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賊人,竟敢在華西城撒野,還不放手!”就在燕虹不知如何是好之際,突然聽見一陣冷喝之聲傳來。

圍觀眾人一見來人紛紛後退,閃出了一條小道,隻見一個年輕公子搖著折扇走了進來,其身後相繼跟了幾十名仆從。

林宇瞥了一眼他腰間上的一個令牌,眉頭不禁微微的皺了一下,隨即輕輕的放開了手。

見林宇已經鬆開了手,燕虹欲再次揮鞭抽向林宇,不過卻被那個公子哥給攔住了,隻聽其笑道:“燕姑娘,這維護華西城治安,本是我華西縣衙的分內之事,如今竟然有賊人大庭廣眾之下,冒犯於你,實在我等之罪,讓你受驚了,我現在就替你出這口惡氣,把這冒犯你的賊人給押解回去。”

來人大獻殷勤,不過燕虹卻絲毫不買他的賬,臉色微微一案,冷聲喝道:“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李公子費心了。”

李公子揮了一下折扇,笑著搖了搖頭,道:“燕姑娘此言差矣,你我兩家世代交好,我父親和你父親又是多年的好友,而且他們都希望你我二人共結百年之好,所以說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豈有不問之理。”

未等李公子的話音落下,燕虹就冷聲喝斷道:“誰要和你結百年之好,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李公子表情一暗,隨即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燕虹,嘴角之上閃現出一抹陰險的笑意,笑道:“燕姑娘,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葉師姐,正好我前些時日得到了她們的消息,不知道燕姑娘想不想聽?”

聞此言,燕虹表情一變,急忙問道:“你知道我師姐葉夢月在哪裏?”

李公子笑著點了點頭,道:“嗯!”

燕虹迫不及待的問道:“在哪裏?”

李公子指了指北方,道:“北郊山林!”

燕虹臉上顯現出一絲欣喜之色,又看了一眼白馬,對著林宇喝道:“好,就依你之言,五千兩黃金,不過現在我身上沒帶那麽多的錢,我給你寫一個字據,你到城西燕府自己去取,如何?”

林宇笑著搖了搖頭,道:“自古的規矩皆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想要我的馬,就得先把五千兩黃金準備好,等什麽時候把錢送來了,你在什麽時候,把馬給牽走。不然的話,你把馬給牽走了,又不給我錢,我可就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

李公子將腰間的令牌猛然給拽了下來,怒聲喝道:“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清楚,我是華西城縣令的獨子李世奇,你也不在華西城打聽打聽小爺的名號,竟敢在我的地盤如此撒野放肆。”

話音還未落下,便又怒氣衝衝的對著身後的打手喝道:“來人,把這個家夥給我抓回去,讓他長長教訓。”

受到如此辱罵,林宇卻依舊不動聲色,好像這眼前發生的一切,都給他無關似得。

隨著李世奇的一聲令下,七八個打手立即就圍了上去,個個都凶神惡煞的盯著林宇,就如同一群餓狼盯著待宰的羔羊一樣。

林宇也不在反抗,隻是微微一笑,任由他們把自己給綁住。

這時阿風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剛剛準備出手相救,可是卻看到了林宇使的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燕虹看是不解的看了林宇一眼,暗道:從剛才來看,此人肯定是一個一流的高手,可他為什麽乖乖受縛,難不成他也害怕官府?

想到這些,燕虹不屑地瞥了林宇一眼,在她的世界裏,江湖中人都是性情兒女,不會懼怕任何勢力,如此畏手畏腳之人,就算武功再高,也隻是懦夫一個。

李世奇見礙事的林宇已經被清理出去了,得意洋洋的搖著折扇,笑道:“燕姑娘,我聽說峨眉派在北郊山林被一群山賊襲擊,有好幾個都受了傷,你現在要不要去看看。”

一聽自己的同門師姐妹受傷了,燕虹臉色大變,連聲應道:“她們現在怎麽樣,快點帶我去。”

李世奇見她答應了,心中甚喜,笑道:“燕姑娘,莫要著急!”說完,便對著路邊拍了拍手。

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應聲而至,從上麵跳出來一個精瘦男子,對著李世奇行了一禮,恭聲說道:“少爺,你要的馬車來了。”

李世奇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道:“燕姑娘,請吧!”

要在以往,燕虹肯定會直接頭也不會的離開,可是這次事關到自己同門師姐妹的性命,縱使她自己心中有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可也隻得接受這個像蒼蠅一樣家夥的邀請。

蠻牛和薛大見此情景,急忙上前同聲叫道:“小姐,老爺他還在家裏等著呢,此去可能會遇到一些危險,要不要先稟告老爺一聲,多召集一些人來?”

蠻牛和薛大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便隻聽李世奇冷聲喝道:“你們兩個下人,說的這是什麽話,燕女俠盡得峨眉劍法的精髓,那群不入流的山賊,定是聞風而喪膽,何來的危險之說?”

