女長公主嫁與皇祖父,雖然事已至此最終未能改變命運的安排,但皇祖母的德高望重的地位和龐大的勢力範圍,也是支持父皇能走到如今的地步是不可缺少的一大有力支撐。

如果說父皇是因為忌諱我,到不如說他是忌諱愛我的皇祖母。

所以,當我被他承認說要立為於我太子的時候,幾乎全朝堂的人都認為我應該是皇位的繼承人,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皇祖母疼我,愛我,倚重我,更是從來都不吝嗇對我的誇讚和賞賜,我君夙夜可以隨時上朝聽政,也可以隨意告病請假,私自微服出宮去,我君夙夜的懶散逍遙,被父皇沒少嘴上忿恨地批評去皇祖母告那告狀去,說這樣的太子是給皇家丟臉麵實則暗自高興舒心。

直到這些年,我仍然頂替著太子的頭銜,安安穩穩的沒有絲毫任何的不妥後,皇祖母命你馬上頒旨下詔書,您卻說什麽,這樣很好,如果確立了實質的位置,會給我的生命帶來威脅,您對皇祖母的話說的是:“太在乎夙夜這皇兒的命了,所以不能讓他,因為這位置而去涉險。”

瞧您說的話,說的多好,如果您真的如此在乎我,為何攪合著我們手足兄弟互相殘殺,真是相煎何太急呀!

您可能誰也不在意在意的隻有自己。

您知道我和雲逸的關係好,您拉攏雲逸,您知道他醫術高超又精通星宿相學,您聘他為國師,就是想更好的控製於他於我,想把整個天下牢牢撰於您的手下。

那個從來不曾離開過我身邊,無論做什麽事都會有條不紊到準確分析事情的前因後果的,那個人如仙一般的人物風雲逸那個對你最沒有威脅的飄渺人物風雲逸,那個人前人後永遠都帶著雲淡風輕表情的風雲逸,才是你現階段作為看中的人,因為他這樣一個大徹大悟的人,似人非人,似仙非神的人物,是什麽也不在意。

無美色之愛,那對於他來說那是嗔癡的欲望,無金錢所想,那對於他來說是貪嗔的迷惘,金錢是糞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權利那更是虛妄,因為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浴血奮戰懸著命追求來的權利也是隻存在於一世,不會是生生世世的。

他重用他,是為了想從他的身邊求得到他的才華和謀略。

他重用他,是希望從他的口中得到成仙長生的辦法。他重用他,更是想要瓦解我和他堅定牢固的兄弟情義。

我不恨父皇,因為她是我父親,是他給了我生命,是給了我如此身份和讓人仰視的地位,也是他讓我明白了權利和地位對於一個人來說有多麽的重要。

我不恨父皇,他奪走了太多屬於我的光環,以至於在最初初掌政局的時候受到無數的質疑,而實際上,治軍謀略行,治國安邦,確實他更出色。

但是我現在很恨,身側這個男人。

因為我知道,我了解他肯定有事情所以才會來他這裏,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他突然到訪,肯定有著大事,而且這大事還事關自己,說不定和自己的性命攸關。

可他不說,自己怎麽能猜的到?妄自猜忌更會引起他的不滿,索性他不說,我可以等,就怕他等不了,莫非也就是涉及到皇權地位,要不然他能如此著急的召見自己?

在父皇的身側靜靜站穩也不抬頭,卑微的低頭等待他的開頭,房間裏隻剩下我和他的呼吸聲,誰也不曾先開口,彼此無聲的拉鋸著。

“皇兒,你坐啊,怎麽一直站著,來,何必拘禮,來,來

我們到位置上就坐。”君霸天突然仔細的盯著君夙夜猛瞧,是不放過君夙夜的任何一點細微變化,突然開口說道。

“兒臣不敢,還請您過去就坐,我站一旁聽您吩咐就好。”君夙夜萬般恭敬遵從,是表情中沒有帶出來一絲恨意,認真的表情找不出一絲破綻。

“哈哈……皇兒真是長大了,怎麽還越來越拘束了呢?這可和跟在宮裏時後不大一樣嗬。”再仔細察覺再三沒有發現兒子君夙夜有絲毫不妥的後,他滿意的笑聲證明了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君夙夜這才暗暗地長舒口氣,看來今天算是隱藏過去了,到底他找自己什麽事情呢?還不能問,等吧,會有憋不住的時候,我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