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悔故作神秘餓的笑了笑,問道:“不知道齊兄對於藏劍山莊的莊主之位有沒有興趣?”

齊天聞言先是一怔,眼神之中閃爍著幾絲不解的異樣,問道:“君兄,這話怎講?”

君不悔朝門外望了一眼,隨即便在齊天的二八年輕輕的耳語一番,隨即又故做什麽的笑了笑,道:“不知齊兄意下如何?”

聽完君不悔的話,齊天臉色隨即大變,黑色的眸子一直閃爍不定,好像是在猶豫。

君不悔又笑了笑,道:“齊兄,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我們不但可以幫你得到莊主之位,還可以助你登上武林至尊的寶座,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想必齊兄心裏應該很清楚?”

齊天臉上依舊掛著一幅猶豫不決的表情,過了片刻,才吱吱唔唔的說道:“可是這……”

“沒什麽可是的了,古今欲成就大事者,必不拘小節,我想齊老莊主最後看到你把藏劍山莊推至了巔峰,心裏也會十分高興的。”未等齊天把話說完,君不悔就直接打斷道。

齊天緊緊地攥了攥拳頭,又輕輕地咬了咬牙,剛才還是猶豫不決的表情,則被一副凶狠堅毅給取而代之,道:“好,我幹!”

啪!

就在齊天的話音落下的那個瞬間,門外突然想起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齊天和君不悔聽此聲音,表情不禁大驚,急忙推門而出,可是門外除了一個被歪倒的花盆之外,再無其他。

君不悔仔細凝視了片刻花盆,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道:“不好,有人來過!”

齊天聞此言,表情之上立即就掛起了驚慌之色,六神無主的喃喃自語道:“怎麽辦,怎麽辦,要是被人發現了,告知了我爹爹,他一定會殺了我的,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君不悔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兩隻眼睛隨即像兩把隨時都準備要出鞘的利劍一樣,望了一眼前方牆角拐彎的地方,不屑地瞥了一眼齊天,道:“放心,他跑不了。”

說完,三柄飛刀不知何時已經夾在指縫之上,黑色的眸子裏盡是騰騰的殺意,一步一步的朝牆角處走去。

在牆角的拐彎的一個死角處則有一個容貌傾城的女子正在那裏焦急的站著,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齊香。原本她偷偷的從房間裏跑出來,打算去找林宇算賬的。可是突然看見自己的父親神神秘秘的從一個房間裏走出來,隨即便就又聽見了君不悔和自己大哥的議論,由於聽的太過於入神,誰知一不小心,竟然碰倒了一個花盆。

啪,啪,啪!

君不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齊香的呼吸也越來越輕了,手心之上都嗖嗖的冒出來了冷汗。

齊香微微的咬了咬牙,撿起幾個石子緊緊的攥在手心之中,準備在君不悔出現的時候發難,然後趁機逃走。

可是她剛剛將石子緊緊的攥在手心之中時,突然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差點直接把她的魂都給直接嚇出來,就在她準備大叫的時候,來人立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聲。

見來人齊香的清澈的眸子裏透出幾絲欣喜,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去不久的林宇。

就在君不悔快要走到牆角拐彎的地方時,就突然隻聽見在自己右側不遠處的樹葉開始唰唰的抖動開來。

君不悔見此情景,手中幻影飛刀嗖嗖嗖的連續三聲破空而出,就像是三顆流星一樣直逼大樹而去。

飛刀落下的瞬間,就隻見三隻烏鴉啪啪的落在了地上。

君不悔見到烏鴉落下,緊緊地蹙了一下眉頭,暗道:不好,上當了。

身影像是閃電一樣嗖的一下就躥到了牆角的拐彎處,可是此時裏麵卻已經是空無一人,不過從現場落下來的腳印來看,很顯然剛才有人來過。

林宇帶著齊香一口氣飛出了三裏多地,確定無人追來之後,這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齊香先是有些興奮的看了一眼,隨即滿臉不解之意的問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難道是想……”

林宇白了她一眼,道:“別亂想,我隻是路過那裏。”

齊香對著林宇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切,鬼才信你呢!”

“這次你還真的相信!”就在齊香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時,就隻見一個黑衣少年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朝他們走來,嘴角之上還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

齊香見此情景,立即就做好了防備的手勢,大聲喝問道:“你是什麽人?”

來人隻是對著她聳了聳肩,便隨即對著林宇說道:“林大哥,怎麽樣,有沒有探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林宇剛才離開藏劍山莊的時候,就直接打算先回青牛客棧,可是沒想到半路上竟然碰到了阿風,就在他二人說話之時,突然看到幾個黑影在叢林裏鬼鬼祟祟的待著,於是他們二人便悄悄的上前查看,從中得知君不悔是去了天牛客棧找藏劍山莊的莊主齊慕成商議要事,於是二人便又重新潛回了天牛客棧,自然而然的也就看到了齊香偷聽被發現的一幕。

林宇微微的搖了搖頭,道:“具體有用的消息還沒有,不過既然知道了君不悔前去找齊老莊主,也不難猜出他的用意。”

見到這個黑衣少年是和林宇一起前來的,齊香也就鬆了一口氣,道:“我這裏有具體的消息。”

林宇聞此言表情微微一變,問道:“什麽具體的消息?”

齊香嬌哼一聲,便把頭扭到了一邊去,道:“我才不告訴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大色狼呢!”

