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定了定心神之後,林宇輕輕的朝窗戶走去,凝望了許久,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之外,再無其他。

林宇暗暗地吸了一口涼氣,喃喃自語道:“奇怪,怎麽可能會什麽都沒有,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稍作片刻沉思之後,林宇腳尖微微用力,隨即一躍而起,直接奪窗飛身出去。

就在這時,突然間他隻感覺到前方有兩團血紅色的東西在飄**,還閃著白幽幽的光。

清風劍若蛟龍出海一般,嗖的一聲劃破了夜幕,就好像活生生的把整個條給撕開了一道口子一樣。

砰,砰!

片刻間,清風劍已然穿破了那兩團白晃晃的東西,兩下清脆的響聲隨即在耳邊響起。

此時,那兩團明晃晃的東西,突然紅光大作,就像是血一樣紅,閃的人都睜不開眼睛。

待林宇睜開虛弱的雙眼時,耳邊響起了一陣聲音:“林大哥,你醒了……”

林宇突然間感覺自己就像是虛脫了一樣,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竟然驚奇地發現自己還在大門之外。而自己身邊的這些人,自然就是燕雲,燕虹以及葉夢月,還有那個從金沙幫帶來的丫頭。

林宇黑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解之意,問道:“這是哪裏,華西城還是三路鎮,我怎麽會突然暈倒了?”

葉夢月接過話來,道:“林大哥,你怎麽了,這裏自然是三路鎮了,怎麽可能是華西城,剛才我們正要去敲門的時候,突然見你一躍而起,揮劍將高高掛在門上的兩個大紅燈籠給挑落了,緊接著你就直接暈死過去了。”

聽完葉夢月的話,林宇便明白了七八分,暗道:好厲害的幻術,竟然跟真的一樣……

林宇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之上一陣灼熱,急忙驅使內力,竟然發現有一團幽冥鬼火已經侵蝕到自己的體內之中……難不成剛才所遇到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那個黑影到底是誰,他所說的異界之門又是什麽,打開之後,又會通往何處?

那些揮之不去的疑雲,又在林宇的心間來回盤旋,讓他突然間,有一種喘不過起來的壓迫感。

這時燕雲突然說道:“林大哥,你可能是這幾天太過於勞累了,所以才導致昏厥。我去叫門,先在我二叔家好好休息,順便再請一個大夫看看。”

說完這些,燕雲便欲起身向前走去,不過卻被林宇給拽住了,還未等他說話,便隻見林宇表情凝重的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燕雲還想問些什麽,卻隻見林宇有些艱難的爬起來,拉著他直往來的方向走去。

葉夢月和燕虹見此情景,雖然都心存不解,可是見林宇的表情很是嚴肅,也就沒有言語,相互對視一眼之後,直接跟著林宇走去。

當紅彤彤的太陽爬出地平線,早晨的陽光像流水一般輕輕的傾淌在山野小路兩旁的花草之上。

這時,早起的鳥兒也歡快的唱起歌來,迎接著新的一天到來。

寂靜偏涼的古道上,一行五人正在趕路,從他們的一臉疲憊的神情上來看,至少已經有一天一夜都沒有睡覺了。

“林大哥,我們都趕了一夜的路了,我的腿都快走斷了。”燕雲突然停下來,喘著粗氣,一副苦瓜臉的抱怨道。

燕虹和葉夢月都有武功在身,並不像燕雲那樣容易疲憊,可是也都明顯感覺體力有些虛脫了,也隨即附和道:“是啊,林大哥,都走了一夜的路了,也該是時候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補充點體力了。”

一聽到吃東西,林宇的腦海裏便浮現出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子,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嘟著五月櫻桃小嘴,嘿嘿的說道:“**賊,我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去唄!”

“林大哥,你怎麽了?”見林宇表情有些異樣,葉夢月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解之意,問道。

林宇神情微微的有些慌亂,搖了搖頭,道:“沒什麽,有點累了而已,既然大家都累了,我看此地也比較安全,就在這裏先休息一下吧!”

說完這些,林宇眼角餘光意外的發現那個女子**在外麵雪白的肌膚,瞥了一眼她的神情,凝視了片刻之後,便輕輕地走到她的麵前。

女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身體看似有些顫抖,不過並沒有說話。

林宇兩隻眼睛鋒利如劍,用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

女子神情有些惶恐,吱吱唔唔的說了半天才緩緩應道:“回這位大爺的話,奴家姓張,小名歡兒,本是洛陽人氏,因家中遭變,故被賣到金沙幫手中,這次多謝大爺相救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願為大爺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的恩情。”

林宇隻是輕輕的“噢”了一聲,便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

張歡兒表情微然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林宇緊跟著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繞著她轉了半圈,隨即將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莞爾一笑,道:“歡兒姑娘莫要誤會,我林宇並非浪**之徒,絕無輕薄之意,剛剛隻是見姑娘衣服有些破碎,故才有此一舉。”

張歡兒向林宇作揖禮道:“歡兒多謝恩公!”

