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山穀中,除了風在上麵盤旋呼嘯,再無其他的聲音。

林宇微微睜開了虛弱的雙眼,此時依舊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烈焰焚燒過一樣,奇痛難忍。

“這是在哪裏?”林宇定了定心神之後,便朝周圍灑望了一眼,見附近的環境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並不是牛頭山的前山,表情有些愕然的喃喃自語道。

又愣了片刻,林宇便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努力的回想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自己使出了烈火燎原,然後真氣耗盡,整個人就虛脫的飄落了下來,然後被一個神秘人物給救了。

“神秘人物?”想到這裏,林宇猛然一驚,就像是一個喝醉了的人,被人家給猛然間潑了一盆涼水一樣。

林宇急忙又朝周圍望了一眼,附近別說人影,就連鳥蟲都沒見一個。緊接著他便又朝地上仔細看了片刻,卻連半個腳印也沒發現,更被說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了。

察覺到了這些之後,林宇微微的搖了搖頭,心中隨即浮現出一抹不解的疑雲,不禁在心裏喃喃自語道:“這神秘人物到底是何人,為何救了我,卻不肯現身?”

就在林宇想的費解之時,突然想起那個神秘人物救自己的時候,抓的是自己的右肩。便下意識的朝右肩瞥望了一眼,一股女子的淡淡幽香隨即便撲鼻而來。這個味道他感覺好像很是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聞到過,自然也就想不起它的主人是誰了?

自己這些天所接觸的女子,除了齊香之外,也就隻有盈盈和赤練仙子練紅裳了。

想到練紅裳之名,林宇表情又是猛然一驚,難道是她?能在君不悔等眾多高手眼前,將自己給救走,想必也就隻有她了。

可是以她的性格,絕不會躲著不見我,而且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並不是空穀幽蘭的幽幽之香。這神秘人物,到底是何身份,又為何要救我?

想到費解之處,林宇便又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在清醒一點。連續拍了十幾下,卻依舊無濟於事,便苦笑了一聲,喃喃自語道:“罷了,既然她想躲著不見我,想必也有她的原因。也不知道燕雲和阿風他們兩個,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想到燕雲和阿風,林宇便輕輕的蹙了蹙眉頭,越想越不安,急忙艱難的爬起來,朝四周望了一眼,確定大致方位之後,便徑直的朝牛頭山方向走去。

就在林宇剛剛離開,從一塊巨石下麵便轉出來一名雙十年華幽幽歲月的妙齡女子,隻見其微微蹙眉,表情之上雖然冷若寒霜,可若是細看,卻不難發現,她那清澈眸子裏所流動的一樣綠波。

“怎麽,你心疼了?”就在女子凝望林宇遠去的背影之時,一個嘴角之上帶著一抹冷笑的男子冷聲說道。

女子清澈的眸子裏隨即閃過一道冰冷的寒意,冷聲應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

“既然不明白,那你剛才為什麽不但沒有殺了林宇,而且還救他一命?”男子表情有些急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跟著變得急促起來。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女子表情依舊,幽幽應道。

未等女子的話音落下,男子急忙接過話來喝道:“什麽這是你的事,你沒見到林宇剛才施展的那神秘武功,依他的性格,將來定然會成為宗主成就霸業的一大障礙,現在不除了他,更待何時?”

“現在隻有林宇一個人知道清兒的下落,若是現在就將林宇斬殺,宗主怪罪下來,這個後果你齊飛揚承擔得起嗎?”女子聲音雖然不大,可是話語之上卻是咄咄逼人之勢。

齊飛揚聞言一怔,許久都沒有在說話。柳紫夢說的沒錯,宗主最是寵溺這個小女兒柳紫清,若是斬殺林宇,斷了這條線索,這個後果他還真的承擔不起。

“想必烏鴉他們已經得手了,我們也走吧!”柳紫夢語氣依舊,冷冷的說道。

其實這句話,柳紫夢僅僅隻是說對了一半。不錯,烏鴉和血公子的確搶到了追風神刀,可是神刀門神秘門主和左護法卻是緊追不舍,絲毫不給他們片刻停下來喘息的機會。尤其是烏鴉還受了重傷,在速度上大受影響,很快就被他們二人給追上了。

“追風神刀乃我神刀門聖物,二人若是不想這麽早就去閻王殿報道的話,就趕緊將我們聖物歸還!”左護法那粗野的聲音,立即就又在空曠的山穀中回響。

烏鴉怒哼一聲,喝道:“這追風神刀是我們在牛頭山上辛辛苦苦搶來的,自然就是我們的。僅僅就憑你一句神刀門聖物,就要我們歸還。左大護法,你自己覺得這可能嗎?”

聞烏鴉此言,左護法將手中的金環鋼刀猛然揮舞了一下,冷喝道:“不見棺材不落淚,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神刀門的厲害!”

粗狂的話音還在山穀中傳**,就已隻見左護法揮刀成風,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氣勢洶洶的朝烏鴉撲了過去。

見左護法來勢洶洶,血公子擔心烏鴉抵擋不住他的攻勢,便欲上前擋住他。可是他剛剛抬起腳跟,就隻見一道九曲絲帶,從半空漂浮的轎子中,嗖的一下劃破長空,徑直的向他襲來!

見此情景,血公子表情直接就暗了下來,急忙揮劍而退!

