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關,洛陽門戶,自古以來皆是兵家必爭之地!

汜水關又名虎牢關,南連嵩嶽,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為曆代兵家必爭之地。特別是東漢末年,袁紹等十八路諸侯,討伐竊國大盜董卓的時候,劉關張三英戰驍勇呂布,更使其名聲大震。

想到自己麵前這座雄關的滄桑曆史,林宇就長長的發出一聲感歎。隻要能拿下汜水關,收複洛陽城,徹底擊潰叛軍,就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可是想要攻下這千年雄關,又談何容易?

汜水關易守難攻,徐鳴有小諸葛之稱,絕非庸碌之輩,定然會派得力幹將前來守關。而且背依洛陽城,無論是兵力支援還是糧草補給,都很充足。

“公子,一切都打探清楚了。守關將領主將是項廣,軍師是王策,兵力十萬之眾。”就在林宇苦思攻城之計時,林用就走了過來,恭聲言道。

“項廣?莫非就是那個力扛九鼎,號稱萬人不敵,自詡為秦末楚霸王第三十八代玄孫的項廣?”林宇聽到這個名字微微的蹙了蹙眉,沉聲問道。

林用微微點了點頭,應道:“回公子的話,正是此人。他擅長使用三尖虎狼錘,力大無窮,可以開山碎石。”

林宇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匹夫之勇,不足為懼。我擔心的是這個王策,此人的底細查清楚了嗎?”

林用應道:“查了,不過此人極為低調,所查到的內容甚少,隻知道是個沒落秀才,徐鳴一直對這個人敬重有加!”

“仕途不得意的沒落秀才,能讓小諸葛徐鳴敬重有加,看來這也是一個棘手人物!”林宇將捕捉的重要字眼說了出來,感歎的說道。

聽到林宇的話,林用的臉色微微一變,道:“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林宇微微頓了片刻,道:“汜水關是塊難啃的骨頭,我們對這裏的地形都不太熟悉。以前,梁成對於這些關隘什麽的,頗有研究,明天就讓他率軍攻關,試一試叛軍的虛實!”

林用聞言一怔,道:“公子,梁成心懷叵測,若是他再反叛,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林宇嘴角之上浮現出一抹冷冷的微笑,道:“他絕不會再次反叛!”

林宇的聲音不大,可是語氣卻是出奇的堅定,讓林用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見林宇沒有說,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問下去。畢竟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對於一名將士來說,更是如此!

當晚林宇就命令梁成打首戰,雖然梁成以自己身上有傷什麽的多次表示不能勝任,夏國公的親信家將潘時雍也在旁表示反對,不過卻全被林宇給壓製下去了。

風高夜深,月明星稀,偶爾從遠方傳來幾聲不知名的蟲鳴,更為這個不尋常的夜,增添了幾分靜謐色彩。

軍營中幾點燭火隨風搖曳,映在梁成那略顯蒼白的臉上,嘴角之上勾勒出一抹無奈的弧線。

“將軍,這林宇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明明知道你有傷在身,還要你去打首戰!”梁成心腹愛將雷煥很是不滿的說道。

梁成沒有直接言語,隻是露出一絲苦笑,道:“我這個義弟心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如此借刀殺人之計,都能夠使出來!”

雷煥聞言一怔,問道:“將軍,你是說林宇想借徐鳴的刀來殺你?”

梁成輕輕的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憤怒的應道:“不錯,他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雷煥沉吟了片刻,又朝外麵瞥望了一眼,確定無人之人,這才小聲的說道;“將軍,不如我們再行反叛,配合汜水關的項廣,殺他林宇一個措手不及!”

梁成微微的搖了搖頭,道:“此舉不妥,徐鳴善猜忌,我們就算是幫助他擊潰林宇,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斬殺於我。”

雷煥表情一怔,又頓了片刻,道:“將軍,那我們隻有連夜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繞過洛陽城,回函穀關,在那裏東山再起。”

無可否認,雷煥的這番話,聽得梁成的怦然心動。可自己現在身上有傷,基本上不能騎馬,要是想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又談何容易?恐怕還會給林宇留下斬殺自己的理由。

“將軍,你有傷在身,明天就一直躺在**,說是病重無法起身作戰,先拖上幾天再說!”雷煥又想出來了一個主意。

梁成聞言表情先是一驚,心中暗道:此計不錯,隻要自己一直說傷勢加劇,他林宇就再厲害,也奈何不了自己。

想到這些之後,梁成便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好,這個主意我看可行!”

