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

抱著狸貓逗了好一會,胤礽問道:“大哥,可給它起了名字?”

“沒有。”胤褆咬牙地看著那隻舒舒服服賴在胤礽懷裏的狸貓。可惡,不就是想摸一下它的皮毛嗎?居然又被這家夥狠狠地抓了一下。

“……就叫卡洛爾(Coral)吧。”胤礽想起以前養的寵物,情緒有些低落。卡洛爾像是感覺到胤礽的不高興,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著胤礽的臉頰。

“保成,你得看好它。如果它見人就來上一爪子,皇上可不會讓它在你這毓慶宮久留的。”胤褆開始後悔送這隻狸貓給胤礽,要是給胤礽惹來麻煩那該如何是好。

胤礽對卡洛爾的動作莞爾一笑,偏頭避開卡洛爾的“冼臉”行為,說道:“我知道,我會看好卡洛爾的。”說完,胤礽放下卡洛爾,叮囑它:“不要到處亂跑。”

卡洛爾甩了甩長長的尾巴,也不亂竄,在房間裏慢慢地閑逛起來。

“它還真聽你的話。”胤褆對於卡洛爾如此人性化的動作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先別管它。大哥,我幫你上藥吧。”胤礽拿起毛巾沾了些鹽水輕輕刷在胤褆受傷的左手。

在鹽水刷到傷口時,胤褆暗暗吸了一口氣。其實傷口並不深,隻是皮膚上傳來的刺痛感讓胤褆的左手控製不住地向後縮了縮。

“是不是很疼?”胤礽擔心抬起頭,他解釋道:“你的傷口是被卡洛爾抓傷的,如果傷口不拿鹽水清冼一下,很容易會留下……”病毒?細菌?感染源?說了等於沒說。

“……破傷風的後患。”

“其實也不是很疼。不過,保成,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些的?”胤褆的眼裏閃過一抹深思。

“以前受傷的時候,太醫有跟我提起過。”胤礽淡淡地說道,手裏的動作仍然忙個不停。胤礽用鹽水將傷口洗刷過了好幾次,直到認為可以將細菌和病毒清理得差不了,才抹去多餘的水分,將百花玉露膏擦在傷口上。

“太醫?他怎麽會跟你說這些?”胤褆有些不解地看著胤礽。

“皇上政務繁重,不可能整天注意到這些瑣碎小事,太皇太後、皇太後年事已高,我總不能一出事兒就去找她們吧,那豈不是大不孝之過?”胤礽冼淨雙手,拿起百花玉露膏遞給胤褆,“這藥膏不錯,用上它,大哥手上的傷痕過兩天應該就會消失。”

胤褆臉色有些複雜地看了胤礽一眼,接過藥瓶。

“卡洛爾,為什麽你給它起個洋名?”胤褆被那隻又粘在胤礽腳下撒嬌的的狸貓吸引了注意力,便將之前的話題岔開。

“你不覺得它很喜歡這個名字嗎?”胤礽輕撫著腳下的淺金□□兒,隨手拿起一小塊臘肉喂到它的嘴邊。

“不就是一隻不知死活的小畜生,哪裏知道喜歡不喜歡。哼,照我看,叫它旺土就差不多了。”胤褆臉色不好地冷哼一聲。

“喵嗚——”原來乖巧的卡洛爾突然站起來弓起身子朝胤褆低哮一聲,嚇得陸方半死,就怕那隻狸貓衝上來傷到自家主子。

“卡洛爾。”胤礽輕喚了一聲。

卡洛爾複又重新趴下吃起臘肉,吃玩後“咻”地一下子跳到胤礽的懷裏窩著不動。

“哼!”胤褆不屑地瞪著卡洛爾。

“大哥,你就別逗它了,卡洛爾還是很乖巧的。”

