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不知道林大俠希望和哪位佳人千裏共嬋娟呢?”燕虹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白天發生之事,略帶著戲虐的語氣說問。

林宇對著明月搖了搖頭,笑道:“燕女俠,天色已經很晚了,你怎麽還沒有入睡?”

燕虹笑著應道:“你們不是也沒睡嘛,為何要我去睡?林大俠,別岔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林宇微微愕然,問道:“回答你什麽?”

燕虹對天翻了一個白眼,問道:“當然是你想和哪位佳人千裏共嬋娟啊?”說這話時,她還故意把佳人二字加了重音。

林宇清然一笑,道;“我隻是映著此情此景,突然間想起東坡居士這首千古絕唱,就直接吟讀了出來,燕女俠又何必刨根問底呢?”

燕虹這回對著林宇翻了一個白眼,道:“相由心生,一個人突然間想起來的話,才是心裏的真正想法,此時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就是你苦苦思戀的人吧?”

聞此言,林宇心中猛然一動,臉色也隨之微微一變,此時他又想起來了映月古井中看到的那一幕。抬頭看了看就在眼前被夜幕籠罩的華山,暗道:也許明天就可以再次見到她了,不知道她最近還好嗎,此時是不是也沒有入睡,和我一樣站在月光之下,去看那寄托著離人思念的明月?

阿風見此情景頗有些尷尬,急忙站出來笑著打圓場,道:“燕女俠,你看這月光多好,既然你也沒有睡意,如此美景,不對飲幾杯,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你說說吧?”

燕虹這時已經把白天的尷尬之事,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大聲笑道:“說的也是,不喝幾杯,實在是太對不起這良辰美景,林大俠,來,我們三個一起對飲,如何?”

林宇也不做推辭,來掃他們的興,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把酒言歡也確是人生一大幸事!”

幾杯酒下肚之後,三個人都已經喝得有些醉意。燕虹紅撲撲的臉像個剛剛熟透的蘋果,舉起酒杯嘿嘿笑道:“你們兩個都是大俠,就給我講講江湖上的事情唄?”

阿風問道:“燕女俠,你可是號稱峨眉第一女俠,江湖上的事情,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燕虹醉意微醺的笑道:“我知道什麽,我從九歲就被師父帶到了峨眉山上,除了每年回一次家之外,從來都沒讓我單獨下過山,此行若不是我父親要過五十大壽,我要等到獨立在江湖上闖**,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阿風嘿然一笑,道:“噢,原來大名鼎鼎的燕女俠,沒在江湖上行走過呢!那這樣吧,以後我帶你闖**江湖,我看誰敢欺負你?”

燕虹拍了拍阿風的肩膀,借著酒意笑道:“還是我帶著你闖**江湖吧,我可是堂堂的峨眉女俠,量誰也不敢欺負我啊!”

說完,燕虹又轉而拍了拍林宇的肩膀,笑道:“林大俠,要不要我也帶著你闖**江湖,到時候我們三個仗劍行天下,懲奸除惡,一起成為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俠,如何?”

未等林宇回答,阿風舉了舉自己的烏黑斷刀,嘿然笑道:“怎麽是仗劍行天下呢,我的兵器可是刀?”

燕虹笑著應道:“刀劍江湖,都一樣嘛,何必在乎這些小節呢?”

在旁邊的林宇一直都沒有說話,此時他的心已被華山之上的人影給裝滿了,明月所照,我之所想,她之所思?

清風拂過竹影,來到了華山之上,明月夜傾灑著所有的餘暉,靜靜的流淌在一個女子的臉上。

女子一襲紫衣,腰間絲帶隨風而揚,三千青絲瀑散肩頭給人一種空穀幽蘭般亭亭玉立的感覺,如此佳人,恐怕就是九天仙女下凡塵,也會大驚失色吧?

她蓮步輕移,走到小花園旁,伸出了如白玉一般嫩滑的小手輕輕地撫摸了正在綻放的花兒。

此時原本在爭奇鬥豔的群芳,見她容顏個個都羞得低下了頭。就連剛才的明月,也有想躲進雲層的意思。

女子無言,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掛念,靜靜地凝視著月光,好像哪裏有她的所思所念……

“清兒,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有去睡?”來人的聲音若出穀的黃鶯一般動聽,話語中盡是關愛之意。

柳紫清見來人,微微回頭,叫了一聲:“姐,你怎麽來了?”

