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你怎麽樣了?”柳紫清關切的問道。

林宇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有些虛弱的應道:“我沒事,這點傷不要緊的!”

說完,林宇眼角的餘光往身後瞥了一眼,問道:“清兒,周姑娘呢,怎麽沒跟來?”

柳紫清這時才發現周婷婷並沒有跟上來,應道:“不知道,剛才情況很緊急,我就帶著你先跑出來了,她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走散的吧!”

林宇神情有些焦急,急忙說道:“不行,我得回去找她,錢通海那群人心狠手辣,不會放過她……”他的話還未說完,便隻感覺喉嚨一熱,隨即便猛然吐了一口鮮血。

柳紫清急忙扶住林宇,神情很是著急,道:“**賊,要是周姑娘被他們給抓了,你現在這樣,怎麽回去救她,要是沒有被抓,和我們分開跑,反而會很安全,那群人的目標是我們,不是周姑娘。”

林宇聞言,也不再多說些什麽,自己在黑虎山已經元氣大傷,如今又被赤練仙子刺了一劍,雖然有冰絲軟甲護體,暫無生命危險,可是短時間內還是很難運氣動武的,還是先休養一段時間再說吧!

柳紫清向遠處眺望了片刻,道:“**賊,這天都應經快黑了,我剛才看見前方有炊煙升起,我們先去那裏借宿一晚吧!”

林宇抬起頭,向前方的山村裏看了一眼,應道:“這樣也好!”

山村裏一位農家大嬸看見柳紫清扶著林宇,很是熱情的上前打招呼,道:“姑娘,這位公子這是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柳紫清很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不過她心裏也清楚,若是照實話說吧,別人肯定會因為怕惹麻煩,不敢收留他們,可是不照實話說吧,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不知所措的看著林宇。

林宇看出了柳紫清的心思,對著大嬸勉強擠出來一個蒼白的笑容,道:“大嬸,我們兄妹二人是從中原來的,因為家鄉發大水了,想去華山投奔親戚,可是沒想到半路上竟然遇到了土匪,因此才落得這般狼狽模樣,如今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望大嬸你能容我們借宿一晚。”

這位大嬸一看就是善心人,急忙說道:“真是可憐,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去我家借宿一晚吧!”

柳紫清一聽是兄妹,而不是夫妻,立即對林宇翻了一個白眼。很快就又莞爾一笑,對著大嬸說道:“多謝大嬸你了。”

大嬸笑著應道:“姑娘看你這話說的,謝什麽嘛,誰出門沒有一個難處,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柳紫清嘿嘿一笑,道:“那大嬸你如何稱呼呢?”

大嬸笑著答道:“我姓田,這個山村就叫田家村,村裏麵的人絕大多數都是田姓人家,你們就叫我田大嬸就好了。”

田大嬸家很簡陋,隻有三間土房子,她住一間,她那瘸腿的兒子住一間。還沒進門,就隻聽見一個粗放的聲音傳來,“娘,你回來了,剛才田二嬸來了,說是……”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僵在了那裏,兩隻眼睛直在柳紫清身上打轉。

田大嬸立即介紹說道:“大牛,這兩位路上碰到山賊了,要在我們家借宿一晚,你去把我們家那間空的房子給收拾一下。”

田大牛愣了許久,才應了一聲,一瘸一拐的去收拾房子,還時不時的回頭用眼角的餘光去看柳紫清。

柳紫清看見了田大牛走路的樣子有點不對,好奇地問道:“田大嬸,大牛哥他的腿怎麽了?”

田大嬸神情有些哀傷,應道:“本來我家大牛的腿好好,可是七年前,我當家的和我兩個兒子大牛二牛,前去城裏為他置辦結婚的貨物,然而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挨千刀的山賊,我那當家的和我小兒子都被山賊給殺死了,就大牛一個人逃了回來,可是左腳被山賊砍了一刀,因此被落下了殘疾,回到村後,女方也退婚了,可憐我的娃都過三十了,還沒有成家呢!”說到這些時,田大嬸情緒開始不能自控,眼淚也唰唰的往下流。

柳紫清急忙上前勸慰道:“對不起啊,說到你的傷心事了。”

這時田大牛高聲喊道:“娘,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田大嬸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道:“你看我這窮家小戶的,也沒多餘的房子,你們兄妹要是住在一起不合適的話,就讓這位姑娘跟我一起睡吧!”

林宇還沒有答話,柳紫清就急忙說道:“我得要照顧他呢,不能走開的。”

房間裏很簡陋,隻有一張小床和一張破舊的桌子。林宇看了一眼那張小床,玩笑的說道:“清兒,就一張床誒,我們怎麽睡啊,我現在可是受了重傷,別再讓我打地鋪了。”

柳紫清白了他一眼,道:“那一劍誰讓你不躲的,活該,就讓你打地鋪,哼!”

