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肅的風,在林間穿梭,樹葉簌簌落下!

遠處傳來了兩聲嗷嗷的狼叫,給靜謐陰森的林間,又增添了幾分恐怖之感!

林宇還是站在原地,視線落在了手中的紫影發簪之上,久久的都沒有說完,任憑夜風吹亂他兩角的鬢發,露出一張有些淩亂的臉,如同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睛,也閃現出一絲複雜的異樣。

見林宇這般情景,阿風忍不住的上前叫道:“林大哥,林大哥……”

被阿風這麽一叫,林宇這才回過神來,想說些什麽,可是話才剛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算是作為回應。

“林大哥,你剛才在想什麽呢,那個紫影發簪的主人是誰,是清兒姑娘嗎?”對於柳紫清的突然消失,阿風心中一直存有疑惑,雖然他也曾經問過幾次柳紫清的下落,不過每次都被林宇給搪塞過去。

很顯然,對於柳紫清的突然失蹤,林宇心中又自己的難言之隱,作為兄弟,阿風自然也就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

林宇微微的頓了片刻,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清兒的。”

阿風表情一怔,急忙問道:“那是誰的?”

林宇稍微停了一會,應道;“柳紫夢,也就是清兒姐姐的。”

阿風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稍微停頓了片刻,道:“林大哥,那我們現在去哪裏,回轘轅關還是去飛劍門?”

林宇微微頓了片刻,應道:“現在張喬的二十萬先鋒大軍已經被我們給徹底打殘了,短時間內掀不起什麽大的風浪,而且據我們的探子來報,張喬打算拉攏那些對朝廷不滿的江湖勢力和山賊土匪,所以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進犯轘轅關,更何況我們現在手裏還有十萬大軍。”

林宇雖然沒有明說要去哪裏,不過其話中的意思卻是說的清清楚楚,阿風微微的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去飛劍門?”

林宇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就像是來時一樣,林宇和阿風很是輕鬆的就避開了叛軍的巡邏侍衛,潛出了西山鎮,徑直的朝路東的小樹林裏走去。

若是幾十裏或者上百裏的短途路程,憑借著林宇和阿風的輕功,不到一個時辰就可到達,不過這次所去的卻是遠在千裏之外的飛劍門,借助外力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而快馬自然就是他們的首選。雖然一路上若是使用輕功,也不見得會比快馬慢上多少,不過對內力的消耗卻是甚巨,而且使用輕功前途跋涉,難免會引起其他江湖高手的注意,到時候再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可就得不償失了。

來時以防萬一出現什麽意外情況,林宇就在距西山鎮不遠的小樹林裏,放置了兩匹快馬,沒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

進入朝陽官道之後,林宇和阿風就騎快馬一路向北,馬兒急速狂奔了整整一夜之後,二人就已經出了河南,進入了河北地界。

“林大哥,前方有一家客棧,我們去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馬兒也該累壞了。”阿風突然指了指前方的一家客棧,對著林宇說道。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按照這個速度,最遲後天就可以到達飛劍門了。”

說話時,林宇和阿風兩個人就已經來到了客棧的門口。

這是一個店小二模樣打扮的人物走了出來,將肩上的白毛巾一搭,笑嗬嗬的迎了上去,道:“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林宇看了一眼天色尚早,一會還能再趕一段路,也就揮了揮手,應道:“先弄幾個招牌小菜,再來二斤上好的燒酒。”

店小二應了一聲,正要準備下去,就聽阿風喝道:“且慢!”

店小二滿臉不解的表情看了一眼阿風,急忙上前問道:“這位客官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嘛?”

阿風伸了伸手,道:“要五斤上好的燒酒。”

店小二聞言一怔,隨即好心提醒道:“客官,你要有不知,我們這兒的燒酒,味道雖然比不上上等的女兒紅這樣的佳釀,可是後勁卻遠遠地勝於它們,一般人喝上半斤也就醉了,你們兩個喝五斤,恐怕要醉到後天,都不一定能醒來。”

未等店小二把話說完,阿風就沒好氣的打斷道:“誰說的我們兩個要五斤,我是說一人來五斤。”

店小二表情愕然,麵露微微難色,支支吾吾的說道:“這……”

阿風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了過去,道:“怎麽,你還怕小爺我付不起你的酒錢嘛,趕快去給我準備,別在這裏給我磨磨唧唧的了。”

店小二接過銀子,又見其拿著兵刃,也就不敢再說一句廢話,急忙應了一聲,可是這次他還沒轉身,就又被阿風給喝止住了。

店小二隻要再次堆著滿臉的笑意,問道:“這位客官,還有什麽要吩咐的事情嗎?”