林宇朝洛陽方向望了一眼,道:“歡兒姑娘,此地離洛陽城並不遠,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家中現在尚有何人安在?”

張歡兒作垂淚狀,應道:“回恩公的話,歡兒的家人在前些日子,都感染瘟疫死了,隻剩下歡兒孤苦伶仃一個人,還在世間苟活。”說到這時,她又抹了一把眼淚。

大概是因為同病相憐的緣故,聞此言,燕虹也跟著小聲抽泣起來,過了片刻,便隻見她輕身上前,輕輕地拍了一下張歡兒的肩膀。

張歡兒好像突然受到什麽驚嚇一般,猛然往後退了一步。

見此情景,燕虹有些不解的問道:“歡兒姑娘,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張歡兒急忙解釋道:“有勞姐姐費心了,隻是被金沙幫的那些人打怕了,每次有人碰我的身體,歡兒都會有很大的反應。”

燕虹輕輕地咬了咬牙齒,道:“歡兒姑娘,以後你就是我燕虹的姐妹,隻要有我燕虹在,就決不允許有其他的人再來傷害你。”

張歡兒微然一笑,對著燕虹行了一禮,道:“多謝姐姐!”

林宇微微的仰起頭,指著前方說道:“前方好像有一個茶棚,我們去喝點茶水,吃點點心,補充下體力!”

燕虹和葉夢月等人相繼點了點頭,同聲應道:“如此也好!”

燕雲見到有可以吃飯的地方,不禁喜上眉梢,笑道:“都快餓死我了,終於能飽餐一頓了。”

見到燕雲急匆匆的身影,林宇微然一笑,不管怎麽說,燕家被滅門的慘禍在燕家姐弟兩個的心裏已經開始微微的有些淡薄了,至少現在看是這樣的。

大概是因為同病相憐的緣故,燕虹對著剛剛才熟識的張歡兒甚有好感,拉著她的手,稀裏嘩啦的一路上說個不停。

不過當涉及到張歡兒家庭背景的時候,她言辭微微有些閃爍,好像在回避著什麽。

此時是清晨,茶棚也是剛剛開張,一次並沒有什麽人前來。

一見林宇等人,一個十六七歲的夥計,將白色的毛巾從肩拽下來,急忙上前笑嗬嗬的迎道:“幾位客官,真是早啊,不知道想要喝點什麽?”

林宇掃視了一眼茶棚周圍的環境,微然一笑,應道:“隨便上點就行。”

夥計用白色的毛巾將桌子給隨意抹了一遍,笑嗬嗬的說道:“幾位客官,你們先坐下來稍等片刻,一會就好。”

說完,便重新將毛巾搭在肩上,從屋內走去。

這時,林宇,葉夢月,燕虹,燕雲四個人都已相繼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唯有張歡兒還站在那裏,沒有絲毫要坐下來的意思。

林宇臉色微微一變,道:“歡兒姑娘,你怎麽了?”

張歡兒麵微露難色,道:“這張桌子太小了,我怕影響幾位恩公喝茶的雅興,不如歡兒就站著伺候幾位恩公吧!”

張歡兒話音剛剛落下,便隻聽燕虹接過話來說道:“歡兒姑娘,你這是說的哪裏話,以後別恩公長,恩公短了,我們都是姐妹嘛,何必這麽見外,坐下來吧!”

林宇微微的側著腦袋瞥了張歡兒一眼,微然笑道:“既然這張桌子太小了,可以再換一張嘛,這裏又不是隻有這一張桌子。”

燕虹點了點頭,附和道:“林大哥說得對,走,歡兒,我們到旁邊的那一張桌子上去。”

趁張歡兒轉身之際,林宇給葉夢月使了一個眼,示意她也去那邊坐。

葉夢月雖然不解何意,不過還是照做了。隨即笑嗬嗬的是、站了起來,道:“我們三個女子坐在一起,讓他們兩個男人在一起!”

過了片刻,茶水點心都已經上來了。燕雲正要動筷,便隻感覺林宇在暗中輕輕地踢了他一下。身體便微微傾斜,整張桌子也開始抖動起來,桌上的茶壺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林宇突然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熟悉的味道: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