林宇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那好吧,我還是打地鋪吧!”說完,便去**去拿被子。

柳紫清本來隻是一句氣話,沒想到林宇竟然當真了,急忙上前阻止道:“地上涼,你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是睡在**了吧!”

林宇側著腦袋,問道:“那你怎麽辦,要不我們睡一張床吧?”

柳紫清白了他一眼,道:“你個大**賊想得倒挺美,就想著占我便宜,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睡呢!誰讓你說我們是兄妹的,哼!”

田大牛本來是想給林宇送些熱水的,可突然聽見柳紫清喊林宇**賊,急忙又退了出去。

“娘,娘,娘……”田大牛一瘸一拐的跑到了田大嬸的房間裏。

田大嬸立即掌上燈,不解的問道:“怎麽了大牛,讓你給那位公子送熱水,你送去沒?”

田大牛小心謹慎的關上了門,低聲對田大嬸說道:“娘,不好了!”

田大嬸有些不解,道:“你娘我好好的,哪有什麽不好了。”

田大牛急忙解釋道:“不是這不好了,是那位姑娘不好了。”

田大嬸神情有些疑惑,道:“不是那位公子受傷了嘛,那位姑娘怎麽不好了,不會也受傷了吧!”

田大牛有些解釋不清了,道:“娘,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兄妹。”

田大嬸神情更是疑惑了,道:“不是兄妹,那是什麽,總不能是夫妻吧!”

田大牛往窗外望了一眼,小聲地說道:“那個男的是采花大盜。”

田大嬸表情有些愕然了,道:“采花大盜,大牛,這話可不能亂說,我看那位公子人長得挺和善的。”

田大牛急忙搖了搖頭,道:“娘,我親耳聽見那位姑娘喊他為**賊,不是采花大盜又是什麽?”

田大嬸表情依舊麵帶疑惑,道:“大牛,你不會聽錯了吧,我看那位姑娘對那位公子挺好的,不像是被他挾持的。”

田大牛,有些急了,道:“娘,你千萬別被這些表麵現象所迷惑,你不知道采花大盜會用迷香啊什麽的,可以迷失人的神誌,讓人乖乖聽話,我看那胃姑娘肯定是被那個采花大盜給下了藥,才變成這樣的。”

田大牛見他娘表情已經有一點相信了,又繼續說道:“娘,你想啊,你看那位姑娘衣著華麗,怎麽也不像是逃難過來的,所以肯定是被采花大盜給抓來的。”

田大嬸本來就是一個沒什麽主見的人,這時已經開始相信他兒子的話了,林宇就是采花大盜。急忙壓低聲音問道:“大牛,那你打算怎麽辦,我聽說采花大盜都挺厲害的,我還見他拿著一把劍呢!我們還是不要惹事了,明天天一亮,就找一個借口把他們給送走算了。”

田大牛這時響起了柳紫清的模樣,心中不禁欣喜萬分,急忙搖了搖頭道:“娘,你覺得那位姑娘做你兒媳婦怎麽樣?”

田大嬸有些不解,愕然道:“那位姑娘是我活這麽大見過最俊的一個,比村西老田頭家的女兒俊多了,可是人家會看上我們這窮家小戶嘛?”

田大牛嘿嘿一笑,道:“娘,你想啊,這是上天可憐我,給我送來一個媳婦,采花大盜雖然厲害,可是你也看見了,他受了很嚴重的傷,隻要我們把他的劍給拿走,他就變成了一個沒有牙齒和爪子的病老虎。隻要殺了他,那位姑娘就會對我感恩戴德,說不定還真的會願意嫁給我做媳婦呢!”

見田大嬸還有些猶豫,田大牛又繼續補充道:“娘,你再好好想一想,那位姑娘衣著華麗,肯定是富貴人家的女兒,我要是娶了她,我們家不也就跟著沾光嘛。”

田大嬸依舊有些遲疑,道:“可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田大牛給打斷了,很是生氣的說道:“娘,你想讓我們老田家在我這裏斷了香火嘛,讓我這樣,瘸了一條腿,而且還已經三十出頭了,誰家也不會願意把女兒嫁給我,這是我們田家祖宗保佑我們,白送給我一個媳婦,來繼承我們田家的香火,這麽好的機會,一錯過就沒了,難不成你真的想看著你兒子我打一輩子的光棍嘛?”

田大牛的婚事一直是田大嬸的一塊心病,想想大牛說的也對,一咬牙,一跺腳,道;“好,就以你的意思辦!”

田大牛看他娘答應了,滿懷欣喜的說道:“娘,你現在就去把那個采花大盜的劍給騙來,我去叫一些鄰居來。”

田大嬸應了一聲,雙手合十,嘴裏喃喃自語道:“希望田家列祖列宗保佑,大牛這次能夠順利娶上媳婦,來繼承我們老田家的香火!”禱告完之後,便定了定心神,朝林宇所在的房間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