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難忘的日子

2002年的春夏,隨著九·一一事件後世界經濟的急劇震**,隨著美國對阿富汗塔列班武裝政權的戰爭拉開序幕,許多經濟學家開始擔憂世界經濟的下滑。然而在社會穩定的中國,似乎有些不同,中國申奧成功,成功加入WTO和經濟的持續發展為新的一年經濟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但是人們依然關心和擔憂著世界的局勢,大小報端和電視天天報道在世界另一個地方,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故事。

候賽因心裏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因為父親告訴他,美阿戰爭打響後,世界原油價格急劇動**,再加上如今恐怖分子活動倡狂,他們的石油供應恐怕無法保障,這將影響公司在中國的生意。

候賽因坐在公圓的椅子上翻著的報紙報紙上一條美軍飛機誤詐阿富汗平民的消息。從美軍戰機轟炸過狼籍不堪城市和的平民窟對比中看到,戰爭是何等的殘酷。

他合上報紙,呆呆注視著前方,城市的夜景,黑暗中的有燈火,為了生活而忙碌的人們……他突然覺得有些孤獨,因為街上的行人很稀少,其實,即使在人山人海中,誰又能填補他心裏的空白呢?

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嗎?人死後真的會上天堂嗎?盡管朝聖的人們始終相信神的力量,但他們自己其實也承認,神無力阻止當前所發生的悲劇。人類總在正義與邪惡鬥爭之間徘徊,人類自己也不明白,有史以來人類自己慣玩的遊戲:伸張正義——維護和平——消滅邪惡。正義為和平而戰。英雄為伸張正義而生。結果很多時候卻事與願違,受苦的就隻有軟弱的無辜者,受傷的唯有老百姓。

“候賽因……”他他正陷入深深的沉思,突然一個女孩的聲音響徹耳際。聲音尤如一股清泉,沁如心脾。溫柔而清新。

麵前站著隻穿伯上簿簿睡衣的安妮,她在昏黃的街燈下格外嬌美。金黃的頭發,那雙充滿柔情而又有些幽怨的眼睛。“安妮,你怎麽在這兒?”候賽因看著她,心裏有了一絲溫暖。

“我一個人睡不著,去宿舍你又不在,我還以為你去那兒了呢?”安妮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有些委曲地說。

“找我有事嗎?”見安妮委屈的模樣,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痛。

“沒有……”安妮見他那塊英俊的臉望著自己,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她最近發現他整天看報紙,不時聽到他唉聲歎氣,精神恍惚的樣子。她擔心會影響到他的學習,所以決定找他聊聊。

“候賽因,你在看什麽報紙,給我看看可以嗎?”安妮決定先從他手上的報紙入手。

候賽因將手上的報紙遞給她,自己無言地望著前方。

“太慘了,死了這麽多人,好恐怖!”安妮看到那條消息時叫出聲來。

安妮顯然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表情,而他的臉上已掛著兩串晶瑩的淚珠,他的心,被女孩的純真和無暇打動了,也許,在女孩的心中害怕不需要掩飾,所以可以驚叫出聲,而某些陰險深沉的人,高興和害怕時都是一臉陰陽怪氣。

“安妮,你冷嗎?”他見她隻穿薄薄的睡衣柔聲問。

“是的,有些冷。”安妮將報紙疊起來說。

候賽因解下外衣,披在她嬌小的肩上說:“現在好些了嗎?”

“謝謝你,候賽因!”安妮可愛的臉蛋有些紅,當他給她披衣的刹那,她見他臉上有淚。

“今天你是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她一邊幫他擦淚水,一邊心痛地問。

看著她著急的樣子,他心裏賽得滿滿的。女孩溫柔的小手和手絹的芳香,給他空虛的心靈注入溫暖的陽光,也化解了些許仇恨。“安妮,我沒事,隻是覺得自己沒用。”

“為什麽呢?”她坐下來偎在他胸前,一雙大眼睛盯著他問。

“那些平民死得好慘啊,安妮,你覺得他們可憐嗎?”候賽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是的,平民太無辜了!”安妮聽著他的心跳的聲音幽幽道。

“可我們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他們喪生!”他接著說。

“戰爭實在太殘酷了,要死那麽多的人。”

“一切都是邪惡勢力在作崇,擾亂了人們的安寧。”候賽因用手撫摸著安妮的頭發輕輕地說:“幸虧有你,要不然我真的會很孤獨。”

她任那溫暖的手撫摸自己的頭發,躺在她的屋裏她覺得那結實的胸脯像一座山:“我已是,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有多難熬。”

融化在女孩的愛中,候賽因似乎找到永生的秘決:“隻要人人都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就會變成美好的人間。”

“安妮,咱們回去吧,夜很深了。”許久,他對她說。

安妮站起來,理了理頭發:“是呀,都快十二點了!”

他們超出公園,沿著江堤上走。滿麵上不時有駛過的輪船,而他們的背後,則是城市五彩繽紛的夜景。

“候賽因,你對中國有什麽看法?”安妮突然問。

“中國是和平與安寧的國度,在這裏我覺得別人特別熱愛生活!”候賽因用手攬著她的腰。

“我覺得海濱很不錯,尤其它在輕工業方麵的成就!”安妮說。

“你來海濱的上的是什麽?”

“我專為海濱的製鞋工業而來,我爸派我來這裏學習和考察,上的是在莫斯科開一家全俄最大的鞋類批發市場。

“祝願你吧,希望你成功!”

“你呢?”安妮問。

“我……還沒確定。”候賽因看著遙遠的夜空。

“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安妮說出她的想法。

“如果我不在呢?”候賽因半開玩笑地說。

“那我就去自殺!”安妮也一半認真。

“小傻瓜,別說得那麽恐怖!”候賽因打斷她的話。

“那你就是答應不離開嘍!”她勝利似的說。

“好啦,我答應你,可以後不要拿死來嚇我!”他聲明說。

倆人走過江堤,走向前方的大學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