“喵。”卡洛爾討好地向胤礽叫了一聲。

“你還真是向著它。”說這話時,胤褆發誓,他真的在那隻狸貓的眼裏看到一絲嘲弄。好想剝了它的皮,可惜……胤褆看著胤礽對這隻小狸貓的喜歡勁兒,估計自已這想法是不大可能會實現的。

乾清宮西暖閣

康熙回京後要處理許多事務,所以胤礽昨晚也隻是匆匆見康熙一麵就被打發了。

一大早,胤礽想著康熙可能會有事情問他,便比平日早了一刻鍾過來乾清宮請安,他剛一跨入門口,李德全就迎了上來。

“給太子爺請安了。”

“恩。李德全你不在裏麵侍候皇上,站在外麵做什麽?”胤礽邊說邊想繞過李德全向屋裏走去。

“太子爺,您等等。”李德全急忙攔在胤礽前麵,“這,皇上還沒叫起呢!您看,你是不是晚點再過來請安?”

“沒起?往日這個時辰皇上已經起身等著早朝,今日還沒叫起?可是皇上身體不適?我進去看看。”胤礽奇怪地看了李德全一眼,意外地發現對方的眼裏有些慌亂。

“喲,太子爺,這可千萬使不得,皇上他昨晚下令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您看,這……”李德全急了,那位還在裏麵呢,真讓太子爺這麽衝進去,事後皇上一定會宰了他的。

“孤也不準進去?”胤礽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西暖閣他進出了這麽多回,沒見過有人攔過他半步,這次李德全卻一反常態地不讓他進去請安,難道裏麵藏著什麽人不成?

“奴才不敢。”李德全彎腰恭聲回道,心裏麵卻暗暗叫苦,太子爺連“孤”的自稱都擺出來。“隻是,皇上……”

胤礽也不生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李德全一遍又一遍,“大哥他們可是來請過安了?”

“回太子爺的話,大阿哥他們尚未過來請安。”李德全被胤礽看得心裏發毛,不過臉上依然是恭敬無比的表情。

就在胤礽和李德全兩人僵持的時候,屋內傳來康熙的叫喚:“李德全,讓太子進來吧。你派人通知其他阿哥,朕近日政事繁多,今日就不用過來請安了。”

“嗻,奴才遵旨。”李德全對著門口行了個禮,然後退到一邊對胤礽說道:“太子爺,皇上讓您進去。”

胤礽挑了挑眉,到底沒說什麽,隻是走進屋內。

“兒臣給皇上請安。”胤礽利落地向康熙問安,同時他發現這屋裏還有另外一個人,以及那奇怪的味道……

“奴才納蘭性德給太子爺請安。”屋裏的那人等到胤礽行完禮後,才甩下袖子向胤礽請安。

納蘭性德?他怎麽會在這裏?侍衛值夜不是應該站在宮門外嗎胤礽納悶地看著康熙,卻發現這位皇帝的神色不像平日裏那般冷靜坦然,反而帶著些許柔軟和閃爍不安。

“聽李德全說皇阿瑪今日起得有些晚,可是身體有所不適?”胤礽關心地問道。

“朕無事,隻是剛剛回京尚有許多政事處理。聽說這一月來你在教胤祉他們念書?”康熙輕描淡寫地將話題扯開了。

“是,兒臣想著再過兩個月,三弟也該進學,便想著教他一些簡單的文章,兒臣也可以借此重溫一下以前師傅們說過的內容。正如父皇以前說過,溫故而知新。”胤礽壓下心裏的疑惑,正經地回答了康熙的問題。

“空暇之時不忘教導弟弟,胤礽你做得很好。”康熙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後康熙又問了幾句,便讓胤礽下去。

納蘭性德也跟著告辭出來。

“納蘭性德,我聽皇上說,你的書畫都堪稱一絕。”胤礽看著落後自已一步距離的納蘭性德。以前他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語文課上還講解過這個男子所做的詩詞,一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不知勾起多少少女的浪漫情懷。現在就近一看,納蘭性德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是皇上過譽了,奴才的書畫並無過人之處。”納蘭平靜地說著,神色沒有半分動容。