柳紫夢微然一笑,道:“剛剛見你沒在房裏,怕你再出什麽事,就跟了過來。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好點了沒有?”

柳紫清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多了,就是最近總是心緒不寧的,也不知道**賊他怎麽樣了?”

一聽**賊二字,柳紫夢心中猛然一驚,她知道**賊指的是誰,抬頭看了一眼明月,避開了柳紫清的目光,淡淡的說道:“清兒,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柳紫清臉上漸露欣喜之色,道:“恩,說的也是,**賊的武功那麽厲害,肯定會沒事的。”

柳紫夢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清兒,此處風大,夜也已經深了,你的身體剛剛痊愈,我們還是回房休息吧!”

柳紫清也不做推辭,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恩!”

“哈哈,兩個美人何必這麽著急走呢,你看今晚的月光多好,陪老夫賞賞月,如何啊?”來人言語盡是輕薄之意。

柳紫夢習慣性的將柳紫清給護在身後,杏目圓睜,冷聲喝道:“你是何人?”

來人捋著發話的胡須笑著應道:“老夫乃青城劍派的掌門人任珍建!”說這話時,盡是得意之情。

柳紫夢微微施了一禮,笑道:“原來是任掌門,剛剛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我妹妹她大病初愈,此處風大,易感風寒,我現在就帶她回房休息,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說完,便不等任珍建答話,便欲牽著柳紫清的小手,往房間方向走去。

任珍建伸開雙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懷好意的笑道:“說來真巧,老夫我正好懂得一些醫學之道,不如我來替你妹妹把把脈,調養調養如何?”

柳紫夢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語氣也冷了幾分,道:“這就不勞任掌門費心了,小女子在此多謝任掌門的好意。”

任珍建色眯眯的眼睛盯著柳紫清的如蔥白一般細嫩的小手,搓著手嘿嘿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助人為樂是我任某人最喜歡做的事情。”話還未說完,便想去拉柳紫清的小手。

柳紫清心中大驚,急忙往後退了一步,甩開了他。

柳紫夢見竟敢有人對柳紫清如此無禮,隨即冷聲喝道:“任掌門,請你自重,這裏可是華山!”

任珍建此時也撕掉了偽裝的麵具,滿臉盡是猥瑣的笑意,喝道:“這是華山又怎麽了,說不定再過幾日,就被朝廷大軍給夷為平地了呢,老夫才不懼怕他們呢!實話告訴你吧,老夫就是看上你妹妹了,想納她做青城派掌門的第十八個小妾,這是你們傲林山莊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說不定本掌門一高興,連你也一塊娶了呢,哈哈……”

柳紫夢冷哼一聲,道:“我們不稀罕,你還是找其他女子做你的第十八個小妾吧!”說完,又拉起柳紫清的小手,說道:“清兒,我們走!”

任珍建早就被柳紫清的美貌給迷的神魂顛倒,又怎麽會看著快要到嘴的肥肉就這麽給飛了呢,伸出一個粗燥不堪的手,直接就想強行去拉柳紫清的胳膊。

柳紫夢沒想到這任珍建竟敢色膽包天,直接就想在華山之上動強,手中銀針已然露出一點鋒芒,在月光下的照耀下閃現出一絲寒意。

可是還未等她出手,就隻聽見一人大聲冷喝道:“誰人在此喧嘩?”

任珍建見有人來了,心中不禁大驚,可是轉念又想起自己的事情也已經敗露,傲林山莊雖然大勢已去,不過瘦死的駱駝畢竟還比馬大,至少齊飛揚還在這華山之上,再留在這裏,無非就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些,任珍建趁柳紫夢分神之際,直接往前竄了過去,抱起柳紫清就朝山下飛奔而去。

此時已是深夜時分,中原武林自從不久前和東廠血戰一場,雙方都已是元氣大傷,陷入了對峙的局麵,因此在防守之上也就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開始鬆懈了起來。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任珍建已經逃到了華山腳下,見身後並沒有人追來,再看看此地,山高林密,別人一時半會喃喃找到此地,等到他們找到之後,生米也都已經徹底煮成了熟飯了。

想到此處,任珍建露出了一副小人嘴臉,直接將柳紫清給扔在了地上,甚是猥瑣的笑道:“真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沒想到我任珍建五十多歲了還有如此豔福,老天待我還真是不薄。你看,今晚月色多好,正是巫山雲雨的大好時候,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從了我吧!”說此話時,任珍建使勁搓了搓手,滿是**笑意的朝柳紫清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