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前來請纓出戰,張喬不禁欣喜萬分。

不過當他看到請纓出戰的人,竟然是那個百無一用的書生張祥,頓時間臉上欣喜之色,立即就消減了大半,冷冷的說道:“張祥,打仗不是兒戲,你要慎重行之,不然的話,可是會死人的。”

張祥雖然是個書生,不過在土匪當軍師的那段時間,早就把他身上的書生氣息給磨得一幹二淨了。管他會不會死人,隻要自己不死就行。

而且在他的眼裏,林宇此時是敗勢已定,隻要跟隨著吳雄的黑風鐵騎,定然能夠全殲林宇那一千五百多名騎兵。而自己張祥之名,也定然會因為此戰,而揚名於天下。到那時候,看誰還敢說我百無一用,誰還敢不用正眼瞧我?

“將軍,末將心中已有萬全之策,不然的話,末將也不敢拿自己的腦袋去冒險。”張祥一想起來自己馬上就要可以揚名於天下,頓時間不禁欣喜萬分,頗為興奮的說道。

張喬見此事情,表情先是一怔。無可否認,張祥說的沒錯,沒有萬全之策,誰也不願意,去拿自己的腦袋來冒險。

此時張喬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下麵前這個書生,至少他那三分膽氣還是挺值得欣賞的。

稍作片刻之後,張喬有些不解的問道:“那你說,你有何萬全之策?”

張祥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將軍,此事絕不能說,不然可就不靈了。而且現在軍情緊急,時機稍縱即逝,也容不得末將多言,待末將凱旋歸來,再一一容稟!”

張喬聞言一怔,見其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不像是心裏沒底的人,便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命你帶領三千騎兵,前去接應吳雄將軍,斬殺林宇!”

張祥聽到三千這個數字,心中微微有些不悅。不過想起林宇隻有一千五百騎兵時,倒也釋懷了,兩個打一個,怎麽不能打贏?

“末將遵命!”張祥急忙做了一個其他將軍領命時的拱手姿勢,高聲應道。

張喬聞言心中大喜,輕輕的拍了拍張祥的肩膀,道:“張祥,我一直都很欣賞你的才華,如果你此舉能夠斬殺林宇。我就玉成你和小姐之事,讓你們成百年之好,你看如何?”

張喬嘴裏的小姐自然就是他的小女兒,張萍,也算是頗有幾分姿色。更為重要的是,隻要她有一個掌握大權的父親。隻要攀上了她這棵大樹,還愁以後不能飛黃騰達嗎?

想到這些,張祥急忙興奮的應道:“多謝將軍,末將定不辱使命!”

至於那個拋棄錦衣玉食的生活,跟他一個落魄書生不遠千裏來到這裏的張潔,早就被他給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甚至還在想,如何處理掉這顆阻礙他,走向輝煌大道的絆腳石?

人一旦被利欲熏心,就不知道昔日情義值幾何了?這是新科狀元趙元安的悲哀,也是他張祥的悲哀!

林宇揚鞭策馬,在一處較為狹窄的山道處,突然間停了下來!

楚中天見此情景,急忙上前問道:“少將軍,怎麽不走了?此地距離我們大營還有一半的路程呢,那黑風鐵騎已經快要追上來了。”

林宇嘴角之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道:“此處距離我們大營一半的距離,同時距離張喬大營也是一半的距離,我們又何懼之有?給林勝他們發信號,讓他們派來五百騎兵過來打掃戰場!”

楚中天聽得可謂是一頭霧水,就跟那丈二和尚一樣,摸不著頭腦了。眼神有些呆滯的問道:“戰場?打掃什麽戰場?”

旁邊的林用此時已將他們清風特戰隊,專門用於聯絡的信號給發了出去,隨即便嘿然一笑,道:“中天,你還沒聽明白嗎?少將軍的意思是說,一會我們會在這裏滅了那什麽狗屁的黑風鐵騎。少將軍看中了他們那戰甲什麽的,五十多人的呢,我們三個搬不動,就隻好讓林勝他們過來當搬運工了。”

楚中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拍著自己的腦袋,頗為興奮的說道:“是這樣啊,我說剛才少將軍怎麽撤的這麽快,原來是打算在這裏等著他們。”

駕,駕,駕……

楚中天的話音還未落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就已在山穀中揚起。伴隨著馬蹄聲,黑風鐵騎就像是滾滾而來的黑雲一般,朝林宇他們三個壓了過來!

見此情景,林宇臉上的表情,立即就添了三分凝重之意,道:“一會等他們再近一些時,你們兩個先用火雷子招呼,緊接著兩發火槍,最後再進行衝鋒,明白了嗎?”

還未等林宇的話音落下,林用和楚中天一個人手裏都抓了三顆火雷子,連連點頭應道:“明白!”

吳雄見林宇他們三個停了下來,也不管什麽三七二十一,直接揮舞著狼牙棒,高聲喝道:“兄弟們,他們就在前方,衝啊!”

“火雷子,準備,扔!”林宇急聲喝令道。

轟,轟,轟!

待林宇的話音落下時,轟隆隆的爆炸聲就已經在黑風鐵騎中響起了。

“火槍掃射!”林宇再次喝令道。

砰,砰,砰!

