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影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冷冷的喝問道:“何事?”

林宇朝四周撒望了一眼,確定四下無人後,才輕聲言道:“明日無論如何,周興都不能死!”

秦無影表情隨即便沉了下來,愕然問道:“為何,你到底是誰?”

林宇從懷裏掏出了一本書在秦無影麵前,晃了一下,道:“這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隻要知道周興明日安然無恙,這個東西就是你的了就行了。”

秦無影的瞳孔在瞬間放大,眼球都差點突兀出來,驚愕道:“飛天劍譜?”話音未落,手已經如同閃電一般伸了出去。

林宇身影一轉,避開秦無影,冷然笑道:“我說了,隻要明日周興安然無恙,這飛天劍譜就是你的了。”

秦無影見自己撲了個空,冷哼一聲,道:“我憑什麽相信你手中的劍譜就是真的飛天劍譜?”

林宇微然一笑,道:“就憑你這句話,能問出這句話的人,就說明他已經開始相信了。”說完,林宇便笑著走開了,隻留下秦無影一個人在冷風中呆呆的站著。

當清晨的第一縷晨輝透過薄薄的雲層像水一般傾灑下來的時候,東方古道上已經揚起了陣陣馬蹄聲,掀起了滾滾塵煙。

在逼至一山澗峽穀的時候,領頭一人突然勒住了馬韁,頓時間馬鳴蕭蕭,驚起一陣鳥兒衝天而飛。

後麵一人策馬而去,低聲問道:“王統領,發生什麽事了?”

王龍警惕的朝四周望了一眼,大聲喝道:“前方峽穀山險林密,極其易於設伏,大家小心行事,迅速通過峽穀。”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行數百騎,押送著一輛囚車,絕塵而去,伴隨著掀起的滾滾塵煙,迅速在峽穀中消失。

待他們走遠之後,山坡之上一人抬起頭來,指著他們一行遠去的身影,恭聲說道:“衝虛道長,李掌門,那個囚車中人正是我家門主,周興。”

李九蓮微微的點了點頭,道:“看來東廠真的打算設伏擒拿林宇,道長,此事依你之見,應該如何?”

衝虛道長捋了捋自己發白的胡須,沉聲道:“周興作為飛劍門的門主,近年來武林中原武林的和平做了不少的貢獻,今日他遇到劫難,我等作為江湖正道,絕不能夠袖手旁觀。”

其他人聞言,齊聲附和道:“對,見死不救絕非我等名門正派的作風,我們現在就殺過去,江州門主給救出來。”

李九蓮此時突然攔住了他們,沉吟道:“諸位先聽我李某人一言,東廠既然敢在小竹林設伏,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們這樣貿然前去,無疑就是去送死,剛才各位也都看見了,那幾個與王龍同行的人,可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

還未等李九蓮的話音落下,周武孫就已經站出來,高聲道:“那又如何,我看是你華山劍派膽小,怕了東廠才對,如此背信棄義之事,我衡山劍派決不答應。”

李九蓮臉色隨即變得鐵青,怒哼一聲,道:“周掌門,說話有證據,不要在此血口噴人,不然休怪老夫對你不客氣。背信棄義之事,你衡山劍派不屑為之,我華山劍派也誓死不做如此小人之事。”

頓時間,雙方劍拔弩張,整個空氣中都彌漫了濃濃的火藥味,氣氛瞬時間變得十分冰冷。

衝虛道長見此情景,急忙出來勸和道:“諸位,先聽老道我一言,莫要因為這一點小事,而傷了彼此的和氣,讓親者痛,仇者快。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前去救援周門主,另一路則趁東廠大營內部空虛,打他個措手不及。”

眾人聞言,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之後,皆異口同聲地應道:“好,道長此計甚妙!”

不過這些問題,倒又出來了,誰都知道東廠的高手已經盡出,前往小竹林去設伏了,所以誰也都不想去觸這個黴頭。

李九蓮冷嘲熱諷的笑道:“周掌門,剛才你不是叫喊著要為武林伸張正義,我看這前往小竹林去救周門主的大任,就交給你們衡山劍派吧!”

