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子琴起來看到我的一對熊貓眼,心疼的說:“小姐幹嘛這樣為難自己呢,對漓王殿下服個軟不就好了嗎。”

聽完,我在心裏狂吼不是這樣的,可是表麵上也隻能笑笑了事。我從**緩慢地爬起來,穿衣、刷牙、洗臉、吃飯。待一切都準備停當後,左等右等卻不見顏英辰的身影。

我微微蹙眉,他是怎麽回事?平時起的和公雞一樣早,今天怎麽賴床了?

想到這我“嗖”地一下就站起身往顏英辰那邊衝,準備親自叫他起床。哪知剛跨進他的院子,就看見他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悠閑地喝著茶。

“哥!”我一個箭步躥到他麵前,狠狠地大叫一聲。

“嗯?念兒啊,你今天挺早的嘛。”顏英辰一張帥臉笑嘻嘻地看著我。

不說話,我繼續黑著臉看他。說好的早點去千味閣,我等他那麽久,他卻坐在這喝茶?!

“看你這兩天累了,就想讓你多睡會兒。不過……你怎麽眼圈黑黑的?昨天沒睡好?”顏英辰雖然一臉關心,但我還是看見了他眼中的戲謔之意。

我眼珠一轉,然後直勾勾地看著顏英辰,說:“對啊,昨天一晚我都在輾轉反側。因為我很擔心,我擔心我們家的老伯伯以後找不到老婆。”

“所以就一直在心裏物色人選,終於,讓我找了一個,她就是---魏、紫、茵。嘿嘿,人家可是一個好女孩,老伯伯,你說呢?”

我嬉皮笑臉地看著顏英辰,誰知他竟板起臉,一臉嚴肅地對我說:“念兒,這話以後不許再說。魏家大小姐正是皇上冊封的太子妃。”

“啊?”這回輪到我驚訝了,這麽說,我和魏紫茵要嫁同一個丈夫?

“哥哥,你怎麽不早點說?”我一臉尷尬。

“是打算告訴你的,可誰知你這麽沒心沒肺,竟拿魏家大小姐來開玩笑。”顏英辰一指點上我的頭。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挽住他說:“哥哥,我錯了。咱們快出門去吧。”

顏英辰卻低下頭,看住我的眼睛說:“丫頭,我知道你對漓的感情不像以前念卿對他沒那麽深。但是你不可以計劃什麽奇怪的事情,知道嗎?”

媽呀,這個顏英辰真可怕,怎麽我想什麽他都知道。

於是我趕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說:“知道知道,我能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啊。好啦,我的好哥哥,我們快走吧。”

我拉住顏英辰快速向外走去,省的他那個腦子再飛轉起來,把我的小秘密給看透。

到了千味閣,福伯已經等在那裏。

走進店內,我笑嗬嗬地對福伯說:“福伯,最近我和二少爺一直沒能來。這裏裏外外的讓你費心了。”

“三少爺您這是哪兒話,您和二少爺這樣相信我,把鋪子交給我打理,我自是應當竭盡所能。”福伯誠懇地說。

“對了,”福伯停下腳步又忙道,“您要不要先看看賬簿?我這就給您拿去。”說完就要去取賬簿。

我擺擺手攔住福伯,說:“那個不著急,你做事我放心。賬簿我過兩天再看,現在趁店裏客人不多,你叫福泉過來,我有事跟你們商量。”

裏間,我們四個像黑社會頭子一樣聚在一起,商討千味閣如何賺更多的錢。

我提議千味閣應該把早餐事業也搞起來,並且加上外賣這個項目。

他們三個欣然同意,隻是福泉對於我講的“早茶”這個名詞一直難以理解。我就拍拍他說:“想不明白就別想了。明天我一早過來,你跟我學著點就是。”

這個福泉對於學術性的東西總是一團亂麻,但是做起飯來就像是廚師界的蓋茨。

一般他看我做過一遍的菜式,或是寫下的菜譜,他都能再做一道一摸一樣的。

雖然剛開始味道總是差強人意,但是同樣的菜式做過差不多三次以後,他就能夠完全出師了。

對於福泉在做菜上的領悟能力,我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要知道那些菜我可是經過無數次的失敗,才能做成如今這個水平的。

之後我又問了他們茶葉的銷售情況,福伯立刻就笑彎了眼睛,說茶葉為千味閣賺了不少錢。

我想了想,對福伯和顏英辰說:“以後到千味閣消費的人,隻要點夠兩葷兩素的菜,咱們就送一壺茶水。

還有這茶葉,得讓人多去收購一些。製茶的時候,萎凋也可以換進室內。這樣就可以製出一些口感不同的茶葉。”

福伯和顏英辰點頭應允。一幹事宜商量的差不多,我們就散會了。顏英辰在外麵幫福伯,我去了廚房幫福泉,也順便看看他現在的水平。

站在廚房裏做西紅柿酪的時候,我的思緒就開始亂飛。一念想到我開的這個店,似乎是在哪一方麵都不用我操心。

首先是在外有顏英辰和福伯罩著,其次是在廚房裏又有福泉這個天才廚師。而我呢,就需要坐那砸吧砸吧嘴,提點建議。

我這個老板當的可真是輕鬆啊。不過同時我也覺得奇怪,福伯其實對於經營管理這塊還挺在行的,怎麽之前的來福居給弄成了那個德行?

