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軍訓
九·一一事件後，預防和打擊恐怖活動，成為各國政府消除安全隱患的首要任務。媒體報道以美國為首的反恐聯盟已開始向基地組織所在地布置軍隊，一場針對恐怖主義的成爭將難以避免。
學校突然接到通知，要在校大一新生班進行為期一周的軍訓，對學生進行反恐怖教育，提高他們的安全防範意識。
一
夜很深，月亮懶懶地掛在東邊的天幕。閃發出雪白的光芒。星星忽閃眨巴著慵懶的眼。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靜。
一輛密封的蓬布大車，悄悄穿過繁華的都市，向市郊的某處駛去。在這多事的九月，誰也無法估計，它會帶走什麽。
車箱內被一顆節能燈照得通明，一群軍人裝束的年輕人，正在議論著。
“何蓬勃，對這次軍訓你有什麽感想？”雲中飛向正在沉思的何蓬勃問。
“現在是非常時期，當然意義深遠嘍！”大宛密歐說。
何蓬勃沒有回答。
“喂，聽說咱們這次軍訓是一個密秘的地方，連學校也不清楚具體地點。”柳青葉像掌握了什麽有價值的情報似的說。
“管他什麽鬼地方，總之不是去見閻王爺，有什麽好怕的！”雲中飛樂得清閑，懶得去操那份心。
“你們不覺得那個指導員怪怪的，老板著一副的臉！”張麗像發現什麽新大陸似的說。
“人家是軍人，軍人可是有特殊氣質的！”白素描把尾音拉得很重。
馬麗絲坐在女孩們中間，一句話也沒說。自世貿中心遭到恐怖襲擊後，她話變得少了許多。吉姆蹲在男生們的旁邊，也是沉默一臉愁容的沉默。
汽車司機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他在部隊的駕齡已有四年。四年來在城市與哨所間穿梭，執行過無數次運兵的任務。他能清楚地說出所要經過的每一座加油站的名字。
約三十來歲的指導員正盯著的顯示屏幕，思緒卻隨之飄遠。作為一位擁有十年軍齡的城市軍人。他親眼目睹城市在改革開放中日新月益的變化，也體驗到高樓與哨所的差別，盡管他們天天看到花花世界，夜夜盼著燈紅酒綠，他們的職責卻不容許他們自由自在地舉杯痛飲，一醉方休。別人入睡的時候他們在巡邏，別人避署的時候他們流著汗水操練。
“下車，快點，別磨磨憎憎的！”指導員向車上命令。
大家還未明白怎麽回事，指導員的催促下下車。然後跟著他跑步前進。
沒有燈，平時都走慣了明晃晃的康莊大道。一下子在這麽暗的環境下小跑，身上還帶著行軍時的必需品，剛跑幾步，便有人摔倒了，沒有，隻憑那一丁點月光是很難適應的，特別是女生，要比男生們艱難得多。
“起來，小心抽你的屁股！”不習慣劇烈運動的馬麗絲不慎摔倒，卻聽見身後傳過來嚴厲的聲音。嚇得她不顧疼痛急忙爬起來。領跑的指導員越跑越快，而他們卻已氣喘籲籲，越來越慢，拉在後麵一大截。
大家心裏怦怦亂跳，眼冒金花，然而指導員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憑直覺，感到至少也有幾百米，奇怪的是跑這麽遠竟沒有上下坡。突然夜空被耀眼的燈光照亮了，仔細看時，原來老半天隻是在一個長方形的操場上打轉。
“站隊集合！”指導員站在操場中央命令。
“是！”
“向前看！”
“向左看！向右看！”
“今天的長跑就算咱們的見麵禮，明天正式訓練！”
“Yes，長官！”不知是誰學了一句香港電視劇裏的警察腔。把大家逗得笑出聲來。
“誰在搗蛋？”指導員吼著。
半天沒有人吱聲，指導員才說道：“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是就是，絕不允許拖泥帶水的廢話。今後發現誰再嘻嘻哈哈，小心我讓他單獨訓練二十四小時！”
大家不由得喑吐舌頭，慶幸自己沒有被抓到。
二
天剛麻麻亮，有的人還在夢鄉，急促的哨聲便把他們吵醒。雖然昨天晚上的“見麵禮”已讓大夥腰酸腿疼，但還是不敢怠慢地起床穿衣，以第一速度趕往操場。
“操，這見鬼的軍訓！”大羅密歐昨天說句笑話挨罵窩了一肚子氣，邊趕往操場邊沒頭沒腦地罵。
“你，罰做俯臥撐一百個！”羅密歐罵罵冽冽地跑來。卻發現隊伍已站得整整齊齊，鴉雀無聲。
“第一天你就遲到，給我做一百個俯臥撐！”指導員不由分說。
他一下嚇傻了，一百個俯臥撐不是要命嗎？他平時咬牙切齒最多能做三十個。“我抗議，你無故體罰！”他不知哪來的勇氣，直逼著指導員威嚴的臉龐。
指導員的臉變得鐵青；“這裏是部隊！”他幾乎是吼著說。他眼睛裏射出逼人的目光，走到大羅密歐麵前。大羅密歐平時以為自己1米7的個兒算高了，和指導員一比，卻整整矮了半個頭，心裏便虛起來。
