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江湖上混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是會一點三腳貓的功夫,最起碼也是體型如牛,比較強壯之類的。這樣的人,至少抗擊打的能力會比較強。

很顯然在這一點上,野狼幫的這幾個嘍囉都是合格的,至少在抗擊打能力上的達到了基本的標準。挨了幾劍,硬是沒倒下去。

幾個撲上來的嘍囉見此情景,也都停了下來,不敢再往前一步。狼老二見此情景,立即怒聲吼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趕緊給我上。膽敢不把我野狼幫放在眼裏,我看都是活得不耐煩了。”

伴隨著狼老二的大喝之聲,十幾個嘍囉相繼對視了一眼,隨即便揮舞著兵器,嗷嗷直叫,以此來壯聲勢,直接就全都如同餓虎撲食一樣撲了上去。

文秀男子見此形勢,心中不禁一驚,一次性對付狼三個小毛賊,倒也不成問題,可是一次性麵對十幾個壯漢那就成大問題了。

短短的幾招過後,他就有些支撐不住了,腳下的步法以及出劍的手法全多混亂開來,神情也頗有慌亂幾分慌亂之意。

狼老二見此情景,知道這個比較文秀的男子就要敗了,心中不禁大喜,立即揮舞著鋼叉,一個餓狼撲食,直刺其左臂而去。

文秀男子見勢一驚,急忙回劍一擋,因為其力道遠遠不敵狼老二,手中長劍剛剛和鋼叉交擊,就直接被震退了數步。

其侍從見此情景,立即上前扶住了他,甚是擔憂的叫道:“公……公……子……你沒事吧?”

文秀男子嬌哼一聲,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狼老二,手中長劍依作揮舞之狀,還欲再戰,不過卻被是從給攔下來,隻聽其低聲道:“公子,好漢不吃眼前虧。”

文秀男子覺得其言在理,又看到對方十幾個人正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清澈的眸子在眼眶裏打了幾個轉,隨即對著那個看著就又江湖俠客樣的鬥篷男子大聲喝道:“兄弟,看你的衣著打扮就是大俠的模樣,不著調有沒有和我一起教訓一下這群江湖敗類,一會我們把酒言歡,也算是交個朋友,如何?”

那個帶著鬥篷的男子好像並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依舊自飲自酌,完全一副沒有要理會他的樣子。

這時阿風噗嗤一聲笑了,道:“真可謂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原來大俠全靠衣著打扮,實在是有趣,有趣……”

文秀男子見鬥篷男子不搭理於他,頓時便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如今又聽到阿風的一聲大笑,一時間便顯得尷尬至極,嗔怒的喝道:“你笑什麽,難道本大俠說錯了什麽嗎,看你這小身板,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一會離得遠一點,以免濺了你一身血。”

阿風沒有答話,而是笑著飲了一杯酒,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時狼老二手中鋼叉一揮,甚是得意的放聲笑道:“我說你這個白白淨淨的書生,怎麽跟一個娘們似的,今天你是自己從這裏滾出去呢,還是讓你狼二爺我送你出去?”

文秀男子剛才就感覺自己的臉麵有些掛不住,便想用實際行動為自己討回一點顏麵來,怒哼一聲,手中長劍也隨之當空一揮,怒聲喝道:“叫什麽叫,我看應該是你從我麵前滾出去,不然的話,本大俠絕對會打得你滿地找牙。”

狼老二聽完此言,笑的前仆後仰,帶著幾分戲虐之意,對著手下人說道:“兄弟們,你們聽見了嗎,這個家夥剛才說什麽,要打的我滿地爪牙,我好怕怕噢!”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身邊的十幾個嘍囉就已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文秀男子見此情景,心中立即大怒,喝道:“你們笑什麽笑,竟然不相信本大俠的話,現在就讓你們滿地找牙。”說這話時,他就已經揮著長劍直接衝了過去。

狼老二也不做躲閃,手中鋼叉也隨即揮舞了起來,耍的可謂是虎虎生風,比街頭上玩猴耍雜技的好看多了。

以林宇看來,文秀男子和狼老二的武功也就是半斤八兩的樣子,不過狼老二卻明顯有體型上的優勢。雖說在江湖上,體型強壯的人,不一定就是武功高的人,不過對於習武的新人來說,這無疑也是一種優勢。

很明顯,文秀男子的武功也就止於這個地步,因此他很快也就要敗下陣來,被狼老二鋼叉一震,差點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

狼老二見此情景,放聲大笑道:“小子,你狼二爺的手段如何?”

文秀男子雖然落敗,可是表情之上依舊帶著幾分不屈的傲骨,怒聲喝道:“隻會仗著人多勢眾,來以多欺小,算什麽英雄好漢,就算敗了,我也不服!”