周武孫氣的鼻子都快歪了,可是他也不好直接發作,畢竟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不管怎麽說,自己貴為一派掌門,也丟不起這個人。而且這華山一行,已經讓他衡山劍派顏麵盡失了,這正是一個重新樹立威望的大好時機。

想到這些,周武孫微微的點了點頭,義正言辭的大聲應道:“這是自然,不過這裏說到底都還是你華山劍派的地盤,有你們華山劍派的人在前麵引路,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九蓮怒哼一聲,可是周武孫說的也在理,他也不好出言反對,不然以後多多少少都會有損華山劍派的威嚴,對他成為武林至尊有所不利。

曾劍平站了出來,恭聲稟道:“師父,就讓我和周掌門一起去吧!”

李九蓮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那你小心一點,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李九蓮的話音剛剛落下,齊飛揚也隨即站了出來,拱手說道:“李掌門,周掌門,這周興對我有恩,如今他有難,我齊飛揚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我也前去助一臂之力。”

周武孫急忙搶過話來,拍了拍齊飛揚的肩膀,笑道:“齊少俠,真乃少年英雄,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俠義心腸,老夫佩服。”

齊飛揚恭聲應道:“周老前輩實在是過獎了,這是晚輩應該做的。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東廠大營裏,林宇凝視著周圍異常的變化,心中不禁一驚,表情隨之就沉了下來,暗道:看來這裏已經布好了埋伏,就等中原武林的人前來了,我等想辦法通知他們才對,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就在林宇沉思應對之際,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喊聲:“曹大人,原來你在這裏,現在閑來無事,不如陪我進去喝兩杯,如何?”

林宇轉身一視,心中不禁一驚,竟然是趙元安,看他的樣子,對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好像很有自信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林宇的心就越不能安靜下來了,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且又膽小如鼠的書生,可以對將要發生的血腥場麵,如此從容淡定,可見此處埋伏的厲害程度,足以讓來人有來無回了。

林宇定了定心神,微微一笑,應道:“原來是趙大人,下官還有要事在身,還望恕罪。”

林宇的話音剛剛落下,趙豔不知從何處轉了出來,銷魂一笑,道:“曹大人,我看你臉色有點不太好,不如先停下來休息一會,自所謂磨刀尚不誤砍柴工,曹大人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趙元安對著旁邊的兩個侍衛擺了一下手,喝令道:“給我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今日我要與曹大人一醉方休。”

說完,還沒等林宇再說些什麽,趙豔就已經上前扶住了林宇,嫵媚笑道:“曹大人,我哥現在可是聖上欽點的欽差,他的話就代表著當今聖上的旨意,難道你想抗旨不尊嘛?”

林宇急忙恭聲應道:“下官不敢!”

趙豔掩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曹大人就請吧!”

林宇表情微微沉了下來,朝兵營裏撒望了一眼,眼角的餘光又望了一眼走在前麵的趙元安和旁邊的趙豔,背後不禁直冒寒意。

主營內,已經擺好了一桌酒菜,無論是燕窩鮑魚一類的山珍海味,還是街頭小巷的特色小吃,都應有盡有,看來是事先早已經就準備好的了,可是他們怎麽會為我準備這些,難道他們已經看出了什麽不成?

就在林宇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趙豔端起了一杯水酒恭恭敬敬的端在了林宇的麵前,笑道:“曹大人,看你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何心事,可否對奴家講呢,也讓奴家為你分擔一二。”

趙豔的臉本身就足以令男人為之銷魂,再加上她剛剛又飲了一杯酒,微微的醉意縈繞在充滿著**的大眼睛上,顯得更加的迷人,換做是誰,都會不忍拒絕這樣美的女子。

可是此時,林宇卻明顯沒有那麽好的心情,急忙笑著搖頭應道:“趙姑娘,說的這是哪裏話,我又能有什麽心事,隻不過是昨晚一不小心掉進了水裏,再加上晚上也沒有睡好,因此臉色才會看著有點差而已。”

這話表麵上是和趙豔說的,其實卻是對趙元安說的,見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驚訝和異樣,看來對於昨晚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難道這皇上欽點的欽差也是太陽城的人嘛?

趙豔繞著林宇,妖媚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奴家就先敬曹大人一杯。”

此時,趙元安也端起了酒杯,微然一笑,道:“來,曹大人,我也敬你一杯!”

林宇表情看上去依舊風平浪靜,可是心裏卻已經都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趙元安絕非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那麽簡單,他今日的行為和昨天的趙元安,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