“砰！”他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便被按趴在了地上。“開始，一、二、三……”大家都領教了指導員的利害。沒有人再敢頂嘴。開始大家還默數著做了多少個，後來就腦子發脹數不清楚了。汗珠從臉上滾過，軍衣濕了大半。
“起立！”指導員突然命令。
慌亂中馬麗絲竟摔在地上，“馬麗絲！”大家忍不住驚叫起來。指導員支眼不斜地上掙紮的馬麗絲：“繼續趴下！”
“你，沒人性！”吉姆怒目圓睜咆哮。馬麗絲勉強站起來，一瘸一拐走向隊伍。指導員淡淡地道：“你先休息，去醫務室看傷。”
第一天，他們訓練了幾個最基本的戰術動作。起初大家不習慣，挨到晚上，漸漸開始適應。第二天早上，他們隻用三分釧的速度便穿上背心和支去短袖並洗刷完畢，集合在操場上。
穿上橄欖色的背心，隊伍煥然一新，緊湊的裝使他們凸現出青春的曲線。女兵們有些臉紅心跳，男孩們已血壓升高。盡管平時大家天天相處在一起，卻很少如此近距離接觸，心裏難免想入非非。
指導員見多不怪，隻穿背心的上身露出兩條肌肉結實的胳膊和他發達的胸肌。
“看我示範！”工年有力地抓起一個練臂力的球杆，單臂伸直，毫不費力地舉過頭頂。同學們看得呆了，那玩意兒致少有五、六十公斤。指導員放下球杆說：“這是五十公斤級教練杠。從現在開始，你們男的練四十公斤級，女的練三十公斤級。
照著他的樣子，大家依樣畫葫蘆地開始練習，卻無論如何沒有指導員做起來從容。指導員問題板著臉，一遍又一遍重複講授著要領，不厭其煩地身教……
三
訓練結束的當天，指導員麵露笑容地把大家帶到部隊綜合閱覽室的多媒體大廳。他隨手打開一台電腦，點擊鼠標找到網上聊天室道：“咱們上網聊聊！”大家心裏現時樂開了花。
“太棒了！”看著這位訓練時嚴格得像凶聲惡煞昨似的教官，現在竟要和他們玩電腦，一下子全放鬆下來，呼啦啦全坐在電腦前。
指導員用網名軍仔打下第一行字：
軍仔：“討厭軍人嗎？”
“討厭，討厭軍人在訓練時沒有人情味！”羅密歐反應迅速。
何蓬勃：“軍人想家的時候，什麽是最大的幸福？”
軍仔：“軍人的幸福，是讓所有的家庭都樂融融地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晚餐，即使想家的時候也如此。”
羅密歐：“你有沒有女朋友？”
軍仔：“實不相瞞，光棍一條！”
白素描：“要不要幫你介紹呀？”
軍仔：“好意心領，身為軍人，繁忙哪？”
大羅密歐：“這位小姐可是有心上喲！”
白素描：“討厭鬼！”
軍仔：“各位，來點幽默！”
張麗：“軍仔，你生氣起來像皮球！”
軍仔：“哈哈，皮球也會飛上天的！”
柳青葉：“世界很新鮮。”
羅密歐：“多了你，就變得陳腐了。”
張麗：“你把她的名聲賣掉！”
雲中飛：“當著軍仔的麵，你們又開始大戰。”
安妮：“中國軍人真有風采。”
軍仔：“承蒙誇獎，愧不敢當！”
候賽因：“對於反恐怖，軍仔有何看法？”
吉姆：“反恐怖是維護人類的和平與安寧，當然支持到底：”
羅密歐：“讓我死，也要反對恐怖主義！”
雲中飛：“你對當今台海局勢有何看法？”
軍仔：“台灣問題是曆史遺留下來的問題，經過數十年來兩岸人民的溝通和了解，兩案民眾的立場基本一致：希望和平與統一，反對分裂和獨立。統一與和平是民心所向，‘**’分子曆次的失敗證明，將來一定會沿這個方向發展，中華名族最終完成統一大業。”
吉姆：“如果台海局勢的緊張，會不會影響世界和平的大局，勝至給予恐怖分子趁機搗亂的機會！”
軍仔：“雖然‘**’分子活動猖狂，但不到萬不得已大陸會盡量保持克製，至於恐怖分子，隻要全世界都加強防範，提高安全意識，也沒有終日人心惶惶。
何蓬勃：“諸位離題太遠了，咱們應該討論恐怖主義。”
馬麗絲：“流血，也要捍衛我們現在的和平，與恐怖主義周旋到底。”
張麗：“恐怖者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白素描：“有正義的地方，就不容許邪惡猖狂！”
柳青葉：“和恐怖分子周旋到底！”
安妮：“愛惜自己的生命的人，就知道恐怖主義的可怕與殘忍，沒有理由不反擊！”
羅密歐：“讓我死，也要反對恐怖議！”
何蓬勃：“恐怖分子是全世界的敵人，全人類共同聯合起來。”
候賽因：“我支持反恐，但不支持借反恐的名義濫殺無辜。”
軍仔：“如果濫殺無辜，和恐怖者又有什麽區別，我們強調的反恐，是所有受到恐怖分子威脅的無辜者聯合起來，懲惡揚善撼衛和平！”
這時指導員關掉電腦，站起來熱淚盈眶地道：“看到大家的發言，我真的不知該說什麽好，謝謝你們的理解和支持！”
軍人——這神聖的字眼，在大家心中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