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數十隻鋼針如同數十頭惡狼一般猛撲過來,趙飛已然有些慌神了,他一直隻想著如何才能殺林宇,根本就沒有想到趙豔會突然出手偷襲他們。頓時間,便嚇得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他死不足惜,可是他若死了,愛妻和還沒出世的孩子又該怎麽辦?

看到了趙飛驚恐的神情,林宇暗暗的咬了咬牙齒,隨即瞥望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嘴角之上撇過一絲冷笑的趙豔。右手突然上下翻轉起來,將趙飛鐵劍所施加的壓力轉向左邊,趁機抽出一刀,徑直的甩向迎麵飛來的鋼針。

砰,砰,砰!

鋼針碰上飛刀,一陣撞擊之聲過後,便唰唰的落了下來。

可是還未等林宇來得及舒一口氣,便隻見趙豔雙手之間又湧現了數十隻鋼針。

趙飛見此情景,急忙趁勢收劍。頓時間,林宇所受的壓力大減,急忙躍地而起,揮刀直接斬向了趙豔。

趙豔見此大驚,十幾支鋼針迅速出手,直逼林宇而去。

林宇立即變換身法,飛刀旋轉,將迎麵而來的鋼針盡數打落在地。

趙豔見此情景,急欲後退,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深淵。腳下碎石突然一滑,尖叫一聲,大半個身體都已經跌入了深淵,懸空掛著,唯有一隻手,還能勉強能夠使出一些力。

林宇見勢危急,縱身躍起,猛撲地麵之上,伸出一隻手,急忙說道:“快點,把手給我!”

趙豔聞言愕然一驚,直視著林宇,妖豔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林宇見狀,急忙喝道:“快點,把手給我,別愣著了!”

趙豔被林宇這麽一喝,這才微微的回過神來,見自己已快筋疲力盡,手臂之力,也已經透支到了盡頭。心中遲疑了片刻,便打算相信麵前的這個男子一回。

可是她的手剛剛觸及到林宇的手,便隻聽趙元安冷然一笑,道:“多麽好的一出戲,真是精彩,精彩!”

趙豔見此大驚,大聲喝道:“你想幹什麽?”

趙元安嘴角之上瞥過一絲冷冷的笑意,道:“不想幹什麽,隻覺得這出戲還可以再精彩一點。”

說完,便抓起一把劍,在林宇的手背上比劃了幾下。冷然笑道:“林宇,你說,我要是一劍刺過去,你覺得會發生什麽樣的好戲?”

趙元安此言一出,不管是林宇還是趙飛,就連趙豔都是滿臉驚愕之意。

過了片刻,林宇冷冷的應道:“看來你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

趙元安冷然一笑,道:“一個人的容貌可以偽裝,武功路數也可以偽裝,就連聲音都可以偽裝,但是唯一偽裝不了的是這個人的氣勢,一個練了十幾年劍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我還是可以辨認出來的。”

林宇表情立即就沉了下來,過了片刻,冷聲喝問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可能懂的劍氣,你也絕不是趙元安。”

趙元安對此並不否認,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林宇見他承認了,隨即冷聲喝道:“你是西域魔宗的人?”

趙元安冷笑一聲,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記住我的名字,血公子!”

一聽血公子之名,林宇心中頓時間變現起來驚濤駭浪,西域魔宗三公子,個個都是極為棘手的角色,不說江湖傳言如何,就單單隻說與自己交過手的鬼公子,其武功幾乎都不在全盛時期的自己之下,看這個血公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武功應該還在鬼公子之上。

其他官兵聞此言,駭得是連退數步,個個都是驚愕不已,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以對,一個膽子較小的官兵,突然手一抖,手中的兵器隨之掉落在了地上,其他官兵不明真相,還以為又出了什麽事呢,個個都作鳥獸之散,片刻之後,就基本上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血公子也不作絲毫阻攔,在他眼裏這群官兵和一群廢物沒什麽區別,隻是死死地盯著林宇,冷然一笑,道:“林宇,你是一個聰明人,天機譜和自己的小命哪個重要,我想你心裏比我清楚。”

林宇冷哼一聲,道:“我心裏當然比你清楚,隻有天機譜還在我的手上,我的小命就能保住,不然,必死無疑!”

林宇故意把必死無疑四個字加了重音,以示自己的態度。

血公子明顯有些怒了,冷聲喝道:“林宇不要以為這樣,我就奈何不了你,我血公子的手段,我想你應該是聽過的。”

林宇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

血公子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鷙一般的目光,突然冷聲笑道:“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你的清兒,你在京城的家人想一想吧!”

聞此言,林宇表情迅速就沉了下來,怒聲喝道;“你敢動他們,我林宇必與你們西域魔宗,不死不休!”

