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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夢前一秒剛進宿舍門,下一秒整幢公寓樓就熄燈了,追夢不耐煩的罵了句:“媽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就見兩束光向她照來,一束是逐影手電筒裏的光,一束是夏寂手機屏幕發出的光。

追夢沒有看夏寂,直接爬到逐影**。剛爬到**就嚷嚷:“這什麽鬼學校……”

追夢正嚷著著嘴巴就被逐影捂住。

逐影壓低聲音說:“人家都睡覺了。”

追夢白了逐影一眼,踢掉鞋子爬進逐影被窩裏說:“我今晚跟你睡。”

逐影說:“那你至少先要去洗臉洗腳吧。”

追夢瞪著逐影問:“你嫌我髒啊!”

逐影說:“我不是這意思。”

於是追夢拉逐影躺下,用手撐著頭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討厭夏芫疏那小子?”

逐影想了下,然後搖搖頭。

追夢又問:“放心,我這次不會打他了。”

逐影側頭看著追夢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追夢追問:“那你什麽意思?不討厭他為什麽總是對他愛理不理的,剛才出去跟他一句話都不說。”

逐影望著上鋪的床板愣了好一陣,側過頭,看見對**鋪的夏寂正側身麵對著她們這邊,借著外麵路燈的燈光,宿舍裏不是特別黑,逐影隱約感覺到夏寂正看著她們。她轉過身麵對著追夢說:“有空的時候我再告訴你。”追夢追問為什麽,但是逐影再不說話了。

晴川在睡覺的時候還在想著芫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是那一覺睡起來後就徹底給芫疏下了定義:他不但像追夢說的那樣少根筋,而且臉皮特厚,特別是能把牛皮糖的精神發揮到及至。原因芫疏睡到半夜的時候被餓醒了,把宿舍的人一個個去推醒,一個個問他們有沒有吃的,得到的答案是晴川周末從家裏帶來的芝麻餅好像還有。於是芫疏厚著臉皮去問晴川要芝麻餅。晴川讓芫疏自己去他的櫃子裏找,於是芫疏把最後的兩個全拿了出來。他問晴川要不要吃,晴川說不吃,於是芫疏就說兩個都是他的了。

芫疏盤腿坐在自己**邊吃邊喝,就這樣還堵不住他的嘴巴。他問晴川:“這餅哪買的?”

晴川說:“我媽做的。”

芫疏又說:“咱媽的手藝真不錯,這個星期回去幫我多帶點。”

晴川簡直哭笑不得,他問:“那是我媽!誰跟你咱了。”

芫疏舉著水杯:“咱媽要知道你那麽小心眼會生氣的。”

晴川實在聽不下去,拿起枕頭就扔了過來,心想追夢的結論沒錯,這家夥就是少根筋。晴川那一枕頭砸翻了芫疏手上的水杯,一杯水全撒到了**。於是芫疏抱著枕頭,二話不說就爬下床往晴川被子裏鑽。

晴川把被子全裹在身上嚷道:“你還想怎麽樣?”

芫疏扔下枕頭去搶被子,邊搶邊嚷:“我沒地兒睡了。”

兩個人大半夜的在宿舍裏嚷嚷著,於是被吵醒的人都開始抗議。芫疏奸詐的笑著說:“今天你輸給了我,讓你收留我一夜也不為過吧。”這一句話讓晴川徹底沒話說了,如果是別人他還會來氣,但是對這樣一個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的人,他實在是沒轍了,於是躺下把身體往裏麵挪了挪。但沒想到的是芫疏竟然又開始嚷了,他叫道:“我要睡裏麵。”晴川白了他一眼,為了不再被別人抗議,隻好把裏麵的位子讓給他,心想這家夥怎麽這副德行。

芫疏睡著的時候抓到什麽就會摟著什麽,當然抓到晴川就會不管不顧的把晴川摟住,每次芫疏的手往晴川身上一搭,晴川就覺得自己渾身起雞皮疙瘩,於是把自己的枕頭塞給芫疏,自己在芫疏潮濕的**湊合了一夜。如果事情就這樣也就算了,晴川沒想到的是早上他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遇到的事讓他有想把芫疏從樓上丟下去的衝動。

宿舍住了六個人,除晴川英航芫疏外還有三個男生。晴川回來的時候英航裹著被子笑的好像要忿氣的樣子,其他三個男生也都裹著被子笑得渾身打顫,而芫疏雖然也裹著被子,卻是坐在床角,一臉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的樣子,看見他進來,就用無辜的眼神望著他,以怨婦的口氣訴道:“晴川你個沒良心的,你玷汙了我的清白,……”見芫疏這樣,晴川的汗毛全部都豎了起來,不由打了個冷顫,幾乎是撲過去一把抓過自己的被子,一手抓一隻枕頭就要打芫疏,但是芫疏卻從**跳了下來。於是兩個男生隻穿著短褲從宿舍追到走廊,又從樓下追到樓上。

芫疏和晴川兩個人麵對麵分別坐在兩張床的床邊喘著粗氣,一抬頭看到對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芫疏說:“晴川,我當你是兄弟。”

晴川沒想到芫疏突然會說這樣的話,他有些吃驚的看著芫疏愣了下,就見芫疏麵色嚴肅的繼續說道:“我說真的。”

晴川笑了下,隨手抓起枕頭就向芫疏扔過去。

認識的人越來越多,心裏空間卻越來越少,但是晴川,無論過多少年,在我心裏,你始終占據著那個名叫兄弟的位子。

芫疏□2008.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