待兩輪火槍掃射過後,林宇嗖的一下拔出了清風劍,冷聲喝令道:“衝鋒,盡量避開他們那刀槍不入的戰甲,斬馬腿!”

伴隨著林宇的一聲喝令,楚中天和林用就像是兩頭發了瘋的猛虎一般,揚鞭策馬,揮劍衝殺上去。

對於這種有重甲防禦的黑風鐵騎,火雷子和火槍基本上對他們的傷害不大。不過他們人有戰甲防禦,**的戰馬可沒有。

轟轟的響聲,啪啪的槍聲,徹底驚嚇了五十匹戰馬!

尚未交鋒,陣型就已大亂。很多騎兵都是直接從馬上摔下來,還未爬起來,就又被馬蹄踐踏,一時間死傷無數!

吳雄見此情景,已是驚恐萬分,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神氣,急忙高聲喝喊道:“不好,明軍有埋伏,我們快撤,快撤……”

然而就在他剛剛調轉好馬頭好的時候,便隻見自己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寒光,還未等他再次睜開眼睛,便已感覺到了自己的喉頭一熱。隨即便噗嗤一聲,一大口鮮血猛然噴湧而出。瞪著血紅的眼睛,撲通一聲,就已從馬上滾落在地。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五十名黑風鐵騎,就已在林宇和楚中天以及林用的兩麵夾擊之下。一個不剩,全被斬殺。

火雷子揚起的硝煙,已經漸漸地彌漫開來。剛剛還是綠草叢生的山穀,此時已成了一副地獄的場景。鮮血噴濺了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那已經受了驚嚇的馬兒,在嘶嘶的長鳴著……

噔噔……噔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再次從遠方傳了過來,不過這次是從明軍大營那個方向傳來的。

“少將軍,林勝他們來了!”楚中天直接跳到一個較高的岩石上,張望了一眼,興奮的說道。

未等楚中天的話音落下,林勝就已率領騎兵趕了過來。而且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將剩下的五十名清風特戰隊全都給帶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林勝可謂是滿臉驚愕之意,表情就跟被石化了一樣,愣了許久,這才走到楚中天麵前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道:“老楚,這些都是你們幹的?”

楚中天那表情就跟吃了蜜糖一樣,興奮的應道:“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楚中天是什麽人。”

“中天,別吹了,一會再把牛皮給吹炸了。”林用見此情景,笑著喊了一聲。

林宇微微的仰起頭,看了一眼天色,喝道:“此地距離張喬大營太近,不宜久留,都別廢話了,速度一點,趕緊打掃戰場!”

“是,少將軍!”所有人都齊唰唰的下馬,恭聲應道。

就在林勝等人打掃戰場之際,突然一名斥候急色匆匆的策馬而來,馬兒還未停穩,他就已經跳下馬去,單膝跪在地上,恭聲稟道:“啟稟少將軍,黑隘口方向有大批騎兵正在朝我們這裏移動!”

聞此言,林宇微微蹙了蹙眉,問道:“大批騎兵,可知具體人數,領兵將領何人,可是張喬?”

斥候恭聲應道:“人數大概在三千左右,領兵將領不是張喬,是一個白麵書生,名叫張祥,是前些時日投奔張喬叛軍的一個土匪頭子,曾經在軒轅關外與我軍多次交戰,從無勝績!”

聽到斥候的稟報,林宇表情之上頓生疑惑之意,張祥,白麵書生,土匪頭子,從無勝績,這四個詞在一起出現,實在是詭異的很。而且張祥這個名字,他感覺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是具體在哪裏,他又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啟稟少將軍,戰場已經打掃完畢,林勝將軍讓我請示於你,屍體應該如何處理?”一個士兵跑來稟報道。

林宇看了一眼那黑風戰甲,又瞥了一眼周圍的地形,喝令道:“林勝,速速挑選五十名好手,換上黑風戰甲!”

林勝急忙恭聲應道:“是,少將軍!”

話音還未落下,他就已快步跑到那五十名清風特戰隊員麵前,急聲說道:“兄弟們,一個人拿一套黑風戰甲,趕緊換衣服!”

僅僅隻是片刻功夫,五十名清風特戰隊員,搖身一變,就成了黑風鐵騎。

見此情景,林宇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林勝,你現在帶著這黑風鐵騎以及所有的戰馬退後三裏,就地隱藏,聽候我的命令!”

“是,屬下謹遵少將軍之命!”林勝恭聲應道。

“楚中天,林用,你們兩個帶領剩下的五百名兄弟,用碎石灰土將地上的血跡清除幹淨,屍體也都搬到兩邊的叢林之中。”林宇急聲喝令道。

“是,少將軍,末將遵命!”楚中天和林用應了一聲,便指揮著手下人,相繼忙活開來。

“啟稟少將軍,張祥所率領的騎兵,先頭部隊已在我軍五裏之處!”一個斥候急匆匆的跑來稟道。

“啟稟少將軍,叛軍騎兵先鋒已在我軍三裏之處!”

聽到斥候的稟報,林宇隻是微微的蹙了蹙眉,並沒有說些什麽。

“少將軍,全都處理好了!”在第三名斥候剛剛稟報完畢的時候,楚中天的聲音就已響了起來。

林宇這時微微的舒了一口氣,喝令道:“傳我軍令,所有人立刻分成兩隊,在兩旁的叢林中,就地隱藏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