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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剛一結束,陳昊就帶著逐影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陳昊說:“我下個星期要到國外去考察市場,最快三個月,最慢也就是半年,等我一回來我們就結婚。”

陳昊的語氣完全是命令式的,而逐影隻是靠著椅背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出神,似乎沒有聽到陳昊的話。陳昊轉頭看了逐影一眼,突然就緊急刹車。

逐影在刹車聲中終於回過神來。

陳昊說:“逐影,我對你有耐心,但我的耐心也有限度,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後心裏卻還在想著其他人。”

逐影看著陳昊,眼神慢慢的又變得茫然。

在送走所有賓客後芫疏也準備開車離開。

晴川把芫疏送出來後問道:“今天一直都沒空問你,你今天沒事吧?”

芫疏笑笑說:“你覺得我能有什麽事?”

晴川說:“在誰麵前裝也用不著在我麵前裝,說說今天結婚典禮上的事吧?”

芫疏看著晴川說:“我是無心的。”

晴川說:“你就蒙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時是想睡覺而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司儀正好遞給你一個枕頭。”

芫疏笑了下說:“在聽到司儀那句話後我看著逐影,當時大腦裏是一片空白,也許潛意識裏我一直是那樣想的吧。晴川你知道嗎?在結婚典禮上的時候,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把這場婚禮想成是我和逐影的婚禮,我很白癡是嗎?”

晴川呼了口氣說:“可是你知不知道逐影的男朋友當時也場?”

聽了晴川的很話,芫疏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的說:“晴川你什麽都別說了,我今天心已經夠亂了。”說完轉身皺了眉,迅速的上到了他那輛寶藍色的跑車裏,發動了車子然後又探出頭來說:“逐影有什麽事從來都不會跟我說的,但是她會對追夢說,你幫我留意著,要是她真有什麽事,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晴川婚禮過後的第二天,芫疏就接到公司的安排,配合某電視台一檔娛樂節目在九寨溝去拍攝一個專題。夏寂作為芫疏的助理,隻要是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芫疏到哪裏,夏寂也就會跟到哪裏。關於那本書的事,兩個人從那天後都刻意的不再去提,隻是夏寂覺得,芫疏從那天起,更加刻意的跟她保持距離,他們之間已經徹底成為一種隻和公事有關的關係。

由於各種原因,那個專題直到12號才拍完。

中午吃過午飯,一行人便到機場準備返回。

在候機室的時候,有人望著外麵機場上的飛機興奮的叫道:“飛機都在跳舞了!”

芫疏向外麵看去,就見機場裏所有的飛機都在不停的擺動著,而自己的身體似乎怎麽也站不穩了,然後就聽見有人在喊“地、震了!”

天地似乎都在晃動著,讓所有人感覺好像到了世界mo日一樣,有人在叫,有人在哭。

芫疏的腦海裏先是一片空白,然後逐影的樣子在那片空白的空間裏越來越清晰,於是他就著急的想著逐影現在在哪?她那裏有沒有也在地震?她那裏安不安全?她有沒有害怕?她身邊有沒有人陪她?……想到這裏,芫疏拿出手機。

在晃動中,芫疏慌亂中撥了那一組熟記於心的數字,可是,電話卻怎麽也打不出去。

感覺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好像叫著讓他趕緊離開那裏,他看也不看的就甩開拉著他胳膊的那雙手,拿著手機繼續撥那個號碼。連續撥了十幾次,電話依然無法打出去,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脾氣,狠狠的將手機摔在地上。他感覺自己像是一直無頭的蒼蠅,到處亂飛亂撞,卻依然找不到生命的出口。

就在芫疏給逐影打電話的同一時刻,逐影覺得有些眩暈,接著就看著自己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掉到了地上。逐影本能的要把手機撿起來,可是剛彎下腰,那種眩暈的感覺又一次向她襲來,然後就聽見有人喊“地、震了”。

在大樓裏亂成一團,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往外跑的時候,逐影迅速的撿起手機,她幾乎想也不想的就撥了追夢的手機號碼,可是打不出去!於是她趕緊又撥了芫疏的號碼,依然打不出去!撥家裏的號碼,還是打不出去!然後又一次撥了芫疏的號碼,在沒打出去後才徹底死心了。隻是莫名的心慌,大腦裏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