當東方開始泛起魚肚白,一縷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中軍大營的時候,林宇正在和阿風,燕雲,林用以及潘時雍等將領商議軍事。

就在這時,雷煥神情稍帶幾分慌亂的跑來稟道:“元帥,不好了,梁成將軍傷勢加劇,現在都下不了床了。”

林宇聞言一怔,隨即便又對燕雲和阿風相互對視了一眼,道:“好,我們前去看看!”

走到梁成大營時,他正蜷縮在榻上,渾身還瑟瑟發抖,依稀可見淡淡的血跡滲透出來。

見此情景,林宇微微蹙了蹙眉頭,問道:“義兄,聽說你傷勢加劇,現在感覺如何?”

梁成很是虛弱的應道:“元……元帥……我……恐怕……不能擔此……先鋒重任……”

林宇聞言也沒再說什麽,隻是神情詭異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之上隨即浮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道:“那既然如此,義兄你就好好在此養傷!”

說完,林宇就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就朝軍營外走去。

所有人見此情景,都皆是一怔。尤其是梁成和雷煥,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讓他們給蒙混過關了,然而還未等他們喘上一口氣,就突然聽到林宇高聲喝道:“啊,好大的一隻耗子!”

聽到“耗子”這兩個字,梁成直接就從床榻上滾落了下來,隨手直接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嚇得直接就是**怒放,噴湧而出一片鮮紅,當場就口吐白沫,隨即便氣絕身亡。

梁成是非常害怕耗子的,知道這一點的人並不多,就連他的恩師林浩都不知道。不過林宇卻是記得真真切切。

那是他剛剛從清風山回到家的時候,梁成去看他,當時在場的還有東方嫣然。

東方嫣然見林宇回來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整天借酒澆愁,擔心這樣下去,自己心愛的表哥會傷了身子,便強行拉著他一起去城郊采青。

大概梁成是看中了東方嫣然那傾國傾城之貌,也想跟隨前去,套套近乎。

東方嫣然出身於武林世家,而且非常厭惡官場上的勾心鬥角,因此對於在官場上混的梁成,是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東方嫣然想和林宇單獨呆在一起。可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甩開梁成,就在她苦思冥想之時,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賣小白鼠的商販。

裝小白鼠的籠子開了,好幾個小白鼠,全都跳到了旁邊的梁成身上,嚇得他一個七尺男兒,是當街跳起來又嚎又叫……

梁成不除,始終是一個心腹大患。所以昨天林宇無意之間。看到了一隻正在燭台上啃食蠟燭的小老鼠,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那件往事,便暗暗地設下了此計。

雷煥看的是猛然一怔,過了許久,才試探的叫了幾聲:“將軍,將軍……”

林宇嘴角之上浮現出一抹陰險的笑意,上前仔細察看了梁成的傷勢,道:“梁成將軍傷勢加劇而亡,不知潘將軍你對此怎麽看?”

潘時雍知道林宇的手段了得,要是自己的主子在場,他還有幾分底氣,可是現在就算他明明知道這就是林宇耍的詭計,也是無可奈何。隻得連連點頭稱是,表示同意林宇的意見。

收拾完了梁成之後,林宇就把矛頭對準了他的心腹愛將雷煥,此人雖然職位不高,隻是一個千夫長,可為人極為奸詐,一肚子的壞水,據說讓梁成投降夏國公就是他給出的主意。

現在他的主子死了,以他的性格,定然會陣前反水。到時候,必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會影響到整個戰事。

想到這些,林宇就指著那隻身體都僵硬的小老鼠,對著雷煥怒聲喝道:“雷煥,你跟隨我義兄多年,明明知道他害怕老鼠,竟然還如此的大意,讓他的營帳了跑進來這麽大的一隻老鼠,實在是罪不可恕,拉出去斬了!”

“元帥饒命,元帥饒命,末將真的不知道梁將軍他害怕老鼠……”雷煥聽到林宇的怒喝,知道他要拿自己開刀了,急忙上前求饒道。

林宇怒哼一聲,喝道:“不知道梁將軍害怕老鼠,你就讓老鼠給放進軍營之中嗎?”

潘時雍見此情景,上前說道:“元帥莫要動怒,不知者不罪,現在我們正是用人之際,還請元帥收回成命,從輕發落!”

林宇微微的頓了片刻,道:“好,那就看在潘將軍的麵子上,饒你不死,改為杖刑二十。”

聽到這些,雷煥不禁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畢竟杖刑二十還是可以挺得住的。

然而就在他那一口氣還沒有舒完,林宇的下一句話,就直接又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直接就癱坐在了那裏。

“阿風,燕雲,你們兩個前去執行杖刑!”