血公子見自己的話,對林宇起了作用,隨即放聲笑道:“不死不休又能如何,我西域魔宗不懼任何人,就連你的師父清風老人也不例外。”

林宇的表情有些黯然,血公子說的沒錯,西域魔宗的確不懼怕任何人,當年臨下山之前,師父清風老人就千叮囑萬交代,不要招惹西域魔宗的人。說這些話時,師父的表情明顯有些異常,好像陷入了什麽痛苦的回憶之中。

想到這些,林宇怒目圓睜,喝道:“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血公子冷冷的笑了笑,道:“還沒怎麽樣,不過你要是還不把天機譜給交出來,他們會怎麽樣,我就不知道了。”

趙飛這時突然走了過來,神情有些複雜,盯著林宇輕聲問道:“你是小宇?”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應道:“趙大哥,是我,告訴我,我父親他們現在這麽樣了?”

趙飛上下打量了一會林宇,開始有些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童年的玩伴林宇了,神情有些激動的應道:“老爺他們一切安好,你不用擔心。”

聽到了家裏沒事,林宇這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其實他心裏也很清楚,父親那裏是京城重地,西域魔宗還沒有猖狂到敢主動去那裏挑釁的地步,而且他們還等著東廠和中原武林,這兩頭猛虎相鬥,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呢!

眼珠一轉,林宇剛剛舒緩一點的表情,立即又沉了下來,急聲喝道:“清兒身上的毒,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血公子突然放聲笑道:“我原以為你隻精通劍術,沒想到對於下毒這門學問,也是頗有研究。不錯,柳紫清身上的確被下了毒,不過你大可放心,她身上的毒,一時半會還不會發作,不過時間長了,可就不好說了。”

林宇表情大怒,喝道:“卑鄙,無恥,竟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手!”

血公子對林宇的辱罵,好像並不在意,表情之上依舊掛著一絲冰冷的笑意,道:“自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而且那些被尊為武林正道的名門正派,哪一個不是帶著仁義道德的偽麵具,行下流苟且之事。”

對此,林宇並沒有反駁,反而是直接默認了,他入江湖雖然時間不長,可是那些偽君子麵具下的真麵目,他卻是看得真真切切。為了爭名奪利,欺師滅祖,甚至弑兄**妹,這種忤逆人倫的現象比比皆是。如果那些名門正派個個都如門規所言:行善事,做善人,那麽江湖就不會搞成今天這般腥風血雨。

見林宇默然,血公子再次喝問道:“我再問你一遍,天機譜你是交還是不交?”

林宇冷冷的一笑,道:“你說我這個姿勢,怎麽給你拿天機譜?”

血公子稍微停了一會,道:“讓你起來可以,不過為了防止你在耍什麽花樣,我要先點住你的穴道才行。”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你看我這樣,和被點住穴道有什麽區別嗎?”

血公子微然笑道:“好,那我可動手了。”

說完,便從地上撿起了幾個石子,林宇身上幾處大穴掃了一眼,揮手便已扔出。

隻聽嗖的幾聲,三顆石子破空而來,這時,林宇突然如同脫兔一般動了起來,手臂猛一用力,就把懸在半空的趙豔給甩了上來。

血公子見勢不妙,趁林宇還未站穩腳跟,真氣隨著意念,在手掌之間高速旋轉,將掉落在地麵上的一把劍給吸到了掌心之間。隨即當空揮劍,徑直的朝林宇刺去。

趙飛見此情景,一躍而起,跳到了林宇的麵前,手中鐵劍迎空揮出,迎上了血公子的長劍。

血公子嘴角之上閃過一絲冷冷的殺意,手中雖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劍,可是在他的手中,卻變的比最厲害的毒蛇還要毒上百倍。出劍的速度快如閃電,招招精準狠辣,刺出的每一劍,都能致人於死地。

趙飛的劍法本身就不如血公子,而且剛才和林宇對招,已經消耗了大量的真氣,這才還未走上三招,就已經算是徹底的陷入了被動局麵,幾乎沒有了還手的能力。

林宇見勢不妙,對著地麵上的剔骨尖刀,腳尖稍微用力便勾了起來,隨即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揮刀斬,橫在了血公子和趙飛之間。

血公子見勢,直接放棄趙飛,揮劍便迎上了林宇。出劍成風,就如同毒蛇出洞一般,極是詭異多端。

林宇知血公子非等閑之輩,因此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揮刀破風,以橫掃千軍之勢,迎上了血公子。

血公子突然變換了劍招,手中本是剛硬的長劍,竟然變得如同細長的毒蛇一般輕軟,繞過林宇的刀鋒,徑直的逼向了林宇的咽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