但是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福伯一直勤勤懇懇,我實在也是沒必要想東想西的。自嘲地搖搖頭,繼續關注我的西紅柿。

我把西紅柿從熱水裏撈出,開始給它去皮。眼睛一瞟,就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的顏英辰。

顏英辰抱歉地對我笑笑說:“有人來了,要見你。”

聽完,我的頭瞬間大了。這又是哪位爺啊,還讓不讓人消停兩天了。

擦了手,顏英辰直接帶我上了二樓,走到“潑墨山水”門前。我疑惑地看著他,他抬抬下巴,示意我可以進去了。

抬手,推門,一個大步跨進去。於是我就看到了那張和漓一摸一樣的臉,是逸。

逸看到我進來,卻板起臉道:“顏念卿。”

我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為什麽這個態度,隻好規規矩矩地說:“念卿見過逸王殿下。”

“免禮吧,本王命你今日在此陪本王敘舊。”我一愣,再抬頭時,就看到逸清澈的眼睛裏滿是笑意。

站在一旁的顏英辰好笑的看看我,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就自己先找了個地兒坐下來。

看到他們倆的表情,我就深深地知道我被涮了。於是眼睛一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逸。

“顏念卿,你還記得我嗎?”逸也坐下來,好奇地盯著我。

“當然不記得了。”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嘖嘖,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這的人怎麽說話都老愛說一半呢。

“怪不得你不肯嫁給我,原來是根本就不認得我了。”

“當時你們這些人也不把話講清楚,所以我就……就這樣了嘛。”我越說越沒底氣,如果是真的顏念卿,肯定不會這樣忤逆他們的意思吧。

“念卿,你真是……唉,饒是你不記得我了。也總該知道我哥的心吧,怎麽能讓他如此難過。”逸的語氣帶著淡淡的憂傷。

“逸,你別怪念兒了。當時確實是我們沒有將事情說明白,念兒也是迫不得已。”顏英辰終於在一邊發話了。

逸輕輕歎息一聲說:“我也像你一樣疼念卿,怎麽會怪她。隻是我不忍心看到我哥那麽隱忍,那麽痛苦。”

“漓,他不好嗎?”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

“好是好,跟平時沒什麽不同。可是他心裏的痛,我這個做弟弟的還是看的出的。”

“可是逸,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及時放手,那麽會有怎麽樣的後果?”

“我自是明白,所以我也知道你的苦。生在帝王家,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無奈。嗬,倒不如生在尋常百姓家……”

“逸!”顏英辰低聲地製止他再說下去。

逸卻掛起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懶懶地問我:“念卿,如果真的一切障礙都沒有,你會願意嫁入皇室嗎?”

“不願。我不能接受與許多女人共有一個丈夫,在我的觀念裏,我隻有他一個,他也隻能有我一個。”實話實說,沒必要藏著掖著。

逸聽我把話說的這麽露骨,不禁微微眯起眼睛,說道:“你這丫頭……”

還沒等逸說完,我就打斷了他:“你想說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是吧?你們一個個的,總是一點創新都沒有。”

“怎麽現在變得這樣牙尖嘴利的?我剛才隻是想說,你這個想法很新奇,而且也頗有道理。”逸十分無奈地看著我。

逸會這樣想倒是我沒有料的,沒想到他的思想竟能這麽超前。看來我可以跟他好好聊聊,沒準可以給他灌輸點現代的思想,這樣我在這也算有個可以舒心說話的人。

“那個,逸啊……”說著我就湊到他身邊去了。

顏英辰見狀,心知我又開始冒壞水,就對我和逸說:“我去讓福泉準備些飯菜來,你們先聊著。”說完就閃了。

逸見我笑眯眯地靠近,下意識地往後一縮,說:“念卿,你幹嘛?”

“不幹嘛,就是想和你聊聊這封建製度害死人的問題。”

然後我就拉著逸,口若懸河地講啊講,逸倒是也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會點頭表示同意。

後來顏英辰來過一趟,看見我眉飛色舞的樣子,又退了出去。

我發現人在說話的時候,時間是過的很快的。尤其是當你發現了一個和你說話投機的人,那就很容易會變成一個話嘮。

所以,當我注意到時間時,千味閣都快打樣了。

我們三人走出千味閣,顏英辰無奈地看看還在一旁唇槍舌戰的我和逸,說:“你們倆還真是精力充沛的人。”

我瞥瞥他說:“老伯伯,你很羨慕吧?嘿嘿,早就應該加入我們了。”

然後我又轉身對逸說:“逸,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在這裏最喜歡的朋友。”

“你一直都是我最喜歡的朋友,從七歲那年開始。”

隨後,我們兩人豪邁的笑回**在整條街上,引得路人側目。

我心裏是真的高興,能有一個這樣的朋友,在南原國剩下的日子,一定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