就在他剛剛退下的那個瞬間,之前腳下所踩的那塊巨石,直接就轟的一聲,被九曲絲帶給擊得粉碎。

然而九曲絲帶絲毫不給血公子喘息的機會,像是剛剛出洞覓食的毒蛇一樣,嗖嗖的破空而出,向其發動攻擊,逼得他根本就無暇再去顧及到烏鴉。

沒有血公子這個障礙阻攔,左護法直接就已揮起金環砍刀,逼至了烏鴉的麵前。

金環砍刀被左護法揮舞的是虎虎生風,夾雜千鈞之勢,朝著烏鴉的脖子橫掃而去。

已經受了重傷的烏鴉,根本就擋不住左護法這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的攻勢,被壓製的幾乎都沒有反擊的餘地,隻得暫時憑借著追風神刀這一絕世神兵苦苦支撐。

而此時血公子卻已和坐在轎子中的神秘門主打的是難解難分,雙方各有千秋,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來。

就在他們激戰了大約有一刻鍾之後,十幾個不甘心追風神刀這一絕世神兵,落入他人之手的江湖中人,也隨之追了上來。

“大哥,我們現在就直接動手,將追風神刀給搶過來。隻要有追風神刀在手,我們天鼠幫就可在江湖上揚眉吐氣,將那些什麽麽八大門派,五嶽劍派全都給踩在腳下。說不定大哥你還能稱霸中原,一統江湖,成就武林至尊呢!”一個長的賊眉鼠眼的男子,像是打了過期雞血一樣興奮的說道。

兩撇小胡子的男子輕輕地搖了搖頭,應道:“暫時先不要動手,兩虎相鬥,必定是一死一傷,我們那時候再動手,必能一舉得手!”

未等小胡子的話音落下,就隻見旁邊鼻孔朝天的男子滿臉**然****的笑意說道:“大哥,我聽說神刀門新任門主還是一個漂亮的小娘子,到時候我們兄弟還可以……”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隻見一道彩練嗖的一下,像是出洞的毒蛇一樣,直接就纏住了他的腦袋,勒的他都喘不過氣來。隨即便隻見其翻著白眼,臉上的肌肉在痛苦的抽搐著。

他的同伴見此情景,表情先是一怔,隨即便拔出明晃晃的刀劍,打算將九曲彩練給斬斷。

然而他們的刀還未落下,就隻見鼻孔朝天男子的頭直接就飛了起來,鮮血當空拋灑,將周圍的綠草全都染成了血紅色。

其他眾人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就隻見自己眼前飄過一道彩練,隨即他們便驚奇的發現,自己血淋淋的腦袋也都已經滾落在腳下,而且還對著他們直翻白眼呢!

趁神秘門主出手解決那幾個天鼠幫雜碎的時候,血公子將十幾個忍者鏢,猛然間擲出,齊唰唰的破空而出,全都襲向了漂浮在半空中的轎子。

九曲彩練隨即當空而舞,將忍者鏢盡數打落在地!

血公子兩隻眼睛如同盤旋在高空中的雄鷹一樣,在心裏仔細數著被打落忍者鏢的數量,不禁暗暗竊喜。少了一枚,那就說明轎子中的神秘門主已經受了傷。

就在血公子準備對轎子中的神秘門主展開殺招的那個瞬間,突然聽到了烏鴉的一聲慘叫。

原來烏鴉在和左護法的激戰中,拿追風神刀的那隻胳膊,竟然被其活生生的給斬了下來。追風神刀也隨之烏鴉的斷臂被拋到了半空之中。

見此情景,血公子表情在瞬間就暗了下來,腳尖猛然點地而起,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直衝追風神刀而去。

可就在血公子的手快要碰到追風神刀的時候,一條九曲彩練突然間就破空襲來,死死地纏住了他的腿,令他動彈不得。而且無論怎麽用力掙紮,都掙脫不開那條彩練。

左護法見此情景,也猛然躍地而起。憤怒的表情,就如同發了瘋的猛虎一般。隨即便爆喝一聲,揮舞著金環砍刀,徑直的朝血公子的腿上斬去。

血公子見勢大驚,身影在半空之中高速旋轉,避開左護法的金環砍刀。

手中利劍隨即又形成一道劍氣漩渦,運足全部真氣,猛然揮下,朝九曲彩練處砍去。

啪!

九曲彩練被血公子當空斬斷,轎中的神秘門主也在九曲彩練被斬斷的那個瞬間,猛然間噗嗤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將轎簾都染紅了一大片。

“門主!”見此情景,左護法像是發了瘋一般,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就在血公子取得追風神刀得意之時,金環砍刀立即就從他的背後劈了過去。

血公子雖然在緊急關頭避開了要害部位,可是距離之近,依舊讓他無法完全避免左護法的攻擊,整個後背被斜著砍了一刀,鮮紅的肉都直接翻在了外麵,頓時間血流不止。

此時左護法瞪著血紅的眼睛,就如同那發了瘋的餓狼一樣,又猛然朝血公子發動了瘋狂的攻擊。

血公子急忙揮劍抵擋,剛剛攥在手中的追風神刀,直接就脫手而出,被拋至了不遠處的叢林之中。

見爭奪的目標追風神刀,都不在對方的手裏。血公子和左護法立即就停止了血拚,都猛運真氣,徑直的朝不遠處的叢林飛去。

然而等他們到達追風神刀所墜落的地方時,卻驚奇地發現,那個地方連塊廢鐵都沒有,更別說追風神刀了。兩人又瞪大著眼睛,在周圍仔細找了一遍,可是卻結果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