阿風指了指那兩匹馬,道:“給我的馬兒也弄點上好的草料,讓它們吃飽喝足,一會小爺我們還要趕路呢!”

店小二點頭哈腰的應道;“好嘞,客官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包在小的身上。”

由於剛才被阿風喝了兩下,店小二自然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意,因此對於他的要求,幾個小菜和十斤燒酒很快就上好了。

對此,林宇隻是無奈的笑了笑,輕輕地抿了一口燒酒,禁不住的讚道:“這燒酒果然夠味。”

店小二本來就是閑不住的主,而且現在店裏的生意也比較冷清,聽到林宇說他們店裏的酒夠味,也就上前湊了一句,道:“看樣子客官真是品酒的行家,說句實在話,這燒酒雖然比不上江南的女兒紅的甘醇,不過卻也有他江南女兒紅沒有的優勢,如果酒也分公母的話,那江南的女兒紅就是母酒,我們這的燒酒很顯然就是公酒。”

林宇微微一笑,道:“噢,還有這種說法,願聞其詳?”

店小二見林宇如此問話,心中的得意勁就又湧上來了,唾沫橫飛的叫道:“這江南的女兒紅無論是名字就是味道都和江南香閨的女子差不多,嬌柔多情,而我們這裏的燒酒則就像是北方大漢,粗獷豪放,這不真是符合公酒母酒之分嗎?”

林宇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不錯,不錯,有幾分意思。”

就在店小二還打算唾沫橫飛的繼續講下去,突然就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見此情景,店小二急忙上前應道:“三位客官,趕緊裏麵請,不知道三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未等店小二的話音落下,後麵就又傳來了一陣輕咳之聲,尋聲望去,就又來了一撥人。

就這樣不到半個時辰,就相繼來了七撥人,最少的一撥隻有一個人,最多的一撥卻有十幾個人。七撥人約有四五十個,大多都是中年男女,而且個個身上都帶有兵刃。

七撥人將整個客棧都坐滿了,不過卻沒有一個人點菜,也沒有一個人說話,都隻是靜靜的坐著,時不時的還有人朝外望了幾眼,好像是在等什麽人。

見這陣勢,店小二也僅僅隻敢小心的問上兩句,見無人應答,也就嚇得趕緊躲了進去,這些可都是難著兵器的江湖中人,萬一說錯半句話,惹火了他們,自己脖子上的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林宇和阿風也沒有說話,除了他們幾個剛開始進店的時候瞥了一眼之外,也都沒有再去看他們一眼,好像全當他們都不存在一樣。

“你們兩個趕快給我滾出去!”一個青年男子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站起來對著林宇和阿風大聲喝道。

“說你們呢,聽見沒有?再不滾出去,小心你們脖子上的腦袋。”那名青年男子見林宇和阿風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便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立即拔劍而起,怒聲喝道。

阿風最討厭有人在他麵前大呼小叫,尤其是在喝酒喝得最盡興的時候,可是正當他想要出手的時候,林宇突然在暗中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阿風會意,微微的點了點頭,剛剛觸摸到烏黑斷刀的手也就縮了回去,重新為自己盞了一杯酒飲了起來,以此來掩飾自己剛才表情之上顯露出來的殺氣。

見林宇和阿風兩個人竟然還沒有動靜,青年男子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揮劍就朝林宇和阿風的酒桌砍去。

砰的一聲脆響,桌子被直接砍成了兩半,隨即便又響起了酒壺酒杯以及碟子嘩啦啦落地的聲音。

可是阿風和林宇依舊沒有絲毫驚亂之意,仍然靜靜的坐在那裏。

青年男子又欲揮劍直刺林宇,不過他的劍才剛剛揚起來,就被一名較為年長的人喝住了,“邵強,把劍放下,不得無禮!”

邵強聽到喝令之聲,很是無奈的將揚起的劍放了下去,惡狠狠地的瞪了林宇和阿風一眼,很不情願的應道:“是,師叔!”

這時候一個紅衣女子站了起來,走上前去,道:“師兄,你何必為這種人而動怒,這樣太過於有失你的身份了。”

邵強微微的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師妹說的是,剛才是師兄太過於衝動了,和這種從山村裏蹦出來的野小子動怒,實在是太有失身份。”

聞此言,阿風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打算衝上去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頓。由於桌子已經被人直接砍成了兩半,所以阿風抓起刀來的動作,一覽無遺的顯示在眾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