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餘暉,透過窗子,像是一泓清泉一般,潺潺的流淌進了房間裏。讓整個房間到處都洋溢著陽光的味道。

待清晨的餘暉流淌在林宇那微微有些淩亂的鬢發上時,突然就隻見他猛然站了起來,表情驚詫的叫了一聲:“清兒!”

聲音還在房間裏回**,林宇才發現自己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寂靜的環境,讓他心中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表情之上也爬上了幾分失望之色。

“原來是場空夢!”林宇失望的長長舒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隨即林宇便就微微的垂下了頭,輕輕的撫摸著手上的幻戒和傾城之戀,清澈的眸子裏,一抹異常的綠波慢慢的流動著,慢慢的凝結成了寒霜。

“公子,你醒了嗎?”就在林宇陷入沉思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林用的聲音。

林宇將幻戒和傾城之戀收好,就急忙應了一聲,道:“林用,大清早的來找我,有神馬事嗎?”

林用語氣有些著急的恭聲應道:“公子,剛剛我們的探子來報,說是君不悔和梁成率領二十多萬大軍朝鄭州城方向去了。”

“什麽?君不悔他們去鄭州城了?”聽到林用的稟報,林宇表情愕然,語氣甚是急促的問道。

“嗯,不錯,剛剛回來的探子就是這麽說的。”林用點了點頭應道。

聽到此言,林宇表情在瞬間就暗了下來,鄭州城的兵力不足五萬,恐怕很難抵擋的住叛軍二十多萬大軍的圍攻。

一旦君不悔攻下鄭州城,那麽徐鳴定會發兵北上和東進,到時候後果可謂是不堪設想。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自己的父親還在鄭州城中,所以無論於國還是於家,他都得發兵救援。

想到這些,林宇便急聲說道:“林用,傳令下去,讓三萬騎兵做好出戰的準備,吃完早飯之後。跟我一起趕往鄭州城救援。”

“是,公子,屬下這就去辦!”林用應了一聲之後,就急忙去傳達林宇的命令。

古道之上,黃沙漫漫!

君不悔和幾次**怒放的梁成,灰頭土臉的帶著二十多萬殘軍敗將,從開封府朝鄭州城方向流竄。

當君不悔和梁成聽到林宇隻有幾萬兵力的時候,一個氣的差點當場吐血,另外一個則是直接**怒放,染紅了一片綠草。

“君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難道就這樣狼狽不堪的回去嗎?”梁成捂著又快要怒放的**,痛的是呲牙咧嘴的問道。

君不悔黑色的眸子裏,充滿了陰鷙一般冷冷殺意,冷聲應道:“當然不能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不然的話,我們二人在軍中的威望可就一落千丈。更何況我們來的時候,還給徐鳴軍師立下了軍令狀,就這樣損兵折將的回去,他又會怎麽對待我們?”

梁成表情之上盡是不甘心,然而片刻之後,就因為怒火攻心,導致**怒放,傳來的痛苦,讓他的表情開始扭曲抽搐著。

此時,他隻要一想到林宇,除了憤怒之外,最大的就是恐慌了。他不得不承認,他這個義弟軍事指揮才能,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既生瑜,何生亮?”梁成想到這些,不禁仰天長長歎了一句。

又想到他們多次被林宇以少數兵力,追著他們這近三十萬大軍,像是喪家犬一樣亂竄,梁成就又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些沮喪的問道:“君兄,如今明軍勢大,林宇又是一個極為棘手的角色,恐怕不好對付,而且我還聽說,朝廷已經派夏國公,帶領二十多萬大軍,朝我們這裏趕來了。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聽到梁成的擔憂,君不悔嘴角之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道:“梁兄,無聊需擔心。我們攻打鄭州城,夏國公一定不會出兵救援!”

梁成表情一征,不解的問道:“你此言何意?”

君不悔應道:“據我所知,夏國公是福王的人,林浩是太子的人,他們二人壓根就不是一路人。他夏國公估計還巴不得我們,出兵攻打林浩呢,以此來削弱太子的勢力,又怎麽會出兵救援呢?”

對於君不悔的話,梁成點頭同意。朝廷上的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絕不亞於江湖上的刀光劍影腥風血雨。

“那林宇怎麽辦,一旦我們攻打鄭州城,林浩被困在裏麵,於公於私,他應該都會出兵救援。到時候,一旦我們攻擊不順,就會麵臨兩線作戰的危險。”梁成突然想起來了林宇,表情在瞬間就暗了下來,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

君不悔稍微想了一會,應道:“鄭州城沒兵力空虛,林宇身為人子,得到消息之後,定然會火速發兵救援。據探子來報,他手中的兵力。不過三四萬騎兵,再加上開封府,最多七萬兵力。開封府需要守城,所以他隻能帶出來三四萬騎兵而已,隻要我們在他前往鄭州城救援的必經之道上設伏擊殺,定能一舉將其覆滅!現在我們有五萬騎兵,十七萬步兵。這樣吧,你率領十七萬步兵前去圍攻鄭州城,我帶領餘下的五萬騎兵,伏殺林宇!”