狼老二這種人從來都沒把自己當過什麽英雄好漢,揚起粗紅的脖子大聲笑道:“小子,實話告訴你吧,你狼二爺就是喜歡幹這以多欺少的勾當,怎麽,不服是吧,那今天就打到你服為止。”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就隻見他對著手下的嘍囉大聲喝道:“兄弟們,給我上,讓他也見識一下我們野狼幫的厲害。”

十幾個嘍囉笑嗬嗬的應了一聲,便各持兵器圍了上去。文秀男子和他的那個侍從頓時間也被這種氣勢給嚇住了,連連往後退,時不時的還將眼角餘光灑向了客棧裏的其他幾個人,希望他們能夠施以援手,幫自己解圍脫困,不過,好像並沒有一個人有要動的意思。

十幾個野狼幫的嘍囉宵小已揮舞著兵器,凶神惡煞的圍了上來,文秀男子雖然聲勢仍然不減絲毫,不過語氣上就已經明顯弱上很多,聲音也開始微微有些發顫:“你們想幹什麽,這裏是天陽鎮,是天子腳下,你們野狼幫在此胡作非為,難道你們就不怕王法嗎?”

狼老二又揚起他那又粗黑的脖子,放聲笑了起來,道:“王法,實話告訴你吧,現在這天陽鎮是我野狼幫的地盤,大爺我說的話,就是他奶奶的王法。兄弟們,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

“且慢!”

未等狼老二的話音落下,就隻聽一陣輕喝之聲,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卻足以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狼老二見這是竟然還有人出來找死,立即將手中的鋼叉當空揮舞了兩下,來給自己壯一壯聲勢,怒聲喝道:“難道你也想找死不成?”

林宇給自己盞了一杯酒,輕輕地抿了一口,微然笑道:“當然不是!”

狼老二怒喝一聲,道:“既然不想找死,那你為何阻我野狼幫辦事?”

林宇微微笑了笑,道:“剛才聽你說,貴幫要在這天陽客棧包下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未等林宇的話音落下,狼老二的甚是得意的笑了笑,道:“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們幫主已經打算把我們野狼幫的總舵遷徙到飛劍山,這表示我野狼幫也終於躋身於江湖一流勢力之中了,難道這些不值得慶賀一番嗎?”

林宇聞此言,表情一怔,臉色也隨之微微一變,飛劍門是飛劍門的總舵,看來他野狼幫和飛劍門被神秘滅門一案好像有著什麽關係……

想到這些,林宇便稍微頓了片刻,隨即又冷然一笑,道:“沒想到武大狼的野心倒還真不小,隻可惜想躋身於江湖一流勢力,恐怕還不是換換山門那麽容易做到的事情。”

狼老二聞言一驚,手中的鋼叉立即揮舞了一下,怒聲吼道:“你是什麽東西,竟然敢直呼我家幫主的名諱,是不是也嫌活的太長了?”

林宇嘴角之上的微笑,轉變成了一抹冷笑,一抹帶著幾分殺意的冷笑,輕輕的給自己盞了一杯酒,讚道:“這稻花香味道還真不錯,不知道狼二爺有沒有興趣來喝一杯?”

狼老二頓時間便感覺自己好像就是一個紅屁股的猴子被人家耍著玩,怒火也隨之湧了上來,怒聲吼道:“奶奶的熊,今天二爺我就送你到地府陪閻王爺喝這酒去吧!”

說話的同時,他手中的鋼叉便如同餓狼撲食一般揚了起來,怒目圓睜,兩隻眼睛瞪得就跟老牛蛋一樣大,嘴裏還嗷嗷直叫,直撲林宇而去。

林宇不躲也不閃,更沒有要拔劍的意思,反而還很悠閑的揚起脖子將杯中之酒給倒了下去,那神情就好像真的是在看耍猴的一樣。

此時,阿風沒有動,也隻是笑著飲起酒來,時不時的還搖了搖頭。

鬥篷男子和靠窗邊的男子也都沒有動,不過他們兩個的視線卻已經放到了林宇旁邊的那一把劍之上。

文秀男子和他的侍衛則是暗暗地為林宇捏了一把冷汗,覺得這個人,就是在找死!

狼老二以及天狼幫的那些嘍囉卻都是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他們一切都已經盡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不過這也隻是好像而已,因為在下一個瞬間,他們就不再這麽認為了。

待狼老二的鋼叉就要刺到林宇的咽喉之處時,卻怎麽也刺不進去了。

狼老二見勢一驚,原來他的鋼叉刺進了一個酒杯之中,而這個酒杯不偏不倚的正好護住了林宇的咽喉。

見此形勢,狼老二又猛然用力一刺,不過好像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鋼叉根本就不能再前進分毫。

狼老二黑溜溜的眼珠一轉,猛然間收力,打算把鋼叉給收回去,然後借收勢之力,再猛然刺出,就一定能將麵前這個可惡的青衫男子給解決掉。

他的計劃就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不過就差一點點的成功,也是失敗!狼老二不僅把鋼叉給收了回去,就連那個酒杯也隨之收了回去,而且還不偏不倚的收到了他的咽喉之上。

狼老二的瞳孔在瞬間放大,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林宇,微微的揚起手來指著他,可是還未從嘴裏吐出一句話來,就隻見其噗嗤一聲,猛然間吐了一口鮮血,直接轟隆一聲,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其他野狼幫的嘍囉見此情景,個個魂都快直接嚇飛了,哪裏還敢去找林宇報仇,就連他們二爺的屍體都沒顧得上抬走,就驚作鳥獸之亂,一哄而竄。

見此情景,林宇嘴角之上浮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喃喃自語道:“真是可惜了,又浪費了我的一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