“我倒覺得是你過於謙虛。納蘭你若有時間,不如也給我作一幅畫吧,最好上麵能題上你的詩詞。”滿清第一才子的真跡啊,留著做珍藏也不錯。胤礽心裏的算盤打得劈裏啪啦的響。

“奴才遵命。”納蘭覺得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應下了。

“這事不急,等你休息好了再慢慢畫吧。”胤礽體貼地說道,“你跟著皇上去木蘭已經夠疲憊,結果回來後還得直接到宮裏當值,你還是早點回去把精神養好。”胤礽說這話時真的隻是在體貼納蘭性德的身體,卻不想讓他看到對方的臉上閃過一縷不正常的紅暈。

胤礽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如果沒有以前的記憶,他隻會奇怪納蘭性德在清冷的早晨裏為什麽會臉紅。但是聯想到剛才在屋裏淺淺的麝香味、康熙不正常的神態,以及納蘭性德有些僵硬的走路姿勢……胤礽覺得,他再發現不了這兩人之前的真正關係都覺得是在侮辱自已的智商。

“謝太子殿下關心,奴才會盡早完成給太子殿下送去。”納蘭低下頭答道。

胤礽看了看納蘭線條優美的側麵輪廓,心裏不禁猜想:難道這就是康熙不肯將納蘭外放的原因?

練武場

“太子的騎射真是進步神速。”胤褆看著推到他們麵前的箭靶,胤礽的那一個基本上都射中紅心,隻有兩三隻箭射偏了。

“大哥是在拿我開心嗎?”胤礽沒好氣地橫了胤褆一眼。胤礽看了看胤褆的成績,上麵的箭幾乎全部□□靶心,隻有一隻箭稍微偏了一點兒,而且胤礽的箭靶隻擺在十五米外,胤褆的射程卻已達到三十米。

“當然不是。”胤褆一聽,不由的急忙解釋著,拉住正要走開的胤礽,“保成,你生氣了?”

胤礽這下子真正丟給胤褆一個冷眼,“我看上去是這麽小氣的人嗎?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正好我也有些乏了,我們一起過去。”說完,胤褆也不放開胤礽的手,就這麽直接拉著胤礽回到教場旁休息的小屋。

走到屋裏,胤礽甩開胤褆,挑了一張椅子坐下來休息,腦海裏不禁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幾天下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木蘭回來以後,胤褆好像越來越粘著他,難道在木蘭發生什麽大事?可是他從圖雅哈傳過來的消息中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反而胤褆因為在行獵中表現英勇被康熙稱讚過幾次。

比起這個,巴祿說的蒙古那邊的情況更令胤礽不安。這次圍獵,漠南、漠西蒙古各部落的親王、郡王都齊聚木蘭。唯有漠西,隻來了兩個郡王,說是因為內亂無法響應大清皇帝的召令,不過據巴祿所說似乎是因為跟準葛爾的勢力重新冼牌有關。

準葛爾……

“保成,你想什麽?保成!”

胤礽回過神,發現胤褆正在搖著他的身體,擔心地看著他。

“隻是想著我什麽時候也可以去木蘭圍獵。”胤礽笑笑說道。

聽到胤礽這麽一說,胤褆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在想什麽大事,叫你半天都不回神。放心,再過兩年,皇上肯定也會帶你去。”

“我想也是,到時候……”

算了,蒙古的事情對他來說還是比較遙遠,他還是先將紫禁城這一畝三分地弄順了再做其他的事。

可問題是八八早期的工作和太子是一樣的,增強實力,加強身體訓練,因為在太子身上已經寫過,所以八爺那裏就省下這個過程。這幾年,太子隻會通過暗線的觀察了解八八,但是兩人的真正的交鋒是要到八爺五歲左右,還有三四章左右吧,八爺就會出場。

8過,在八爺出場前,我要先搞定納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