蠻牛薛大知道自己的身份,縱然心中有火,也得往肚子裏咽,唯唯諾諾的應道:“是……是……李公子說的是!”

燕虹雖然對李世奇這個紈絝子弟斥責自己的仆人有所不滿,不過自己現在是有求於他,因此也就不好直接發作,隻得冷著臉色瞪了他一眼,隨即好言對著蠻牛和薛大說道:“蠻牛,薛大,你們兩個先把那匹白馬牽回家去,就當是我送給爹爹的壽禮。”

蠻牛薛大同聲叫道:“可是小姐……”

蠻牛薛大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燕虹打斷道:“好了,沒什麽可是了,你們不用擔心我,最遲明天我就回家了,到時候,有什麽事情,我會自己給爹爹說的。”

見自己的主子都這麽說了,蠻牛薛大也不好再說些什麽,應了一聲,便牽著白馬往城西燕府方向走去。

馬車在顛簸的山路上奔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的時候,燕虹便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急忙掀起簾子查看,見周圍的景物,陌生至極,而且這山路是越走越偏,隨即冷聲喝問道:“李世奇,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從來都沒來過,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裏?”

李世奇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去北郊山林去救你的同門師姐妹了。燕女俠你自幼就在峨眉山上習武練劍,一年回不了兩次家,怎麽可能會來這裏呢,沒有印象再也正常不過了。”

燕虹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便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這也難怪,她雖然祖籍華西城,可是對華西城周邊的環境,卻僅僅隻是有一個大概的印象,因此也就僅僅隻是知道北郊山林在華西城的北麵,可是具體在何處,心裏就不清楚了。

李世奇端起了一杯茶遞給了燕虹,微然笑道:“燕女俠,這是上好的西湖龍井,你要不要品嚐一下,解解渴。”

本來燕虹並不感覺口渴,可是被李世奇這麽一說,倒還真有點口幹舌燥的感覺,可是又不願接受李世奇的遞給來的茶。便沒好氣的拂了拂袖,應道:“我不渴,你自己喝吧!”

李世奇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又朝燕虹旁邊挪了一下,端起茶杯笑道:“燕女俠你不會這麽不給麵子吧,就算是看在我李燕兩家世代交好的份上,把這杯茶給喝了,要不然的話,我一個人獨飲,豈不是太無趣了嘛?”

說話時,李世奇又朝前蹭了蹭,隨著馬車的不停地顛簸,他的身體時不時的都會碰到燕虹。

燕虹隻想盡管擺脫於他,見他已經喝了幾杯了,想必這茶水裏麵並沒有搞什麽鬼把戲,想到這些,便也就不再遲疑,伸手欲把茶杯給接過來。

可是她的手剛剛伸出,便隻見李世奇把手中的茶水給直接潑到了馬車外。

燕虹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冷聲喝道:“李世奇,你這是何意?”

李世奇並沒有直接反駁,而是從馬車的一個角落裏又摸出了一個玲瓏剔透的玉質的杯子,上麵還散發著點點螢火之光。

見燕虹如水的眼眸中飄過一絲不解,李世奇笑道:“燕女俠乃傾國傾城的美人,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如此佳人,隻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若用尋常杯子,豈不玷汙了仙子的靈氣,我看隻有這玲瓏玉杯才能勉強配得上燕仙子。”

世人都愛聽好聽的話,這燕虹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她從小的就出落的楚楚動人,一向都以自己的容貌為傲,這幾年,世家大族上門提親者,更是把門檻都快踏平了,更是令其心比天高,一心隻想嫁那些江湖上的仁義大俠,然後過著雙雙浪跡天涯,做一對行走江湖的俠侶。

李世奇雖然令人討厭,不過他這幾句話卻是說的她心花怒放,因此也就沒有多做推辭,直接接過玉杯,一飲而盡。

燕虹本想就喝一杯,擺脫這個蒼蠅。可是不知道是被李世奇那幾句話說的有些興奮,還是自己真得有些口渴,燕虹竟然連喝了十幾杯,喝的自己都不知為何竟然有些醉意了。

十幾杯西湖龍井下肚之後,燕虹突然感覺到自己想要小解,此事實在是難以啟齒,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燕虹故意提高了幾分嗓音,大聲喝問道:“現在到哪裏了,怎麽還沒到地方?”

車夫沒有說話,李世奇挑開了車簾,往外望了一眼,應道:“燕女俠,莫急,已經快了,我想應該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就到了。”

說完,李世奇看著燕虹一眼嘴角之上閃現出一抹邪惡的笑意,又端起茶壺,笑著說道:“來,燕女俠,我們再喝兩杯,就到地方了。”

燕虹本來就已經快要憋不住了,看見茶水更是令顯得難受極了,再加上馬車一路上顛簸個不停,可是這事又實在是難以啟齒,隻好倦縮著身體,半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希望以此來緩解一下。

李世奇見此情景,佯裝關心的問道:“燕女俠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來讓我看一下。”說這話的同時,他的雙手就已經開始很不老實的朝令他咽了無數次口水的地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