聽到君不悔的話,梁成也隨之表示同意,隻要不讓他直接麵對林宇,怎麽樣都行。

就在君不悔設好埋伏的時候,果然如他所料,林宇率領三萬騎兵,疾馳而來,揚起的滾滾塵煙,幾乎都彌漫了整個天空。

“公子,前方就是塗王山了,地形在這一帶,最為複雜,你說叛軍會不會在此地設下埋伏等著我們?”

林用突然勒緊馬僵,急聲問道。

林宇並沒有直接答話,表情凝重的朝周圍望了一眼,隨之便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阿風也表情凝重的說道:“林大哥,這裏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有殺氣!”

林宇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君不悔應該就在這附近!”

“將軍,末將願意前去探路!”趙彥輝突然請纓道。

林宇稍微停頓了一會,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好,趙將軍,你一切小心!”

趙彥輝應了一聲,就帶著一個百人小隊,策馬前去。轉過山坳時,揚起一陣滾滾塵煙,隨風而落!

然而僅僅隻是一刻鍾的功夫,他們就直接回來了。不過百人小隊僅僅隻有二十餘人歸來,而且每個人的背後,都或多或少的插著幾根利箭,有的一支,有的兩支,還有的直接三五支,甚至更多。利箭射中的部位也是各式各樣,有的在肩膀上,有的在手臂上,有的在背上……

看著那一抹抹刺眼的鮮紅,林宇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疼痛。

趙彥輝肩膀上也有一抹鮮紅,不過不是利箭,而是明晃晃的飛刀。由於馬兒跑的過急,他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從馬背上掉下來。

林宇見此情景,急忙策馬上前接應。

“將軍,前方有君不悔的騎兵!”趙彥輝忍著劇痛,有些虛弱的稟道。

林宇掃視了一眼趙彥輝的傷勢,見他並沒有生命危險,這才在心中微微的舒了一口氣,凝聲問道:“趙將軍君不悔有多少騎兵?”

因為肩膀上的劇痛,趙彥輝使勁擦了一把冷汗,應道:“人數應該和我們大致相當,在三萬左右!”

三萬騎兵,聽到這個數字,林宇表情之上凝若寒霜,微微頓了片刻之後,他便和林用對視了一眼,隨即便揮起令旗喝道:“所有將士,聽我號令,出發,迎戰!”

在轉過一個山坳的時候,君不悔和他的三萬騎兵,就已出現在了林宇等人的麵前。

兩軍相對,而且兵種都是騎兵,人數也大致持平。所以無論是君不悔這方,還是林宇這方,幾乎所有將士表情之上,都帶著一抹凝重之色。

因為他們心裏都很清楚,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是一場生與死的對決。此時他們都還鮮活的站在這裏。可是下一個瞬間,就有可能,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冰冷屍體的主人,有可能是自己身邊的袍澤兄弟,也很有可能是對方,當然了,還有可能就是自己本身。

君不悔見到林宇領軍前來,嘴角之上,隨即便浮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道:“林宇老弟,阿風老弟,我們又見麵了。”

林宇不屑的冷哼一聲,應道:“君兄,沒想到你還活著!”

君不悔冷聲應道:“林宇老弟你不死,老兄我又怎麽可能舍得死呢?”

林宇表情凝重,聲音冰冷的應道:“君兄,你以為就你這三萬殘兵敗將,就能擋得住我嗎?”

林宇故意使一個激將法,來刺激君不悔。人隻要陷入憤怒狀態,就會露出破綻。

如果是一個人被對手給激怒了,那麽他就離死不遠了。如果是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那麽他手下的士兵,也就因為他這個指揮者,離死不遠了。

要在平時,依照君不悔的城府,林宇這小小的激將法,自然對他起不了什麽作用。

不過此時他本身就正處於憤怒狀態,表情之上,立即就揚起了滾滾的殺意,冷聲喝道:“林宇老弟。我這三萬殘兵敗將能不能擋住你這三萬精銳之師,現在就下結論是不是有點言之過早?”

話音還未落下,就隻見他猛然揮了一下手。

後麵的幾個旗兵見到後,立即就當空揮起了紅黃大旗!

伴隨著大旗的隨風舞動,周圍古道兩旁的山頭,立即就想起了震天的喊殺聲,響徹雲霄,驚的是鳥飛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