聞此言,阿風心中一怔,喃喃自語道:“客棧裏已經有一個要找林大哥負責任的女子了,現在怎麽又有一個,難不成現在這年頭流行這負責任的風氣?”

“什麽,客棧裏還有?”齊香聽到阿風的話,表情一驚,怒狠狠的瞪了林宇一眼,罵道:“花心的大色狼,快說,你到底誘騙了多少單純的女孩子?”

林宇知道和她這個奇葩是解釋不清的,微微的聳了聳肩,便不再理會於她,徑直的朝前方走去。

“喂,喂,林宇,你大色狼,大蘿卜,說話啊,快點老實交代,你到底誘騙了多少單純的女孩子?”齊香追在後麵高聲大喊道。

阿風見此情景,不禁搖了搖頭,笑了幾聲,便也直接跟了上去。

因此三人走了一路,齊香也就糾纏了一路,林宇自然也就被煩了一路,阿風則偷偷的笑了一路。

回到青牛客棧時,已是日近黃昏,紅彤彤的夕陽灑下的餘輝,像是血一樣籠罩了整個伏牛鎮,不過此刻,青牛客棧無疑是血光最濃的地方。

隻見一個滿臉胡須的虯髯大漢提了一把尖刀,單腿放在桌子上,旁邊則相繼站了二十多個凶神惡煞的打手,一個店小二則跪在地上,苦苦的求饒。旁邊則有兩個人抬了一個擔架,上麵放著一個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

“你個狗雜碎,快點告訴老子到底是誰殺了我兒子,不然的話,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的狗頭!”虯髯大漢氣勢洶洶的對著苦苦求饒的店小二怒聲喝問道。

店小二嚇得褲子都快濕了,練練磕頭求饒道:“潘爺,小的真的不知到底是何人殺了大少爺,真的不知,還請潘爺饒過小的一命,饒過小的一命。”

虯髯大漢怒哼一聲,道:“我饒你了,誰饒了我兒子,既然你不想說,那我潘爺就隻好先剁了你的一條腿再說,你是要潘爺爺我剁左腿呢還是要剁右腿?”

店小二聞此言嚇得褲子直接就濕了一地,磕頭跟搗蒜似得,帶著哭聲喊道:“潘爺饒命,潘爺饒命,小的真的不知,真的不知。”

虯髯大漢怒哼一聲,喝道:“既然你不作選擇,那潘爺就好心替你做這個選擇。來人,給我把他的兩條腿都砍下去,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此時客棧裏已經圍滿了人,不過大家都隻是站在一旁靜靜的觀看這一幕,誰也沒有上前阻止,聽到店小二撕心裂肺的喊聲,好像是在看街頭猴子耍戲一樣,還有人在那裏偷偷的樂,幸災樂禍的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場景,當然了還有一些人,一直在埋怨那個殺了這個虯髯大漢兒子的凶手,說這些話時,他們就好像是正義的化身一樣。

林宇和阿風見此情景,正要出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大喝之聲:“你那倒黴兒子是我殺的,把這個小二哥給我放了。”

來人腰間別了烏黑色的斷刀,不過麵目卻是極為俊秀,年齡也不過十七八,看樣子應該剛像是一個苦讀聖賢書的書生,而非闖**江湖的刀客浪子。

來人自然就是阿風的那個小舅子兼徒弟的燕雲,原本他和初八在上麵等著阿風和林宇回來,可是林宇他們沒有等回來,就把這個凶神惡煞的家夥給等回來了。

原來阿風那一腳直接就把潘大少給踢到了半空之中,而潘大少所落在的地方竟然就是他自己的家,當時潘老爺子正在院中左擁右抱,享受美人香恩,突然一個天上直接就飛下來了一個東西,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雖然他有驚無險,不過他家喂養的一條大狼狗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直接就被砸成了狗肉醬。潘老爺子剛開始還憤憤不平的對著屍體使勁踹了兩腳,可是越看衣服越不對勁,這怎麽和他兒子潘大少的衣服這麽相似,經過確認,竟然還真是他的兒子潘大少。

潘老爺子雖然小妾不少,足足有二十多個,可是也不知怎麽的,除了正妻早年給他生了這麽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之外,其他小妾就再無所出。

也正是因此,對於這個兒子,他一直都是寵愛有加,從小到大,無論他提什麽要求,都會滿足於他。就算他這個兒子,想要和他的小妾魚水**,行巫山雲雨之事,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不過對於他兒子的那十幾房小妾,他也沒少染指,按照他的話來說,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節約所謂的納妾成本,再說了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麽。

當他發現自己唯一的一個寶貝兒子被人家給殺死,而且摔得就連他這個做老子的都差點沒有認出來,氣的他不但頭頂冒煙,渾身都跟著火似得,立即糾集了家中二十多名打手,氣勢洶洶的就朝青牛客棧而去。

剛開始燕雲就想直接衝下去的,可是擔心他和初八兩個人打不過這麽多人,還得保護一個扭傷了腳的盈盈姑娘,而且林宇也曾再三交代,此次伏牛山上的神刀大會,中原武林中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都會來人,魚龍混雜,讓他們能不出手盡量就不要出手,以免惹禍上身,耽誤了正事。

所以他們才一直躲到了現在,直至剛才那個虯髯大漢,要將店小二的雙腿給剁掉之時,這才挺身而出,不管怎麽說,決不能讓無辜的人,因為自己受到牽連。這是他那個師父兼職姐夫的阿風以及林宇告訴他的行走江湖的道義,同時也是他自己內心深處的人生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